沈悠憂不會因為我這一番話,一時想不開,跑去做什麼輕生之類的離譜事情吧?!
不對,不會,不可能。
這不是一個像狗尾巴草一樣頑強的女主角會做的事。
更何況我還活著呢,女主怎麼可能會死。
我揉了揉太陽穴。
估計是我太敏丨感,一遇到和沈悠憂相關的事,就總是忍不住想太多吧。
莊美蘭的效率很高,天還沒黑,我和陸承淵還有莊美蘭三個人一起回了家。
陸承淵的爸爸臨時有事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臨睡前,陸承淵還在書房處理文件,莊美蘭神神秘秘地敲開了主臥的門,把一個不大的小藥瓶塞到了我的手裏。
“這個你收好。”
我愣了一下,但看莊美蘭的狀態,和她給我的這個時間點,不用問我也能猜到這裏麵是什麼。
“臭小子要再不聽話,你就拿這個收拾他!”
“媽……”
“沒事,我試過了,可溶於水,無色無味,對身體沒傷害。男人就得靠收拾,收拾明白了以後就好說了。”
“?”這是一個靠譜的婆婆會做的事嗎?
莊美蘭用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
我關上臥室門,皺著眉擰開了藥瓶的蓋子。
看著裏麵的藍色小藥片,我一時竟分不清莊美蘭想靠這個拴住的是她的寶貝兒子出去野的心,還是我。
都有吧。
不過……不重要。
雖然最終的目的可能不同,但第一個階段性目標都是懷上陸承淵的孩子。
我把小藥瓶收好,轉身去洗漱。
夜色漸深,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消消樂都打過二十幾關了,臥室門才終於傳出被打開的聲音。
我鎖了手機,放在一旁,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閉著眼睛裝睡。
雖然很想睡了他。
但這霸王硬上弓也不能太硬,總得有個過程。
更何況眼下這種關係,雙方都清醒著躺在一張床上總歸有點別扭,所以我先裝睡,等他躺下再說。
浴室的水聲斷斷續續地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側躺著望著窗外的夜色,忽然覺得人和人之間的感情真是神奇,可以複雜到自己都理不出頭緒。
就像現在的我,和現在的陸承淵。
我喜歡了他那麼多年,一下子就不喜歡,不可能。
如果真的不喜歡了,也不會在看到他對沈悠憂關心備至時覺得心塞難過。
我對他的喜歡是真,對他的氣憤是真,對他的寒心也是真。
三種感情沒有一個能徹底蓋過其他兩種。
隻有反複橫跳,不停地左右我的心情和思緒。
我閉上眼,深吸口氣。
不想了。
時間總會給我答案。
眼下先懷上他的孩子,保住小命才是真。
雖然方法有些紮心,但勝在陸承淵的身材不錯,人又帥,拋去感情,單從享受的角度來說,總歸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真可笑。
白天還吵得麵紅耳赤,晚上卻滿腦子都在琢磨怎麼睡了他。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一想到接下來很有可能要發生的事,我的心跳就不受控製地暗暗加速。
很快,身後傳來浴室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床邊停了下來。
我閉著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均勻平穩。
但心跳頻率始終不受控製。
主臥內太過安靜。
我總覺得他好像是聽到了我焦躁不安的心跳。
過了不知多久,我聽到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
然後身後的床便塌了一塊。
陸承淵還是躺下了。
倒也是,莊美蘭就守在別墅裏,他又能怎麼辦?
或許是怕他偷偷打地鋪,主臥裏的備用被子都被傭人收走了。
除了和我同床共枕,他別無選擇。
偌大的雙人床,我和他一人睡了一個邊,中間空的再睡兩個人都不成問題。
可哪怕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自從他躺下的那一刻,一股夾雜著沐浴露味道的木質冷香還是隨著空氣飄到我的鼻息間。
又被我無意識地吸入肺中,攪亂思緒。
我猜過會是這種局麵,可真正麵對時,卻又突然有些膽怯。
這一刻,連我都有些瞧不起我自己。
我隻是要向我的合法丈夫提出合理訴求,哪怕鬧到法庭上,誰也說不出我半點不是。
吵架又怎麼了?
哪對夫妻不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慫什麼?
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向左轉了兩圈,起身後,一個跨坐騎在了陸承淵的身上。
視線都還沒對焦,二話不說就俯身吻了下去。
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迅速僵硬。
沒有反抗,也沒有迎合。
像一個木頭人。
我重新直起腰身時,發現他正用一種厭惡又戲謔的眼神看著我。
仿佛在看一個小醜。
我突然後悔把那個藥瓶收起來了。
我還是對他太仁慈,辜負了莊美蘭的一片好心。
“堂堂陸大總裁是打算為了你新看上的心上人,在你的合法妻子麵前守身如玉嗎?”
陸承淵對我的譏諷全盤接下,毫不客氣地又送了回來。
“婚內強丨奸,也是強丨奸。”他停頓了一秒,深邃的眼底多了一絲玩味,“隻要違背了被害人意願,妻子對丈夫也算。”
這一頂大帽子扣的我瞬間沒了心情。
可被害人?
他好意思把這三個字扣到自己頭上嗎?
他不加害別人就阿彌陀佛了!
我掃了陸承淵一眼,本來打算今晚就這麼算了。
但一挪動屁股,準備翻身下去的時候,卻又開始後悔。
這麼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難道就因為他的幾句嘴硬的話就放棄?
更何況陸承淵這嘴硬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天塌下來都有他的嘴頂著。
我眉心一皺,立刻改變主意,直接躺在他的身上,緋唇湊到他的耳畔,低聲一笑。
“婚內強丨奸?嗬,好啊,你去告我吧。讓整個臨江市的人都知道,堂堂陸氏集團總裁,一個眼神就讓人聞風喪膽的狠手腕,在家裏關上門,竟然是個要被自己妻子強丨奸的慫……唔……”
我話還沒說完,脖子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掐住。
很快,一陣天旋地轉,我不知怎麼就和陸承淵掉了個個,整個人都被按在了床上。
而他看我的眼神,惱羞成怒中還帶著一絲明晃晃的恨,似乎恨不得我現在就可以在他的注視下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