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紙人忽然睜開眼睛,那雙瞳孔跟我一模一樣,朝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啊的一聲就大叫出來,灰溜溜的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時候林爺卻是沒好氣的說道:“大驚小怪幹什麼,沒見過紙人睜眼啊?”
“這紙人睜眼,是你弄得?”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林爺,紙人睜眼我是第一次見到,但是我也聽老一輩說過紙人睜眼往往不是什麼好兆頭。
“可不是我,而是你。”林爺看著我,咧嘴笑了。
“我?”這時候我看著那上麵滴下來的黑血,忽然明白了。
是我自己的血讓他睜開眼睛,難道說我身體裏的煞氣已經到了這麼厲害的程度了,竟然能讓紙人有生命?
不過下一秒紙人的眼睛忽然閉上了,但是左手上的煞氣依舊還存在。
這時候林爺才對我說道:“我用這個法子,是讓紙人上有你的氣息,讓他替你擋這一劫。”
“那我現在身上的壽衣已經沒用了?”
林爺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已經沒用了,不然你那惡鬼..哦不是媽媽也不會這麼快找過來。”
這時候我才想起周雪的事情,就跟林爺說了一下,誰知道林爺聞言後果斷回絕。
“不行,這壽衣雖然沒用,但上麵也沾染了你的氣息,現在你那惡鬼..不媽媽對你身上的氣味這麼敏感,這樣等於是害了那女孩。”
我聞言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就問林爺能不能有辦法救救那女孩,畢竟我也坐了人家的車不能白做。
林爺沉思了一下說道:“等她來了再說吧,現在先解決你的問題。”
“你現在先把壽衣脫了,披到這個紙人身上去。”
我聽了林爺的話將壽衣披在了紙人上,然後問道:“然後呢?”
“把紙人放到外麵去吧,馬上就要來了。”
我將紙人抬起來,現在雖然紙人不動彈了,但是他的臉上始終有一個詭異的弧度。
我將門推開,將紙人放在門前,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天上星光閃閃,似乎沒有什麼潛在危險。
但我知道,往往暴風雨的前夜,是最為安靜的。
我將紙人放好以後,林爺就在裏麵催促我說道:“放完了就快進來,磨磨唧唧的不怕大禍臨頭啊?”
我趕緊將門關了上來,林爺坐在古董櫃台前重新點起了蠟燭。
黃色搖曳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那掛滿了褶子的臉朝我笑了笑,說道:“過來坐下,我們說一會話。”
林爺的語氣中帶著怪異,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還是跟他身前湊了過去。
在他的麵前,我看見古董櫃子琳琅滿目的古董,有青花瓷,有金銀首飾,甚至還有繡花鞋。
看上去都是有了年歲的,這時候林爺忽然拿出一雙繡花鞋擺在我的麵前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個繡花鞋是紅布的,上麵繡著一朵很大的牡丹,看上去很美觀。
“繡花鞋啊,怎麼了?”
我真的不明白,林爺為什麼會問我這麼明顯的問題。
林爺嘿嘿一笑,然後讓我趴到鞋子的鞋跟那裏看看。
但是我剛一看過去,就嚇了一跳。
隻見我斜斜著身子爬到了紅繡鞋的鞋跟那裏,猛然就看見在鞋跟後麵站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服女人。
她的脖子上套著一根白繩,舌頭耷拉下來好長。
我嚇得趕緊將頭抬起來,才發現這裏什麼都沒有,但後背還是蹭蹭的冒著寒氣。
這時候林爺問道:“是不是看見了?”
“這不是普通的繡花鞋啊?”我心有餘悸的說道。
林爺說道:“當然,我這裏的古董可都是凶器,這裏每一件古董上可都是有一個凶靈是因為古董而死,魂魄久久不能散去。”
“那您還敢收集來啊?”
我的頭皮更加發麻,但是林爺反而說道:“有些東西在不同人的手中所發揮出的價值也是不一樣的。”
“這些東西雖然在普通人手裏是凶器可以要人命或者讓住戶不得安寧,但是到了我的手裏隻要加以改造,就能幫助人趨吉避凶,甚至是改善風水。”
林爺的話讓我茅塞頓開,我立即問道:“那十方鬼器鬼刃到了你手裏,你是不是也能讓他為你自己所用?”
這倒是把林爺給難倒了,他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十方鬼器是流傳在人間幾千年的上古邪物,見都非常罕見,改更是難上加難。”
“要不是今天看見你手上的疤痕,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幸見到十方鬼器。”
“鬼器若有修改是非常的困難,不過卻是可以通過每件鬼器屬性不同讓其相生相克,比如鬼皿能吸收劇毒煞氣,剛好可以解掉你的鬼刃毒。”
林爺話剛說完,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道空靈幽怨的聲音:“兒子啊,是你嗎?”
這個聲音響起以後,我渾身如遭電擊,渾身抽搐,牙齒上下開始上下打顫。
“這不是我媽的聲音嗎,她來了?”
這時候林爺也聽見了聲音,隻見他趕緊對我搖了搖手指說道:“小心,你那個惡鬼...是你的媽媽來了,現在開始別出聲。”
林爺趕緊將蠟燭吹滅,一時間鋪子裏也陷入黑暗之中。
這時候依稀能夠聽見外麵的陰風呼嘯,我的媽媽依舊在那呼喊,那聲音固然幽怨也能聽出帶有愛意。
或許她真的是被鬼刃控製迷失了心智,不然她一定不會傷害我的。
但我媽喊了幾嗓子後,忽然就雷霆大怒:“該死,竟然敢欺騙我。”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一樣在我和林爺的腦袋上方同時掠過。
林爺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那表情就像是生吞了鼻涕似的:“這不可能,她怎麼會看出來?”
“嗚嗚嗚”
隻聽外麵我媽暴喝一身,門忽然就被撞開,一股氣流撲麵而來,直接將古董櫃台裏東西全部吹了下去。
要不是林爺擺放古董的架子結實,這些東西一件都不能幸免。
接著那個我們安排的紙人朝我們飛了過來,落在了古董櫃台上。
隻不過現在這個紙人碎成了兩半,更為詭異的是,披在他身上的壽衣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