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樓青被人呲牙咧嘴弄進了祠堂。
“娘,娘!您救我,救救我啊!”沈樓青衝著沈喬氏的方向嘶吼。
沈喬氏雖然心疼,卻無可奈何。
身側,紅梅興奮極了:“大小姐做的太對了!就該這樣!”
沈晗光瞥了眼鬧騰的祠堂,直接回了自己屋裏。
轉天一早,沈晗光才醒,紅梅便一臉為難的上前:“大小姐,夫人說自己心口疼,讓您過去侍疾。”
沈晗光頭都沒抬:“不去。”
“沈蝶衣不是孝女嗎,讓她去。”沈蝶衣慣喜歡隻爭名,卻不幹實事。
既然她這麼喜歡當孝女,那不妨好好體驗一下。
紅梅眨眨眼,啞然的看著沈晗光,笑得小臉紅撲撲的:“奴婢可真替大小姐高興!”府上誰不知道,大小姐是極好的人,偏偏夫人不這麼覺得,成日偏心二小姐和大少爺。如今,瞧見大小姐不再隻為別人,而是努力為自己而活,紅梅打心眼裏替沈晗光高興。
“大小姐,我們今天要去哪?”
“逐鹿書院。”
夏朝男女平等,女子也可入書院求學。
前世,沈晗光以前三甲之名,考入逐鹿書院,卻因為沈喬氏重病,沈家無人照拂,被迫退學。
之後,沈晗光忙於照顧生意和母親,沈蝶衣卻在書院內混了個風生水起,成為夏朝第一才女。
沈晗光常被人拿來與沈蝶衣作比,說一個是天上文曲仙,一個是地上臭銅錢。
既然想好了要為自己而活,那前世未完的遺憾,便由今生來彌補。
並且。
沈蝶衣與周子軒,就是在逐鹿書院定情的。
前世,這兩個人暗通款曲,害慘了她,這輩子,她要讓那兩個人萬劫不複!
......
逐鹿書院。
今天是逐鹿書院新生報到的日子。
沈晗光本就是逐鹿書院的學生,隻需給報考處的師兄看過名帖,便能入內。
然而,沈晗光卻整個人僵在了逐鹿書院門口。
沈晗光:“......”
為什麼哪都有陸行淵??
沈晗光頭皮發麻,紅梅在她旁邊解釋:“大小姐,攝政王殿下也是逐鹿書院的學子。”
沈晗光一怔。
她還真不知道......
和陸行淵打聲招呼,還是直接繞開,這兩條路沈晗光果斷選擇了後者。
“且慢。”
沈晗光:“?”
“後山有場好戲,你不該錯過。”
好戲?
沈晗光順著陸行淵的話,去了後山。看到叢林深處,正幽會的兩個人,沈晗光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有些不夠用,陸行淵還喜歡看這些?
竹林幽深,男女擁在一處,正在私會。
沈蝶衣長歎一聲,一雙盈盈水眸看上去楚楚可憐:“軒哥~阿娘最近重病,蝶衣估計日後很長時間都沒辦法再來書院......”
見沈蝶衣如此傷心,周子軒頓覺心疼,忙抱緊懷裏的佳人安撫:“沈家不是還有沈晗光?”
“晗光姐姐她......”沈蝶衣欲言又止,仿佛受了天大的欺負,“她最近好似變了個人,每天都......”
周子軒聞言,眼中盡是怒火:“蝶衣,沈晗光她欺負你了?”
沈蝶衣慌張搖頭,忙伸出手去拉周子軒的:“沒!軒哥你別生氣,晗光姐姐她隻是最近壓力太大,所以才脾氣不好的。”
沈蝶衣一副受驚兔子的模樣,裝得一手好綠茶。
沈晗光眯起雙眼。
前世,沈喬氏為了將沈晗光留在沈家,替她和未婚夫周子軒退了婚。
之後不久,沈蝶衣和周子軒走到了一起。
後來,沈晗光意外發現,周子軒其實是個不學無術紈絝,為了防止沈蝶衣跳下火坑,她毫不留情拆散了沈蝶衣和周子軒。卻被沈蝶衣詬病,說她是嫉妒自己能和周子軒相守,暗戀不得,所以故意害他們。
也因此,沈晗光背了妒婦罵名,為天下所不容。
這輩子,沈蝶衣既然還想往火坑裏跳,她不僅不會阻攔,還會為她們的愛情,推波助瀾!
沈晗光眸子一轉。
如此好戲,當然要邀諸君共賞了!
沈晗光悄悄退出後院,將通往後院唯一的一扇門關好鎖緊。
“起火了!”
“後山竹林起火了!”
聽聞起火,原本正抱在一起的沈蝶衣和周子軒瞬間慌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沈蝶衣臉色灰白,明顯被嚇到,淚眼婆娑,看向身側的周子軒,“軒哥,我怕......”
“衣衣,我們快走!”周子軒比她冷靜得多,當機立斷,拉著沈蝶衣朝門口奔去。
若被人發現他和沈蝶衣共處一處,必會被人詬病。
周子軒牽著沈蝶衣,一路跑到門口,卻發現,唯一從逐鹿書院通向這頭的小門居然被鎖了,不好的預感湧了上來。
“軒哥,你快翻牆出去,千萬別看到我們在一處!”沈蝶衣忙看向身側的周子軒。
“嗯!”周子軒點頭,攀上牆頭準備往外翻。
沈晗光早就料到這兩人會逃,提前讓紅梅堵在了牆邊上。
周子軒驚慌失措,好不容易翻上牆頭,卻被紅梅逮了個正著。
“好你個周子軒,居然與別人私會,辜負我家大小姐!”紅梅這妮子是有些武功在身上的。看到周子軒攀上來,紅梅直接一腳踹過去。
周子軒還未來及反應,手上一滑,直接從牆頭跌落。
“啊!”周子軒摔了個灰頭土臉,整個人狼狽不堪。
“快來人!”
“救火啊!”
門外,沈晗光麵容焦急,不停朝外呼喊。
有路過的人聽見沈晗光呼救,紛紛提了水桶過來滅火。
周子軒心急如焚,正準備再找其他位置跑路,後院的門卻被人‘嘭’的一腳踹開。
周子軒下意識朝門口的方向瞪去。
人群中間,沈晗光白衣若雪,正目光如灼的看向他。周子軒先是被沈晗光周身的氣度驚豔,再是反應過來,下意識擋住了身後的沈蝶衣。
“晗,晗光......你怎麼在這兒?”
“我為何不能在此?”
沈晗光睫毛扇動,眸光越過周子軒,直直的落在沈蝶衣的身上。
她眨眨眼,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腮邊滾落,看上去楚楚可憐。
沈晗光一副‘大為不解’的模樣,驚聲道:“蝶衣,軒郎,此地荒僻,你二人為何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