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熱鬧的宴會廳,江圖漫無目的地走在路邊,最後隨意找了個石凳坐下。
望著手裏泛黑的鑰匙掛繩,往事一點一點浮上心頭。
他的父母本是土生土長的海城人,後來被大族接回京市,沒想到這一去卻是生死變故。
唯一留下的,隻有海城這棟老洋樓,那是江圖的祖屋。
“嗡——”
正想著。
一輛限量版的豪車在不遠處停下,穿著紫黑西裝,長著國字臉的男人長腿邁出。
他快步走到江圖麵前,彎下腰:“見過鬼醫大人!冒昧前來叨擾您,我是軒轅家家主軒轅轍。”
江圖沒有理會。
軒轅轍把腰彎得更低了:“鬼醫大人,我這次來找您,是想求您出手救我父親!”
軒轅轍,整個夏國西南頂級世家的掌舵人。
跺一跺腳,整個世家都會地震的那種。
他這一代,孕有一兒一女,都是行業內頂尖的人物。
在他們的操作下,軒轅氏名下的企業,遍布夏國整個西南部,登上了“土皇帝”的位置。
麵對如此顯赫之人的求救,江圖隻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救!”
軒轅轍表情尷尬,但絲毫不敢有任何怨氣,反而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謙卑地將其遞到江圖麵前:“鬼醫大人,我知道您的規矩。”
“煩您看看這張圖片,對您是否有用?”
江圖接過來一看。
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上,趴著一條長相怪異的蛇。
蛇頭的上半部分是圓如珠玉,嘴巴卻像一條針管,蛇骨清晰可見。
然而吊詭的是,這蛇竟然讓人看不出它完整的形態。
這是幾乎已經絕跡的歧義蛇!
“這條蛇,在哪裏?”江圖忍著心頭的激動問道。
軒轅轍一聽有戲,急忙恭敬地回答:“這條歧義蛇我們也是偶然所得,現在就養在我家一處藥園裏,隻要鬼醫大人願意出手救治家父,這蛇我們願意雙手奉上,不知您覺得可行?”
江圖望著照片上的歧義蛇,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忠叔下葬後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中了一種極其霸道的慢性毒藥。
江圖用了很多辦法,才在一本已經失傳的古籍上找到了解藥。
他花了四年時間,卻隻找到了其中兩味藥引,至於其他三種,遲遲沒有著落。
如今有了歧義蛇,他雖然不能直接煉出清毒丸,但可以製出回血丹,再抵擋一段時日體內的毒素。
江圖吸了一口氣,淡淡地應下:“可以,你留個地址給我,等我處理些事情就過去。”
軒轅轍大喜過望,國字臉上的兩條濃眉歡喜得幾乎腰飛起來:“好!多謝鬼醫大人!軒轅轍先謝過您出手大恩!”
江圖擺了擺手,神色淡淡。
軒轅轍極有眼色,知道他這是不願意被人打擾,急忙帶著手下離開了。
......
海城市中心。
一座八十平左右的高檔美容院,裝修得富麗堂皇。
然而此時的美容院卻空無一人,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
“真是大手筆!竟然能拿到在市中心擴張的許可證,不愧是海城市最高端的美容院!”
“什麼?姝色還要擴張?以後海城的美容院都要關門了!”
“據說去姝色消費,沒有充值八位數,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
......
江圖撥開人群。
美容院門口,妝容誇張的徐盈盈,挽著一個滿臉縱欲過度的男人。
他正是徐瑩瑩的富二代男友,金子聰,金氏地產的太子爺。
徐盈盈豎起塗著誇張顏色的長指甲,指著美容院東邊的牆體,對著門口三台鉤機司機,傲慢地下令:“一會兒你們先把東邊這座牆打了,打通之後,裝修師傅馬上動手,把兩邊房子連起來!”
“瓷磚、還有其他材料都是現成的,你們動作越快,拿到的錢就越多,聽懂了嗎?”
說完,她扯了扯金子聰的胳膊,用發嗲的語氣撒嬌:“我說的對不對呀,親愛的?”
金子聰貪婪地看著即將擴張的美容院,仿佛看到了無數貓爺爺,大手一揮:“沒錯,開搞!”
江圖聽完,幾乎目恣欲裂!
慕容雪前腳答應把老洋房還給自己,後腳又讓她表妹來打掉老洋房的牆麵。
她怎麼能出爾反爾!
“停下!”
江圖三步並兩步跑到鉤機前,嚴厲地喝止三名司機:“這是我家的房子,我沒點頭,你們誰敢亂拆!”
三名正要上車的司機,訝然看向徐盈盈。
徐盈盈雙手抱胸,眉頭抬得高高的,譏笑的看著江圖:“我記得你和雪姐的離婚協議上,可沒說這棟美容院歸你!”
江圖不解:“你怎麼知道......”
沒等他說完,徐盈盈立刻大聲打斷他:“我當然知道了!為了擬這份離婚協議,我和我哥哥商量了兩個月呢!”
江圖心口一窒。
離婚這麼大的事情,就連徐臘這些外人兩個月前就知道了,自己卻是最後一個被通知的!
很快,他緩過神來,盡量心平氣和道:“盈盈,你可能不知道,這套老洋房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我要把它拿回來,而且這件事小雪已經同意了。”
一旁的金子聰湊過來:“怎麼回事盈盈?這美容院你做不了主嗎?”
徐盈盈心裏慌得一批,情急之下,隻能以罵街掩蓋心慌:“江圖!你和我姐都已經離婚了,還想扒著我們家吸血,真是不要臉!”
“我姐給你的那些東西還不夠嗎?你竟然惦記著她送我的這棟樓?我告訴你,沒門!”
江圖心中一沉,這是要明搶了?
“別跟他扯東扯西了!”金子聰不耐煩地轉過身,衝著司機一聲令下:“給我拆!有什麼事,爺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