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裏陳星鳴黑著臉看我。
假裝看不見,隻要眼神不對視,對方就看不到我。
他一把就抓住我的後領子:“你覺得這合理嗎?”
我看著他手中的粉紅色包裝產品。
這確實有點超乎尋常。
陳星鳴抓著頭發也開始發瘋:“你竟然讓我一個大帥哥代言衛生巾!”
“我要解約!”
我小聲提醒:“我們是正規合同來的,合同上都寫明了。”
陳星鳴一臉痛苦:“我怎麼知道霸氣不側漏能是衛生巾的名字!”
就......很點題啊。
眼看著陳星鳴跪在地上陰暗的準備開始發瘋。
我好意提醒:“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你會在代言屆名垂青史的。”
成年人的崩潰往往隻在一瞬間。
陳星鳴破防了。
開始在攝影棚崩潰的蠕動,我隻好隨著他的節奏陪他一起蠕動,試圖挽救他那幼小的心靈。
陸景文上來時便看到我和陸景文兩個人發瘋的場景。
“蘇小沫,你給我過來”
陸景文咬牙切齒。
我立馬起身。
“上班時間,誰讓你和代言人在那邊扭來扭去。”
我仿佛看到了現實世界裏的傻逼領導。
不是你讓我全程跟進的嗎。
而且陸景文的辦公室在15樓,攝影棚在17樓,一般他都不會上來。
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這是專門來抓我有沒有翹班。
萬惡的資本。
我對著他怒目圓瞪,為發瘋開始蓄力。
陸景文冷眼掃過:“蘇小沫,從前的你有幹勁又努力,現在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我對你很失望。”
那確實是換了一個人,我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重心長:“那你要調整下心態。工作上不要情緒化,拿出你的專業度。”
陸景文仿佛看到了精神病,二話不說把我拉去了醫院。
一堆檢查來一遍之後。
醫生反複確認,斷定:“蘇小姐的精神沒有任何問題。”
陸景文皺眉:“那最近她的態度......”
“應該隻是單純的沒有素質。”
趕到攝影棚,隻見陳星鳴氣鼓鼓的坐在一邊抽煙。
剛檢查完,同事就打來了電話:“小沫姐,你快回來。看你不在,陳星鳴拒絕配合。”
我一路小跑,語氣盡量討好。
陳星鳴一口煙還沒吐盡就迫不及待開口:“蘇小沫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
他叉著腰數落我了三分鐘。
“你要是這樣,還上什麼班。”
我立馬賣慘:“是啊,我還上什麼班。這個工作根本就不適合我。我還上什麼班呢,我應該去頤和園當保安。”
陳星鳴麵露歉意:“這話倒也不是這麼說。”
在我的自責、愧疚中,他選擇了乖乖跑去接著拍攝。
發瘋後,事情都變得簡單多了。
拍攝完都已經晚上9點。
真好,又是加班的一天。
沒想到陸景文也還沒下班。
他把我叫進辦公室:“蘇小沫,你最近怎麼了?”
“我很好啊。”
發瘋後神清氣爽,睡覺都特別香。
陸景文卻仿佛洞悉了一切:“是因為雨霏回來那天我和你提了分手?”
“不要妄圖和她比,你永遠比不上她。你明白嗎?”
為了早點下班,我隻能敷衍他。
“我明白,我怎麼不明白呢。我這個陰暗扭曲的人生僅僅是你出現的一下就已經足夠。我怎麼能期待的更多呢。”
陸景文眼中出現憐惜,卻還嘴硬:“你明白就好。”
電話這時候響起,是林雨霏的聲音。
“好的,你別急,我這就過來。”
路人甲同事這時顫顫巍巍出現:
“陸總,這是新改的項目方案。”
可是這時候陸景文心裏隻有他的白月光,隻草草瞄了一眼,就扔了回去:
“拿回去重做。”
我看著路人甲濃濃的黑眼圈下是滿滿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