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空氣中彌漫著酒精以及荷爾蒙的味道,燈紅酒綠的舞池裏,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熱舞,我在一片幽暗的角落裏看到了陳屹桉的身影。
他的旁邊坐著他的朋友。
他癱坐在沙發上,發絲散亂在額前,麵上一片頹廢,拿起桌上的酒一杯又一杯往嘴裏倒。
像是不要命一樣。
在他拿起下一杯後,我連忙上前奪走他手上的酒杯。
陳屹桉似乎也沒想到有人會膽子大到這個地步 ,他抬起了頭,有些愣。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自嘲一笑,隨後譏諷道:”這不是我們的大明星嗎?”
“今天可是你夢寐以求的求婚,你怎麼有時間跑來找我。”
他奪過我手上的酒杯,一飲而下。
我從來沒想過,再次見到他會是這個情形。
我低下頭,覺得喉嚨裏像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又委屈。
心臟處傳來一陣一陣刺痛。
過了許久之後,我才開口。
“陳屹桉。”
我小聲喚道,眼底酸澀,帶著不自覺的哽咽。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表情卻沒有之前那般冷冽。
“不是說好,要當......當我一輩子的騎士嗎?”我雙眼通紅,眼淚奪眶而出。
“我是阿枝啊,我不是她......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試探性的抓住他的衣袖,猶如之前的很多次那樣。
“林芷!你到底還要幹什麼,你還嫌傷屹桉傷的還不夠嗎?”
“你已經是紀深的未婚妻了!”
他的兄弟看不下去,大聲斥責道。
“我沒有......”怕陳屹桉不信,我連忙搖頭否認。
“你知道的,因為他我被霸淩那麼久,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別說了,我信你。”還未說完,卻見陳屹桉猛的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力氣很大,被他溫熱的手掌包裹,我渾身冰冷的身體才逐漸變暖。
“屹桉你......”他的兄弟恨鐵不成鋼。
“我的阿枝,我還是認得出來的。”他轉頭,一雙桃花眼裏神采奕奕,裏麵是細碎的溫柔。
和當年一樣。
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這麼多年,誰都沒發現林枝的身體裏有個林芷。
就算發現了,也會覺得匪夷所思。
如今大概也隻有陳屹桉會相信。
鼻頭酸澀,眼淚又不爭氣流了下來。
這麼多年的委屈,在陳屹桉麵前宣泄而出。
我哭的越來越大聲。
“別哭啊。”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我的臉,有些無措,隨後輕柔的為我拭去眼淚。
“陳屹桉,謝謝你。”我撲進他懷裏,悶聲說道。
“謝什麼,你我之間不用說謝謝。”
“我說過會做你一輩子的騎士。”
我和陳屹桉在酒吧擁抱的照片被傳到了網上。
很快便傳的沸沸揚揚。
兩個當事人對此卻是毫不在意。
我跟著陳屹桉來到了他的公寓。
不同於高中時他租的房子,這間公寓要大的多。
我走進浴室洗漱,剛脫下衣服,卻發現了上麵密密麻麻的痕跡。
真臟。
我哭著一遍又一遍衝洗著上麵的痕跡,直到皮膚都搓紅了,那些痕跡也絲毫沒有減退。
“阿枝,洗好了嗎?”許是我在裏麵呆了太久,陳屹桉不放心,跑來問道。
“快了。”我吸著鼻子,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哭腔。
陳屹桉突然開門走了進來。
“你別看!”我猛的捂住胸前那些痕跡。
卻還是擋不住。
陳屹桉沒說話,隻是麵若寒霜拿著浴袍走了過來。
隨後將浴袍披在我身上,把我抱了出去。
“就因為這個在裏麵洗了那麼久?”他開口問道。
“很臟。”
“很惡心。”我開口道,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好像在陳屹桉身邊,我的眼淚永遠可以肆無忌憚流下來。
“臟的不是你,是他們。”
“別哭了嗯?”他低頭吻去我的眼淚。
“就像和紀深在一起的是林芷,而不是你一樣。”他解釋道。
“可那是我的身體,不是她林芷的。”
“她憑什麼可以用我的身體和我討厭的人做最親密的事,就因為被霸淩的不是她嗎。”
“沒有傷在她身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有多痛......”
“陳屹桉,我好恨啊,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大聲哭著,拚命抓撓著身上的痕跡,好似痕跡消失,一切可以回到原點。
明明我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十年。
可偏偏我們都無能為力。
陳屹桉抱著我,滿眼通紅,死死抓著我的雙手。
“阿枝,別抓了。”他哀求道,一個又一個吻落在我的鎖骨處。
“我把這些痕跡蓋住,蓋住之後阿枝就不痛了。”
“阿枝,向前看,我們將來會有很多很多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