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是叫這個名字吧。”
“真土。”
滿含父母期許的名字被她們詆毀,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從小漁村考到我們學校又如何,鹹魚隻能是鹹魚!”
“誰不知道你是為了傍大款來我們學校的,剛剛瞧你看紀深那個樣子,估計入學之前就打聽過他是紀氏的太子爺了吧。”
“狐狸精!”
“不過想來紀深也看不上你,身上一股魚腥味......”
“我們啊,正好幫你洗一洗!”
緊接著,又是一盆冷水從上澆下。
刺耳的笑聲和腳步聲逐漸消失,我蹲在地上,無助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再回到教室時,已經上課了。
語文老師看著渾身狼狽的我,沒有說話,反而見怪不怪,看著有些惱怒,隨後不耐煩的說了一聲讓我趕快進來。
惱怒什麼呢,明明是她們的錯。
在全班嫌惡的目光下,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旁邊的紀深卻突然遞給了我一件外套。
我接過外套小聲道謝,這是我在這個學校感受到的第一份溫暖。
在那件事之前,我以為他和他們會是不一樣的。
直到我去還外套時,偷偷聽見他和他兄弟之間的對話。
他漫不經心,毫不在意地說我這樣的女孩,稍微施舍一點善意就會對他感激涕零。
甚至會答應做他女朋友。
一個星期,讓我做紀深女朋友,這是他們的賭局。
輕易玩弄別人的感情,以此來當做自己的樂趣。
等到他們說完,我走近將外套遞給他。
我能感受到四周揶揄的目光,以及紀深誌在必得的笑容。
無所謂,就當是對昨天那惡心的善意做出的回報。
見我走後,紀深轉頭就將外套丟進垃圾桶裏。
臉上是玩弄的嗤笑。
之後的一個星期,他追我,全校皆知。
他的迷妹們對我的校園霸淩,從明麵上變成了背地裏。
是每天被刻意上鎖的宿舍門,是宿舍裏被澆濕的被子......
全都是因為他。
他知道這些嗎?
他不知道,畢竟他對我不過是玩玩而已。
想反抗嗎?做夢都想。
可這是我好不容易來到的學校,他們的家庭背景,我無可撼動。
但毫無疑問,最後紀深的賭局輸了。
我不可能答應他,更不可能喜歡上他。
他氣急敗壞,他們變本加厲。
而紀深就是這場霸淩的始作俑者。
除此之外,還有千千萬萬的旁觀者。
他們肮臟的辱罵、粗暴的動作,無一不是刺在我身上的利劍,讓我變得千瘡百孔、支離破碎。
偏偏這些記憶早已駐紮在我腦海難以忘卻,每每想起都讓我覺得恐懼又厭惡。
紀深的求婚現場最後變得一片狼藉。
在他朋友冰冷的目光下,我獨自一人離開了現場。
與這個世界的軌跡脫離十年,我早已找不到我的容身之所。
也不知道陳屹桉現在怎麼樣了。
隻是發生了那件事,他現在應該很不想見到我吧。
我自嘲的笑著,隻是笑著笑著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
真失敗啊,他居然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偏偏最後我也將他弄丟了。
鬼使神差的,我來到了陳屹桉常去的酒吧。
這還是林芷為了讓我死心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