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念語氣更為漠然:“如果你是過來鬧事的,還請你出去!我爸爸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看著她越冷淡,呂思瑤心底的火氣就越大。
全深城都知道她薑念是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所有人都在唾棄她,咒罵她,想知道閻斯年究竟會如何處置他曾經的小情人。
可現在,理應卑賤到塵埃裏,跪求一線生機的人,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裏,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就連一個活死人,都因為她享受著最頂級的醫療服務。
她妒忌,妒忌她生來的好運氣!
想到李珂的交代,呂思瑤忍住胸腔內無盡的嫉妒和怒火:“一邊說自己有自知之明,一邊又接受閻爺施舍的恩惠,嘖嘖......”
可真夠不要臉的!
說著,她居高臨下地揚起下巴,那張被整得網紅十足的高科技臉上,肌肉僵硬地抽搐,從嘴角牽扯出不屑和嘲笑:
“我說的應該沒錯吧,你現在享受的這些,全部都是閻爺看在你可憐的份上,施舍給你的,也都是李珂小姐心地善良,不去跟你計較這些東西,還讓我來替她探望你爸。
說起來,你爸應該還是活死人吧,好在李小姐心善,還幫你聯係好了最權威的醫生,專門從海外幫你請回來的,至於給不給你爸看病,這就得看你選擇了。”
薑念冷眸盯著她醜惡的嘴臉,心底卻是一動。
以前醫生就告訴過她,昏睡的時間越長,爸爸醒來的機會就越渺茫。
如今爸爸已經躺在病床上三年,前段時間還被下了病危通知書,再這樣下去,恐怕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許久,她開口道:“條件是什麼?”
“這個就是你跟她談的事情了,我隻是傳達她的話。”呂思瑤道。
“傳達誰的話?”一道冷鷙的聲音倏然響起,身著高定西服的閻斯年跨步走了進來。
視線落到呂思瑤身上,閻斯年眉頭一皺,對身後的沈良冷聲道:“這層樓誰都可以進來麼?”
沈良臉色瞬間一凜,認出這個女人就是昨晚鬧事的呂思瑤,心底驟然一顫。
最近工作接連失誤,看來他是真的得去南城了!
沈良喚來保安:“把她給趕出去,不許她再踏入醫院半步!”
保安隨即領命,一個孔武有力的保安,直接拎著她衣領,把她提溜起來,不顧她哭喊拖著她往外走。
這一刻,呂思瑤不管其他,恥辱感和不甘心支配著她死死扒住門框,不怕死地衝著滿臉冷肅的閻斯年大喊道:
“閻爺!我們昨晚見過的,就在明堂包廂!是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冤枉我,我才會說出那些話。
而且說我的都是真的,這個女人在讀書的時候就到處勾引人!現在竟然還敢來勾引你!閻爺,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不敢去看自家BOSS的神情,沈良嗬斥道:“還不快把她拖下去!”
保安不再手下留情,空出一隻手去捂住她的嘴,然後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從門框上掰開,將她拽了出去。
一旁的護士早已經被這陣仗嚇傻了眼。
這就是深城活閻王嗎?
好可怕。
沒過一會兒,病房裏除了昏睡的薑從楊之外,就隻剩下薑念和閻斯年兩人。
此時的薑念卻毫不在意剛剛發生了什麼,滿腦子都在想她該如何聯係上李珂。
雖然心裏很清楚李珂不會開出什麼好條件,但此事關乎爸爸能不能蘇醒過來,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總要去試上一試!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閻斯掃了眼地上臟亂的粥,視線落到薑念身上。
薑念堪堪回過神,抿唇道:“沒什麼。”
“薑念,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去查?”閻斯年淡淡地道,聲音裏聽不出喜怒。
“閻先生,這幾天謝謝你的幫忙,也謝謝你幫我爸爸安排這個病房,花了多少錢你可以讓沈良把賬單給我,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薑念看向閻斯年的目光,帶著些許淡漠疏離。
像是要徹底將自己與他之間劃出一道界限,從此以後兩人各不相關。
閻斯年微微俯身,抬起手,指尖輕輕掃過薑念的眉眼,勾唇道:“你確定還得起?”
“我......”想到自己餘額不多的存款,薑念一頓,接著道,“我手上暫時沒有這麼多錢,可能需要給我一些時間,或者分期還你。
說著,怕閻斯年覺得自己會賴賬,她繼續道:
“你放心,該是多少就是多少,我薑念一定不會賴賬,如果你不相信,在我找到工作後,我可以把身份證抵押在你這裏。”
他的眸光一沉,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然後他慢慢直起身子,不可直視的氣勢四散,高高在上地睥睨她道:“薑念,如果你是想跟我劃清界限,那就要讓你失望了。”
頓了頓,他撚住她消瘦的下頜,迫使她抬頭看他:“從你招惹我的那天起,你就注定隻能是我的所有物。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說會永遠留在我身邊。
所以,這輩子你都別想逃,而我會幫你完成你的承諾,明白了嗎?”
薑念隻覺得這一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隨著他的話慢慢凝滯住了。
看著這張如同妖孽的俊臉,薑念的瞳孔漸漸放大。
塵封在心底的回憶卻開始翻湧。
眼前閃過年少時期的自己嘴角含笑,含羞帶怯地看著正在發布會上大放異彩的閻斯年。
那個時候,她隻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頂頂好的人。
如果可以,她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和他相濡以沫,白頭到老。
可......夢哪會有不醒的。
好不容易被自己壓製下去的心痛,此刻重新開始抽搐著,叫囂著,好似要將她的心臟揉碾到粉碎才肯罷休。
“你也說的是當初,我現在已經不愛你了,所以這些話,就當我從來沒說過吧。”薑念艱澀地開口。
頓時,他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眸中的冷光如同尖銳的冰淩,狠狠刺在她心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舌尖抵住後槽牙,聲音透著危險的訊息。
薑念忍不住半斂眼簾,嘴唇輕顫:“知道。”
隨著她這一聲落下,挾住下頜的手倏然離開,緊接著細軟的腰肢被男人牢牢禁錮住。
一陣天旋地轉,薑念整個人就被拋到了一旁的空病床上。
“啊!”
她驚嚇出聲,下意識就要掙紮著翻身想要逃走。
可閻斯年哪裏會如她的願。
恍惚間,薑念纖細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桎梏在頭頂,那掌心帶著滾燙的熱度,灼燒著她。
薑念驚恐萬分地看著他:“閻斯年,你,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