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青掙脫保安的手,在別人注意到她之前,難堪地整理弄亂的發型和裙擺,隨後狠狠衝著呂思瑤道:
“找死別帶上我!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不是我想這樣,隻是你得罪的人,我們蔣家惹不起!”
蔣青青說完,就踩著細高跟往停車場走去。
人影漸遠,呂思瑤陡然回過神,從地上爬起追過去:“青青......那個,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蔣青青仿若剛認識她的愚蠢,一字一頓道:“閻斯年。”
呂思瑤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那個男人......竟然是閻斯年??!
這怎麼可能!
薑念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認識閻斯年!況且閻斯年已經有了未婚妻。
一定是薑念勾引的他!
沒錯,一定是這樣!
好歹是陪襯自己許久的綠葉,蔣青青忍下不耐,蹙眉道:“要想不被封殺,你最好去求得那個女人的原諒。”
呂思瑤一團火氣直衝大腦:“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三!求她?這輩子都不可能!”
蔣青青看著她宛若看一個白癡。
都是螻蟻,有後台和沒後台這麼明顯的差距都看不出來,真是蠢貨一個!
不想再理會她,直接繞過她打開車門,駕車離去。
駛出一段距離,蔣青青找了個位置停下來,猶豫再三,還是撥了個電話出去。
能救蔣家的,隻有李家了......
自從看清楚薑念那狼狽絕望的模樣,李珂的好心情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畢竟,礙眼的女人身陷牢籠求助無門,過不了幾天就會被送進大牢,還要背上巨額債務。
這些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嗎?
愉悅地半臥在鋪有雪白長毛軟墊的座塌上,一隻手優雅地輕晃酒杯,杯中紅色液體在杯壁留下波痕又消散。
手機鈴響起,晃了眼上麵的名字,李珂勾起一抹嘲弄。
攀枝兒的人又來了。
接通電話的瞬間,她的笑容轉瞬即逝。
“你說什麼!”她蹭地一下坐起身,杯中紅酒濺到軟墊上,留下淡紅色水痕。
電話那頭,蔣青青聲音柔柔的:“我很確定,出現在閻爺身邊的人就是薑念,隻是不清楚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出來的。”
李珂好看的麵容變得扭曲,冷聲道:“行,我知道了。”
“李小姐!”察覺對方要直接掛斷電話,蔣青青急忙道,“李小姐,因為這件事,我恐怕已經得罪閻爺了,蔣家現在也算得上是李家的合作夥伴,希望李小姐到時能護住我蔣家。”
“我李家,不是誰都能攀上當合作夥伴的,至於你說你得罪的斯年,那就該如何就如何吧,我幫你不了。”李珂道。
蔣青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強調道:“李小姐,我都是為了維護你,才得罪閻爺的,你怎麼能夠見死不救!”
“哦?那又怎樣?”李珂放下酒杯,冷冷道。
不過就是小小的蔣家,既然得罪了斯年,那就沒有必要再合作了。
蔣青青突然有種墜入冰窟的感覺。
李珂沒有再搭理蔣青青,直接掛斷電話,轉而讓人聯係上徐倩。
調查時間夠多了,也該定罪了!
蔣青青咬牙盯著熄屏的手機,猛地拍向方向盤以示發泄。
李家算個什麼東西!無非是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逼得閻家同他合作。
若非如此,李家怎麼可能在深城排得上號!
可現在,如果閻斯年要追究,那蔣家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了!
這些,全都是薑念那個賤女人的過錯!
而此刻,在包廂內,閻斯年冷冷睨著沈良道:“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沈良站在那裏低垂著頭,後脊冷汗直冒。
他也沒想到,就出去幾分鐘的功夫,竟然會有人闖入包廂,還欺負了薑小姐。
“南城有個項目需要有人盯著,就派你過去吧。”閻斯年輕輕吐出這句話。
薑念聽得懵懂,有些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看到沈良驟變的臉色,隱隱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差事。
正當沈良慘白著一張臉,想要接受懲罰。
薑念緊抿住唇,咕噥道:“我想吃深大附近的那家蛋糕店的甜點。”
閻斯年微一挑眉,矜貴的手指端起碗和湯勺,盛出半碗熱湯放到她麵前:“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薑念心下一凜,好看的杏眸慌亂地盯著碗中飄蕩的幾粒小蔥花,重複道:“我想吃,大學時候常吃的甜點。”
“好......”閻斯年眉宇舒展,口吻之中,有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他看向戰戰兢兢的沈良,吩咐道:“還不快去!”
“是!”沈良應道,感激地看了眼薑念,隨後退出包廂。
包廂再次安靜下來。
薑念心不在焉喝著碗裏的湯,沒一會兒就見了,她重新放下碗,卻聽見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挺會使喚人的。”他道。
薑念歪著頭,直直凝視著麵前這張俊朗的臉:“我隻是,不想他受我拖累。”
他手指微微一動,極為自然地幫她布菜:“那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我願意滿足你的要求,他才能去幫你買甜點。”
“而且也是因為我願意幫你出口惡氣,那兩個侮辱你的女人,才會下跪給你道歉,她們會看你臉色琢磨怎樣才能求你原諒,所有人都要對你畢恭畢敬,沒人敢再欺辱你。”
“你也說了,這些都是因為你願意。”薑念垂眸道。
“難道這樣不好嗎?我把我的勢借給你,任憑你做什麼,我都會給你兜底,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的要求。這些不正是你所需要的東西嗎?”
閻斯年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漆黑的眸子打量著她一日不見,又消瘦幾分的麵容。
“我......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薑念顫著唇,也明白了他剛才為何會大張旗鼓地讓人下跪道歉。
就是讓她了解到,閻斯年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再次被拒絕,閻斯年笑了,妖孽般的臉上掛著令人膽寒的笑意:“薑念,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所以才讓你覺得,你能三番兩次拒絕我的要求?”
薑念頓時有了種膽顫心驚的感覺:“我吃好了,我要回警局。”
男人眸光晦暗,手指向她耳畔探去:“你就這麼著急離開我?”
“我......我是申請出來的,已經超時了。”她吞吐著理由,迫切地想要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她能感覺到,閻斯年生氣了。
“所以你放棄了,不想洗冤,不想知道薑從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