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嬤嬤如今也慌了神。
侯夫人這麼久都沒醒,隻怕是真的昏迷了,她連忙道:“還不快去請大夫。”
這句話也間接承認了屋子裏的這個大夫是假的。
至於請江似卿幫忙醫治,張嬤嬤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她怕對方會把侯夫人給治死。
侯府請的大夫和官差幾乎是同時趕到的。
江映之簡單把事情同官差交代了一遍,聽完,官差直接將那假大夫鎖了起來,連同張嬤嬤也一塊兒帶走。
江似卿明白此事張嬤嬤怕是要被推出來頂罪了,武安侯夫人這一病,一切便都能推到張嬤嬤的身上了。
出了侯府,兩人便迎麵碰上了風塵仆仆的賀懷瑾。
“映之。”賀懷瑾在江映之的跟前停下,他的腳底沾滿了泥土,衣角上也留下了泥土的印記,明顯是匆匆趕來。
他的黑發稍顯淩亂,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俊逸。
江映之冷著臉,道:“賀大人還是稱我為江公子吧,如今我妹妹與你的親事已退,從今往後,我江家與你武安侯府便再無瓜葛。”
賀懷瑾楞了一下,眼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很快掩去眼底的情緒,勉強道:“映之,此事我定會給阿意和江家一個交代。”
說罷,便匆匆進了侯府。
江映之冷哼一聲,與江似卿一同上了馬車。
回到江家,江映之將庚帖交給周氏。
周氏卻看都沒看一眼,便將庚帖遞給林嬤嬤,“拿去燒了吧。”
她拉著江似卿的手,關切地問道:“阿卿,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可是在侯府被刁難了?”
那武安侯夫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江映之已經報了官,今日在侯府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
想到這裏,江似卿便把今日在侯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周氏聽完,忍不住拍桌而起,“簡直欺人太甚!”她有些心疼地看向江似卿,“阿卿,你受委屈了。”
若非阿卿從小在醫館長大,怕是就要著了道了,如此想來,阿意的生母的醫術,怕是很了得。
周氏想到武安侯夫人的下場,卻又忍不住高興了起來,她有些好奇地問道:“阿卿,那武安侯夫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呢?可真是太好了。
“腦梗塞。”江似卿無意識地道。
“何為腦梗塞?”周氏不解地問。
江似卿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算是腦疾的一種,我替她檢查過了,她病得不算嚴重,日後好生養著,倒也並無性命之憂。”
先前在侯府的偏廳時,她便察覺到了武安侯夫人的身體有恙。
隻不過當時她們二人之間的距離較遠,加之還未曾把過脈,她也不敢確定對方是得了什麼病。
在房內把過脈之後,她又檢查了對方的身體,最終確定是腦梗。
“那她可真幸運。”周氏一副很遺憾的模樣。
江似卿輕笑了一下,安慰道:“若她今日真的出了事,隻怕武安侯會遷怒我們,能救回來反而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