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卿沒有管那大夫,又轉向張嬤嬤,道:“張嬤嬤,若侯夫人真的是中毒,你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讓大夫想辦法,然後再讓人去報官嗎?”
張嬤嬤半低著頭,辯解道:“老奴是想著江姑娘作為下毒之人,手裏必然有解藥,找姑娘要解藥,總要比讓大夫去解毒快一些的,更何況大夫還沒查出我們夫人所中的是何毒。”
“一派胡言。”江似卿拿起桌上的茶壺,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從進門至今,你從未去看過侯夫人一眼,卻一個勁兒地想要讓我承認下毒,由此可見,你根本就不關心侯夫人的身體,反倒是很想做實我的罪名。”
江映之跟著坐在江似卿的身旁,道:“既然你們侯府的人不知道遇到事情要報官,那我便讓人去替你們報官吧。”
說罷,他朝江家的家仆使了個眼神,那人得令,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張嬤嬤見狀,神情也變得緊張了起來,她推了推身旁的丫鬟,那丫鬟連忙追了出去,江映之卻隻當不曾瞧見,並未阻攔。
“江姑娘,老奴打小就跟在夫人身邊,這府裏除了侯爺和我們大公子,怕是沒有人比老奴更關心夫人的人了。”張嬤嬤賠笑道。
江似卿又給自己倒了杯茶,這次卻沒有一飲而盡,而是慢慢品了起來,“若你真的關心侯夫人,又怎會請個假大夫來替侯夫人看病呢?”
那假大夫聽言,便要反駁,江家的家仆卻將他按住,不知從哪裏尋了根繩子,將他捆了起來。
“把嘴堵上。”江似卿吩咐道。
張嬤嬤覺得事態的發展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預期,她有些緊張地朝床上看了看,武安侯夫人卻依舊緊閉著雙眼。
那模樣,倒像是真的昏迷了一般。
“江姑娘,這大夫是府裏的家仆從醫館裏請來的,又怎會是假大夫呢?”張嬤嬤道。
“是不是假的,一會兒官差來了自見分曉。”江似卿放下茶杯,往武安侯夫人的床前走去。
張嬤嬤連忙上前阻攔,“江姑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我從小在醫館長大,對醫術倒是略通一二。”她往張嬤嬤的身上拍了拍,隨即繞過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張嬤嬤驚覺自己竟然不能動彈,她慌張地問道:“你這是對我使了什麼妖法?我為何不能動了?”
江似卿沒有搭理張嬤嬤。
她將手搭在武安侯夫人的手腕上,待把完脈後,又細細查看了她的現下的體貌特征和身體狀況。
確定了武安侯夫人暈倒的原因與自己先前猜測的一致後,她起身不著痕跡地拔掉了紮進張嬤嬤穴位裏的銀針。
“張嬤嬤,我建議你馬上派人去請大夫來替侯夫人看看,否則,等你們侯爺回來,怕是隻能看到侯夫人的屍首了。”江似卿淡淡道。
她本可以替武安侯夫人醫治,可張嬤嬤鬧這一出,擺明了就是衝著誣陷她來的。
若武安侯夫人沒留下後遺症還好,若是留下後遺症,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才不想多管這種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