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不是饒過奴婢了?”侍女驚喜的抬頭,眼中含著些許期待,見白羽諾又看向別處,不禁瑟縮了幾分,細聲說道“小姐不饒了奴婢,奴婢也不敢起來。”
白予諾聽言,便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孩,同樣是上好的布料,和自己身上的綢緞相差的不隻是一個檔次,花紋一般,所用首飾加起來也抵不過自己手腕上一個白玉凝脂剔透圓潤的鐲子,根本無法可比。
女孩沒有聽到白予諾確切饒恕的話,依舊筆直的跪著,好像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痛,不敢言語,默不作聲。
“你剛剛都說了什麼,再說一遍”白予諾啞著嗓子,雖喑啞低沉,卻也帶有一絲壓迫感。在醫院上見過那麼多傷病患,血肉模糊的場景鍛煉早已讓白予諾有足夠的迅速,在一切無法預知事物麵前,快速鎮定下來。
女孩聽此,瑟縮著帶著悔恨顫抖著說“小姐,奴婢,,,奴婢錯了,再也不敢說太子殿下的不是了,奴婢甘願受罰,請小姐看在奴婢照顧小姐多年,家中還有年邁祖母需要照顧,饒了···”
“我說要你把剛剛所有你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白予諾暴怒,“說啊!”
“是,,,小姐”,女孩低著頭,一刻也不敢耽誤將白予諾最初因恍神而沒聽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說完後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額上的血已經凝結,背後的衣服已經被緊張的冷汗洇濕。
重新理了一遍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抱怨已經釀成大罪,就算自己有幾顆頭,也不能彌補編排太子的罪過,幸好還隻是小姐聽到了。
而此刻的白予諾不相信自己身上會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淺淺的回應了一句,暗地裏卻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以為自己身在夢中,手心裏傳來鑽心的疼痛。白予諾的臉色瞬間變了,這!這不是夢!!!心頭陣陣寒意。
“太子,,,真的看到我被欺負也不管?”白予諾的話語中帶著點顫抖的意味。
“小姐”女孩仿佛聽出了什麼不對勁,忽然抬起頭。
“快說”白予諾迫切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女孩也不敢多想為什麼小姐又要自己重新講一遍,連忙道“今日咱們王府想為世子爺在別院辦場賞詩會,小姐本來不想出席的,可是老王爺說今日咱們是主,而且太子殿下也會來,小姐想著就出席了。”
侍女頓了頓又繼續說,“但那可惡的雍王府內的四小姐和永安侯府的二小姐聯合清婉公主欺負您,趁您不注意,將您推下水。後來丞相府的凝玉小姐告訴了當時在附近的四殿下宋軼和榮王府世子沈煜燁,將小姐您救了上來。”
“幸好今日四爺遊學歸來,世子爺終日閉門不出,都來參加詩會,不然我們小姐可怎麼辦啊。之前奴婢讓小姐您去伴著皇後娘娘,這樣誰也不敢欺負小姐,可小姐您不聽奴婢的。您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啊!小姐又不會水,差點·······萬幸,萬幸。”侍女滿是心疼的語氣。
“那我為什麼頭疼”白予諾心中的寒意消散不去
“小姐的頭撞到了護欄上,自然會痛。”女孩立即講道
“原來我撞到頭了,難怪我記不得”白予諾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可隻有他自己清楚的知曉自己藏於袖中的手死死攥緊,手指用力掐向手心,以多大的毅力讓自己不從美人榻上摔下去。
“小姐,您,,,記不得了?”女孩驚恐萬分。
“恩”而白予諾隻是簡單回應。
“小姐,您告訴我,您還有什麼記不得的”女孩急切的看向自家的主子,完全不在意自己額頭上的血跡。
“不記得的啊,還有·····” 白予諾斟酌著自己該怎樣不著痕跡的套出更多的話
剛準備開口,隻聽見門外傳來焦急的呼聲“諾諾,諾諾,你有沒有傷著哪裏”聲音倒也清潤好聽。
隻見有人急急的掀開珠簾,走出來一名男子,也挺年輕,約莫著十六七歲的光景,穿著和白予諾身上質地花紋相似的錦袍,寬肩窄腰,腰束玉帶,容顏清雋。一雙鳳眼,烏黑深邃,步伐快速,眉眼神情俱是焦急之色。
白予諾覺得這事情愈發詭異了,諾諾的確是哥哥喚自己的小名,可他又是誰,心中扥詭異又增加了幾分,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可控範圍。
她眸子一轉,假做鎮定的坐於美人榻之上。
這是白予諾多年來的習慣,遇事必須不慌不亂,她是一名醫生,更是要以手中的刀救治別人的生命,容不得慌亂。既然這都不是什麼夢,那必定是真的世界真的人。
隨著頭腦日漸清明,一個最最難以接受的想法,其實自己也知道,可真的是這樣嗎?自己來到了古代?
即便自己再怎麼不敢相信,麵上也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懷疑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