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一家精神病院。
“啊——”又是一波強烈的電擊襲來。
蘇淺音痛得渾身抽搐,被開水燙毀容的臉上布滿猙獰。
可她的手筋被挑斷,腳骨被敲碎,想逃也逃不了,隻能被動地承受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
“哈哈哈哈......”頭頂傳來刺耳的笑聲。
穿著豔麗的女人踩著高跟上前,一把挑起她的下巴,諷刺道:“我的好堂姐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被毀了,全身上下長滿膿瘡,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你身上的臭味,這還是我們高高在上的蘇家大小姐嗎?”
她身後的的男人嫌惡地掩著口鼻,“什麼大小姐,她現在連肮臟下賤的女支女都不如,我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蘇淺音雙目血紅,死死地盯著麵前的一男一女。
一個是她青梅竹馬的戀人戚辰風,一個是她從小寵到她的堂妹蘇伊伊,卻聯手把她關在這裏折磨了整整三年。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戚辰風麵目扭曲,憤怒道:“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蘇大小姐囂張傲慢、目中無人,我就像是你身邊的一條狗一樣毫無尊嚴!”
“從小我爸就讓我接近你討好你,隻要惹你不高興,我就得伏低做小,你一生氣,我回去就要受罰,為了得到你手裏那份財產,我吃盡苦頭,隻有伊伊她理解我、體諒我。”
“我早就受夠了你這個傲慢的賤人,今天你落得這個下場,活該!”
蘇淺音聞言隻覺得又可悲又可笑,當初她竟然跟這麼一個男人私奔。
她抬眸直直地望著靠在戚辰風懷裏的蘇伊伊,眼睛幾乎要流出血淚來,“所以蘇伊伊,你就是為了他,背叛我傷害我?”
“你忘了當年大伯去世,是我讓爸爸把你和伯母接到我家,我憐惜你心疼你,好吃好喝地供著你,給你買房買車買別墅,隻要是我有的,都有你的一份,就連父愛都分享給你!”
“我自問從來沒有虧欠過你,你卻為了個男人這麼對我?你真下賤!”
蘇伊伊惱羞成怒,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賤人,你還敢罵我,我告訴你,你所說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包括你口中分享父愛的爸爸,那也是我的親生父親!”
蘇淺音呼吸一窒,如遭雷擊,聽著蘇伊伊繼續洋洋得意道:“你以為他疼你寵你?笑話!他在你那個死鬼媽病重的時候,就已經跟我媽在一起有了我。”
“這些年來他對你好,不過就是想從你手裏騙到你死鬼媽生前留下的另一半財產,還有你外公一家的家產。”
“不過你外公和舅舅他們也真是疼你啊!哪怕你這個白眼狼不認他們,當聽說你出事的時候,老頭子居然急火攻心腦出血,直接被氣死了。”
“你那幾個舅舅悲傷過度,被我們聯手下套背上黑鍋,關進監獄裏更是生不如死。”
“不過這都是活該啊,誰讓他們要幫你!哈哈哈......”蘇伊伊張狂大笑,笑得越發暢快。
蘇淺音五內俱焚,“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她的身子劇烈顫抖,從椅子上滾下來,一寸一寸地爬過去,撕心裂肺地吼叫:“畜生!你們不是人!我要殺了你們......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就憑你?”蘇伊伊上前狠狠一腳碾在她的腦袋上,不屑地啐了她一口,又想到什麼,譏笑道:“不過你也真是賤啊!當初薄宴辭對你那麼好,你卻對他極盡羞辱,死活都要逃婚。
可就算是這樣,他得知你在國外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地趕來救你了,可惜遇到了飛機失事,不然我們還真鬥不過他呢!”
薄宴辭......
蘇淺音留下了痛苦的淚水。
是她錯得離譜,真正愛她的人,她沒有好好珍惜,愚蠢得聽信了蘇伊伊和戚辰風的話......
“別跟她廢話了。”戚辰風欣賞完她的痛苦和絕望,惡狠狠道:“我們讓你多活了三年,現在,你該發揮最後的價值了!”
“來人,把她的心臟取出來!”他拍了拍手,門外走進來一批黑衣人,像拖著一條死狗一樣把蘇淺音拖進手術室。
沒有麻醉,就這麼硬生生地被刀子劃開胸膛,鮮血流了一地,心臟被活生生地挖了出來。
蘇淺音還有意識。
她隱約聽到蘇伊伊和戚辰風的對話,“也不知道K為什麼非要這賤人的心臟。”
“要不是K,我們哪來的本事把她弄來東南亞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精神病院,既然是K的命令,我們隻管執行,不可違抗,否則我們的下場就會跟薄宴辭那樣!”
“你是說,那場飛機失事,居然也是K的安排?”
“是啊,本來他是不用死的,誰讓他非要來救蘇淺音呢!”
“!”刹那間,撕心裂肺的痛楚蔓延全身,無盡的悔恨將蘇淺音吞沒。
為什麼......
薄宴辭,你怎麼這麼傻呢!
我根本不值得!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讓仇人們不得不死,然後好好補償對你的虧欠......
在無窮無盡的不甘和悔恨中,蘇淺音睜著眼,停止了呼吸。
......
“蘇淺音,你就這麼恨我,寧願死也不肯嫁給我?”男人慍怒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蘇淺音猛地一個激靈。
這熟悉的語氣......
她是在做夢嗎?
蘇淺音心頭發熱,驀地抬頭,看見了帶著半張麵具的熟悉臉龐。
此刻,薄宴辭單手握住了她手中匕首的刀刃,鮮血“啪嗒”“啪嗒”地流淌下來。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意,那雙充血的眸死死地盯著她,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憤怒和失望。
蘇淺音嚇了一跳,匆忙鬆了手。
匕首被他丟到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看著薄宴辭流血的手掌,蘇淺音心疼得鼻腔發酸,趕忙上前捧住他的手,“你怎麼樣?疼不疼,藥箱在哪裏,我這就給你包紮!”
薄宴辭一把甩開她的手,聲音低啞:“你不是寧願自殘也要退婚?現在還假惺惺地做什麼!”
自殘?
退婚?!
蘇淺音瞳孔地震,眼前熟悉的場景,莫非她是重生回到了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