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士原與沈立本見自己在陳子瑜手中討不到半點兒好處,也隻能悻悻然回了自己府上。
與此同時,他們的府邸裏頭,也聚集了山西本地的父母官員。
他們不乏有因為稅務改革而丟了烏紗帽的官員,也有山西高官。
但他們之中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隸屬於淮西集團,也是胡惟庸手下的黨羽。
之前他們在山西一代,雖說算不上作威作福,但也好歹算是享受了無盡的榮華富貴。
也因為這一點,忽然出現如此之大的轉變,甚至是變革,他們為了能夠繼續斂財,亦或者是繼續發家致富,便也紛紛將希望寄托在了韓士原兩人頭上。
他們畢竟是京城過來的大官,也是和胡惟庸靠的最近的兩個家夥,如果這世界上有什麼辦法能夠製服陳子瑜這夥人的囂張氣焰,那麼能想到的最佳人選,便是他們。
隻不過,看到他們二人也灰頭土臉的回來,原本還抱有希望的文臣團體,此刻倒也同一時間猜想到了他們經曆的事情。
“韓大人,沈大人,難道你們二人也在陳子瑜的手上吃了癟?”
“別提了!”
沈立本氣憤不已,聽到別人提到陳子瑜這三個字,更是怒火中燒。
想一想,自己好歹追隨胡惟庸也有不少歲月,在陛下麵前也招待了些許春秋。
如今,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家夥,居然敢如此狂妄的對自己說話。
果真是皇威浩蕩,讓人不得不屈服。
“難道說,這陛下是打算重用浙東那群人了不成?不應該呀,想當年,還是我們淮西一黨人捧著皇上上位的。”
聽到沈立本耐不住性子的發牢騷,眾多人心裏頭那也是一時間哀嚎聲四起。
想當年,這大明朝還不複存在的時候。
朱元璋可實打實靠著淮西這夥人發的家。
現在發家了,該是時候論功行賞了,但是這賞賜,還沒有在大家的手上攥熱乎,就要被他拿走了。
真是應了那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大家頃刻之間,倒也多了幾分哀傷之色。
可沈立本卻不那麼認為,看到大家麵容哀傷,倒是冷哼了一聲,隨之,敲了敲桌板子。
便也對著下頭人罵道。
“你們說的是什麼屁話,現在陛下如果真的要拿淮西一派開刷,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沈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陳子瑜再厲害,也不過是因為有了皇威庇護而已,但是朝堂之上,浙東哪一派係的人,有幾個?”
“這?貌似也沒有人了,浙東之前都以劉伯溫為首,不過劉伯溫現在不跟在陳子瑜的身側?”
“既然你都知道,那如果我們將她罪狀遞上京都,他該如何?”
“那一定是死無葬生之地。”
“對,這等人,做事情沒分沒寸的,殺了朝廷命官,本就是砍頭的大罪!”
沈立本說到這裏,倒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隨之一臉神氣的對著下頭人點到為止。
不過前頭的一番話,卻足夠給大家的心裏頭打一劑強心針。
頃刻之間,正廳裏頭原本哀怨滿麵的官員,那都樂開了花。
說時遲那時快,沈立本順勢便也擬定了文書,隨之交給了下頭的侍從,讓他快馬加鞭,送到京都,讓胡惟庸好好的參他一本!
另外一頭,驅趕走沈立本二人的陳子瑜坐在府衙正座上頭,劉伯溫倒也聞訊趕來。
聽到陳子瑜得罪了二人,倒也心頭一急。
“恩公,你如何能夠將他二人得罪了。”
“怎麼?難道這樣的貪官汙吏,我還得罪不得?”
“哎呀,當然不是,可是恩公,現在朝堂之上,力挺我們浙東一派的人可是少之又少,萬一這沈立本二人給京都遞了折子,那該如何是好呀。”
劉伯溫一身,最大的優點就是警惕。
聽說了陳子瑜和下頭人鬧掰之後,這也是急忙想到了後續會發生的事情。
不過聽到告禦狀,陳子瑜可是渾然不怕。
如果事情真的和劉伯溫想的一樣,那麼他死就死了。
這剛剛好就隨了他的心願。
想到這一點,陳子瑜倒也雲淡風輕,對著劉伯溫笑著說道。
“遞折子就遞折子,我陳子瑜清清白白,還怕了他不成,隻是怕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
劉伯溫聽到這裏,原本還想要出言反駁,可是轉念一想,當今聖上,格外開恩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事關山西陝西一代的民情問題,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也隻有陳子瑜。
如果陳子瑜有本事,將這個事情辦妥當了,那麼後頭,砍頭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想到這一步,劉伯溫倒也退了下去。
隨後的日子裏頭,陳子瑜一直都在巡查民情。
雖說山西一代的官員,基本都不太聽從指揮,不過看在陳子瑜敢殺人這件事的份上,他們就算不悅,大部分事情還是乖乖照做的。
不過期間,最大的收貨並不在於此。
而在於官田的數目。
在短短大明開國的幾年時間裏頭,關於官田的數量明顯也有了不少的提升。
在查出官田事情之後,眾多官員雖然有眾多的說辭。
但這些說辭可都不成立。
也是因為這個,陳子瑜便將官田,重新發放到了民眾的手中。
有了這件事情之後,陳子瑜在山西一代的名聲,又有了大量的提升。
許多民眾也開始紛紛將其的事跡,口口相傳成了故事。
一時間,倒也風靡了不少地區。
至於陝西那頭,陳子瑜也沒有放手不管。
他讓劉伯溫一家三口,代替他前往了陝西。
將地界交給他們三個人,陳子瑜心頭還是放心的。
至於分配田地的重點,陳子瑜也是多有提及的。
故此,並不擔憂對方辦這點兒差事,會出現問題。
也就是在新政下達的同時,南京城倒也轟動一時。
顯然,沈立本兩人的奏折到了胡惟庸的手中。
看了一眼奏折裏頭的內容之後,胡惟庸倒也喜笑顏開。
原本他還以為陳子瑜會是他未來政治生涯裏頭的一個強勁對手。
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作死到了這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