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小姐怎麼在這端盤子?”是在教室裏造謠生事的那個男生。
他踉蹌地扶著車身,腳腕上綁著好幾層繃帶,顯然是不能走路。
男生一隻手戳了戳祝挽詞的肩膀,口吻有些挑釁:“掙錢的法子還挺多。”
他意有所指。
祝挽詞往後退了一步,抬起手中的盤子朝他手腕敲了一頓,疼的他直甩手。
“少爺今個不去夜場了?”
“還是說非要去蹲幾天局子才能痛快。”祝挽詞靠在一旁的樹上,不怕他。
隻是麵上有些不耐煩。
那人吃痛,也沒敢再去招惹她,覺得保不準祝挽詞還留著什麼證據。
他重新翹著腿,試了好幾次才勉強坐上車去,“你有什麼好囂張的,說好聽叫你一聲祝大小姐。”
“不好聽充其量也就算個‘小姐’。”撇撇嘴,從腰包裏掏出一把票子,亂糟糟的看不清數目。
在祝挽詞麵前晃了晃,“看你那麼可憐,勉強給你湊個整吧。”
今夜的風蠻大,吹在那粉紅色的票子上嘩嘩作響,他手上一鬆,撒了一地。
摩托車朝著東邊駛去,烏黑色的尾氣散發出難聞的氣味,軲轆在紙張上軋出一道轍痕。
這時候人算不上很多,周圍人盯著祝挽詞皆是一副怪異的目光,很快她就成為了這家店的熱門話題。
就連旁邊奶茶店的隊伍都忍不住朝這邊看過來。
心下腦補這又是哪家高校女神和小混混的愛恨情仇。
祝挽詞沒那麼多空閑時間,後頭的老板已經在喊她傳菜了,她趕忙將盤子夾在胳膊肘間,低著頭把錢都撿起來。
揣進兜裏。
整整2500塊錢。
不出意外是處罰的補償款。
聽著周邊人的討論,祝挽詞心底沒什麼波瀾,隻要不說什麼過分的話,都與她無關。
“來了!”她朝後廚大聲應著,一路小跑過去。
夜裏十點鐘的時候,屋裏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祝挽詞跟著老板娘一起到外頭將桌子收起來。
正準備把屋子清掃一遍的時候,麵前出現一雙鞋子。
往上麵掃去是一身棕色的大衣。
“薑硯?”他怎麼來了?
祝挽詞擦了擦手,以為是有什麼事,讓他到一旁坐著等她下班。
男人也不嫌臟,就那樣大大方方地坐在靠門口的位置,見到她的模樣,斂著眉問:“怎麼搞的?”
“被欺負了?”
薑硯指了指祝挽詞的臉,眸子裏看不出什麼情緒。
外麵好像又下起了雪,落在那件深色圍巾上。
祝挽詞瞧著,隻覺得今晚又得走回去了。
她歎了口氣:“怎麼可能。”
欺負倒是也沒有,隻不過是受了兩巴掌而已。
擺手沒去管他,準備去收拾隔壁桌的空酒瓶子。
“叮當——叮當”的聲音在薑硯的耳朵旁有點響。
他靠在牆麵上,瞧著祝挽詞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麼,緩緩才吐出來一句話:“吃個飯吧?”
他手指著後廚,示意就在此處。
好在爐子裏沒熄火,老板娘將菜單遞到薑硯手上。
薑硯看著上麵的內容,說實在的沒什麼胃口,隻是隨便點了些肉串和海鮮,順便叫了兩瓶啤酒。
“吃完我送你回去。”她看著祝挽詞愣住的身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