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染下意識捏了捏拳頭,然後走了進去。
“傅冷晨,我不想在保潔部當清潔女工了,我想去設計部。”
“嗬!”傅冷晨冷笑了一聲,“你憑什麼?”
“傅冷晨,你應該還記得,以前我上大學的時候,專業學的就是珠寶設計......”
“夠了,給我閉嘴。”傅冷晨眸光一沉。
蘇安染居然還有臉跟他提以前。
她忘了以前他重病的時候,她是怎麼做的了嗎?
傅冷晨心中火大,視線從蘇安染蒼白的小臉上滑過,落在了她的手上,冷冷地道:“我想吃核桃了。”
“核桃?”順著他的話音,蘇安染轉頭瞧了一眼。
她明白他的意思了,轉身,朝桌子走了過去。
剛想拿起鐵鉗去夾,誰知,蘇安染又聽見了傅冷晨冷漠地說道:“蘇安染,你不知道,核桃隻有用手去剝才最好吃嗎?”
蘇安染身子一僵。
用......手?!
嗬!
傅冷晨這是存心想要折磨她了。
苦笑了一聲後,蘇安染抓起核桃,果真直接徒手去剝。
這些核桃的皮雖薄,但畢竟不是用手去剝的東西。
用了很大的力氣,蘇安染這才好不容易將核桃的外殼弄裂,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
接著,用指甲去扣。
“嘶!”蘇安染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指連心,當鮮血從指甲縫裏涔出來,染紅了核桃肉的時候,蘇安染的身子止不住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疼!
真的很疼!
以至於她不得不停下來,像隻無助的小貓似地瑟縮了一下身子。
傅冷晨皺了皺眉頭。
冷漠的眼底映照著此時蘇安染狼狽痛苦的模樣,心頭不舒服的感覺,又不可遏製地浮現了出來。
但隻是一瞬,便恢複如初。
緩和了一會兒,蘇安染這才微微直了直脊背,準備繼續用手指剝殼。
“夠了!”傅冷晨煩躁地低喝了一聲,“核桃肉都弄臟了,還怎麼吃?”
“蘇安染,你是故意的,故意惡心我的,是不是?”
“我......”蘇安染咬了咬唇,倔強地偏過頭去,一言不發。
她錯了嗎?
錯在了哪裏?
是因為自己的指尖兒不夠硬,敵不過核桃的殼嗎?
真好笑。
“明天,去秘書部報道。”
“秘書部?”愣了一下,蘇安染趕忙搖頭,“不不,我說的是去設計部,不是秘書部。”
“蘇安染,你取悅我啊!我心情一好,沒準就會同意了。”傅冷晨重心往後一靠,殘忍地道。
“取悅?”蘇安染皺了皺眉頭。
她雖然落魄了,可也是有自己尊嚴和倔強的,怎麼可能這麼沒下限,
“秘書部就秘書部吧!”
說完,蘇安染轉身離開。
她是不會放棄自己目標的。
但現在傅冷晨有心刁難她,權衡利弊後,也隻能先以秘書部為跳板了。
不過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傅冷晨抬起頭,冷凝著她的背影,眸光深邃難測。
總有一天,他要將她所有的尊嚴通通撕碎,扔在地上,踐踏在腳下。
......
第二天早晨。
蘇安染下樓準備去上班的時候,又看見傅冷晨優雅地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
這一次,蘇安染隻是匆匆一瞥就收回了目光。
因為她知道,自己依舊是逃脫不了,隻能買一個包子,匆匆吃完。
然後,走路去上班的命運。
雖然一個包子能提供給她的能量遠遠不夠,但以她目前的這種情況,也隻能先忍著了。
“站住!”誰知這時,傅冷晨突然低沉著嗓音開了口。
蘇安染停下腳步,轉頭,警惕地望向傅冷晨。
他要幹什麼?
又想發難,為難自己嗎?
傅冷晨眼皮都沒多抬一下,“過來,坐下,吃飯。”
過去吃飯?
蘇安染一臉的迷惑不解。
傅冷晨又在搞什麼把戲?
他那麼討厭她,怎麼會想要跟自己一起同桌吃飯?
見蘇安染沒有反應,傅冷晨這才抬起了頭。
他掃了她一眼,語氣帶著些許的譏諷,冷冷地道:“免的你說我虐待你,不讓你吃飽,然後又借故故意往我身上倒。”
蘇安染:“......”
看來,他還因為上次在他辦公室裏的那件事記著仇呢。
可他真的誤會了,自己不是故意的。
不過,蘇安染也懶得解釋。
既能有好吃的吃,還能將包子錢都給省下來,有什麼不好的呢。
所以,蘇安染直接走過去坐了下來,低著頭,毫不客氣地動手大口吃了起來。
傅冷晨收回了視線,表情冷漠,看都不看蘇安染一眼,隻當她是空氣一般。
......
傅氏集團。
江智將蘇安染帶到傅冷晨辦公室的門口,抬手一指,“你就坐在這,職位是傅總的特助。”
蘇安染打量了一眼,點了點頭,徑直坐到了工位上,“好,我知道了。”
江智轉身離開。
他這一走,其他員工忍不住交頭接耳,小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女人誰呀?”
“怎麼突然空降,一來就當傅總秘書了?要知道,咱們傅總多挑剔呀,之前換了幾個都不滿意。”
“不知道啊!”
之前蘇安染在保潔部的時候,很少往辦公區這邊來。
就是來了,臉上也帶著個大大的口罩,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所以,大家沒認出蘇安染來,對她滿了好奇與揣測。
這時,傅冷晨走了出來,眾人嚇了一跳,趕忙噤了聲,乖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蘇安染,跟我出去。”傅冷晨掃了蘇安染一眼。
“哦......好......”蘇安染趕忙起了身。
......
座駕內。
傅冷晨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蘇安染的視線,隨意投向了窗外,心中難免有些好奇。
傅冷晨要帶她去哪兒?
不過,他不說,自己也沒法問。
半個小時後,傅冷晨的座駕“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蘇安染透過窗戶一瞧。
星河會館。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傅冷晨帶她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應酬嗎?
正尋思著呢,傅冷晨已經下了車,他雙手出插兜,冷眸往後一掃,“還不下來?”
“等我請你嗎?”
“哦!”
回過神來,蘇安染下了車。
“跟上!”傅冷晨已經率先抬腿往裏走。
蘇安染隻好跟上。
四下打量了幾眼,她心中莫名地有些不安,咬了咬唇之後,終是忍不住問:“傅冷晨,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做你秘書該做的事。”傅冷晨頭也沒回。
“秘書該做的事?”蘇安染低頭,輕聲喃喃。
不知為何,心裏的那股不安越發地濃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