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翌日清晨，孟雨早早便帶著小紅出門去了集市。

因為孟雨心中知道，自己當眾將林晚清給休了，他了解那個睚眥必報的女人，料想她以後絕對會找個機會報複自己。

為了保證自己和小紅的安全，他決定到集市上買點趁手的家夥來自保。

清晨的集市最為熱鬧，商賈小販彙聚在一起，叫賣聲、吆喝聲、吵鬧聲齊聚一堂，滿是人間煙火。

可孟雨是誰？七出進士的孟家現如今的大少爺，隻不過這個少爺現在落寞了。

先前變賣了所有的家當，如今就隻剩下自己的老宅罷了。

如此名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當孟雨出現在集市時，他就已經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路人轉頭發現是孟雨，紛紛讓路，畢竟七次科舉不中的人，和他站在一起都保不準會沾上晦氣。

可就在孟雨領著小紅坐進一家茶館時，卻不想一旁原本還在談論著“之乎者也”的學士如同見了瘟神一樣，一臉鄙夷和嫌棄。

“喲！我還以為是哪家大少爺帶著丫鬟出來吃早茶呢，沒想到是咱們的大學時孟雨大少爺啊。”

開口說話的人故意提著嗓子，將茶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那店小二見來了客人，便領著茶壺走了過來，可抬眼一看那人卻是孟雨，臉上登時越發難看。

“謔！這不是孟家少爺嗎？！什麼風把您吹來咱這小茶館了？”

“咱這小茶館可容不得您嘞！還請您另尋寶地！”

說罷，那店小二將手中白布搭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紅沒想到，在世人的眼中，自家少爺居然如此不堪，就連一個店家小二都敢跟著譏諷幾句。

她嘟著小嘴，臉上寫滿了憤怒，抬手指著店小二的背景，開口便要為孟雨討回公道。

可誰知道，還沒等她開口，孟雨卻一把抓住她手，淡淡搖了搖頭，便帶著她離開了茶館。

看來這早茶是吃不得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買點裝飾和防身用品。

文人相輕，見孟雨什麼都沒說就走了，他們也就越發猖狂起來。

“嗬！一個少爺還比不得一個丫鬟有骨氣！我看這孟家啊，是真的要完成了。”

若是在以前，即便孟雨屢考不中，但礙於孟家的威嚴，眾人也絕不會如此將孟雨不放在眼裏。

可如今偌大的孟家，就隻剩下孟雨一人，還有一個丫鬟小紅。

一個讀不了書的廢物，在世間無依無靠，即便是孟家，那也不過是紙糊的老虎罷了，有何可怕？

現如今，孟雨已經淪為的天下讀書人的飯後談資，即便是家中老婦教訓不愛讀書的頑子，孟雨都是最好的反麵教材。

走出一段路程，小紅滿臉不解，孟雨也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便開口解釋道：“有些話，理會反而會給自己帶來負擔，我們買好東西就回去吧。”

兩人隨即來到集市之中最大的商鋪——鄭氏商行。

挑選一番之後，孟雨將自己需要東西便放在了櫃台之上。

櫃台之後，便是鄭氏商行的少東家，低頭記賬的他，不過是掃了一眼櫃台上的東西，便抽出算盤開始敲打起來。

拇指在算盤上最後一推，正當他準備抬頭報價的時候，一看眼前的人竟然是孟雨，眼鏡頓時瞪大。

“嗬嗬，我還以為是哪家少爺出手闊綽呢，沒想到是我們的大學士孟雨少爺啊。”

“今天不讀書？不研究跑來我這買東西來了？”

“怎麼？難不成是見考了七次不中，不打算考了？”

“反正都已經考了七次，再多一次也不多嘛！”

說著，少東家把玩著孟雨購買的那些防身物件，臉上的譏笑越加猙獰。

“我說大學士，你這是打算棄文從武了？天天把玩這些東西玩物喪誌，你還算不算是個讀書人？！”

少東家一番話，已經引來了不少買東西的客人，他們倒是想要看看少東家是如何羞辱這個孟雨，更想知道孟雨作何反應。

畢竟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些東西，多少錢？”孟雨沒有理會少東家的嘲諷，麵若平湖，淡淡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捧腹仰頭大笑起來。

“你知道的，我們生意人講究，不和掃把星做買賣！而你，就是那個掃把星！咱商行不差這點錢！你的生意我們不做！”

此話一出，周圍的客人連連叫好。

小紅一聽，直接急了眼，雙手叉腰便氣鼓鼓地罵道：“你怎麼說話呢？我家少爺買什麼東西關你什麼事？”

主子不說話，幾個下人倒是開了口，少東家一愣，倒是覺得有意思。

“我說你個小丫鬟，是不是跟著你這個傻少爺也變得傻了？”

“這跟人啊，其實也和讀書一樣，主子讀不了書，這丫鬟也跟錯了人......”

說著，那少東家眼露貪婪，上下打量著身穿白色襦裙的小紅，氣鼓鼓的鵝蛋臉上泛起緋紅，看上去令人喜愛。

“我倒是有個好點子，你以後就別跟著你這個傻少爺了，別人欺負了還要一個丫鬟來幫忙，簡直是個廢物。”

“你不如來跟我吧，做我的女人，包你不愁吃喝，讓你做商行的少奶奶，怎麼樣啊？”

說著，那少東家嘿嘿蕩笑，抬手便想要環過小紅的腰肢。

孟雨怎能看著小紅被欺負？別在腰間的折扇突然消失，隨後便落在了少東家的手上。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少東家的手上瞬間留下一道紅印子，吃通過後他趕忙將手抽了回去。

“我讀書與否，與你無幹，但是我不會像你一樣，心醜好 色，見著了靚人美女便管不住自己的手腳。”

“身為商行的少東家，卻幹故此頑劣行徑，你與那走歪門邪道的二流浪子有何異？”

“自己腹中沒有多少見識，訓起人來倒是有模有樣。”

“庸碌無能之輩，亦逞口舌之快。”

“何況燕雀安知鴻鵠之誌？我不與你這等人爭辯。”

說完，孟雨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商行，而小紅瞪了一眼還在發愣少東家，跟上孟雨也離開了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