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芷經過這一番試探,更覺得如今關係戲劇化。
也就是說......
蕭元序喜歡雲芝染,雲芝染喜歡宴行之。
蕭元序又是她的夫君。
而她和宴行之又曖昧不清。
嘖嘖嘖,宮鬥大局都沒這麼亂。
她雙手抱胸,歪著頭。
“所以你吃醋了?”
“不是吧,原來你喜歡三皇子啊?”
蕭元序臉色馬上就變了。
他急切的看著雲芝染,抿著唇。
“染染,你不是說,心永遠都在我這邊嗎?”
雲芝染心裏煩躁,恨不得啐他一口,再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可一想到他還有用,又轉而泫然欲泣。
“元序哥哥是故意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我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你不清楚嗎?”
說著,又垂下眼簾。
“是,我今日是多和三皇子說了話,可我也是為了蕭家啊。”
“如果能讓他幫蕭家,別說中一劍,就算是殺了我,我也願意。”
蕭元序眼眶一紅,竟然就被哄好,全然忘記方才她故意避開他觸碰的情形。
雲鳳芷是真為這兩個人感慨。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雲芝染眼底帶了幾分惡毒。
想到方才宴行之和雲鳳芷之間的互動,她就快發瘋。
如今這賤人居然還想挑撥離間?
她收斂了所有情緒,可憐兮兮的看過來。
“妹妹方才故意說這話,又是何意呢?”
“我都說過了,既然你嫁過來,我自然會把元序哥哥讓給你。”
說著說著,她哭的梨花帶雨。
“我知道你這兩日鬧著和離,是因為嫉妒我。”
“可,元序哥哥的愛情雖然給了我,但他會給你親情啊!”
蕭元序終於明白雲鳳芷到底鬧騰什麼了,越發鄙夷起來。
他就說,這女人怎麼可能忽然就轉性。
“雲鳳芷,把你那些惡心的詭計都收起來!”
“我一開始就說了,是你執意嫁過來,所以我就當我們蕭家養了條狗!”
他神情殘忍又惡毒,隨後哂笑。
“既然你現在想和離,那我偏不同意!”
“等你人老珠黃,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再一腳踹了你!”
他甚至都完全不在乎雲鳳芷想什麼,也不擔心她報複。
雲芝染看到她還是一樣被唾棄厭惡,心裏終於舒服了。
她勾勾唇角,語氣都愉悅幾分。
“元序哥哥,你這樣說話,妹妹會傷心的。”
蕭元序哂笑一聲。
“她自己不知廉恥,就不能怪別人把她不當人看!”
雲鳳芷的目光,慢悠悠的落在雲芝染身上,又瞥了蕭元序一眼。
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
她總覺得,雲芝染的身上有一種怪異感。
——
宴行之這邊,他從蕭家回來之後,直接進了書房。
服帖工整的衣袍包裹住他的胸膛,隨著他坐下,衣襟微微敞開。
他隨手扯了兩把,就隱約露出冷白的胸膛。
門被敲了三下,得到允許後,一個黑影進來。
“回稟主子,雲鳳芷的身份並沒有任何造假的跡象,爹娘的確都已經死亡。”
宴行之緩緩抬頭。
“言默,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言默抿唇,雙手抱拳,微微顫抖。
“屬下無能,暫時還未查到雲鳳芷醫術師從何處。”
迅速說完這話,他又道。
“但有一點,她自小並未接觸過醫術,從前的雲家更未曾培養過。”
“屬下調查了這一年來她所有的行蹤,絕大部分時間她都呆在蕭家挨罵受罰,出去的時候少之又少,沒有疑點。”
宴行之勾了勾唇。
這就有意思了。
雲鳳芷沒學過醫術,也沒有和可疑之人接觸過,那......醫術從何而來?
就昨日的施針手法,還有她沉穩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新手。
他手輕輕敲擊桌麵,沒急著說話。
書房愈發安靜。
許久,他勾唇:“馬上就是宮宴了吧?”
言默迅速明白了他的意思,倒抽一口涼氣。
“主子,這太冒險了!”
“且不說我們並不清楚她醫術到底如何。一旦失敗,您和她都......”
說到這裏,他應生生頓住,又小心試探。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宴行之眉眼多了幾分肅殺,似乎不把一切放在眼裏。
手收回來,又輕輕放下。
“對。”
他扯扯唇角,回憶起這兩日,竟莫名有種愉悅。
“雲鳳芷比我們想象中都聰慧敏銳,過早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更何況,現在還沒必要收網,至少在沒人發現是她之前......她還能好好活一陣子。”
言默想起當時自家主子的計劃,終於放下心來。
他開始迅速彙報近兩日的事情。
“陛下近日似乎吐血了,整個太醫院方寸大亂,好幾個太醫都被砍了腦袋。”
“大皇子趁機表現,花重金請來京城所有能人異士,隻是暫時還沒看到效果。”
宴行之微微挑眉。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皇帝一直不願意立太子,所以皇子之間的競爭從未結束。
但二皇子體弱多病,常年臥床不起,並不具有競爭資格。
所以從一開始,太子人選就在宴行之和大皇子之間。
朝中大臣也分為兩派,這麼多年明爭暗鬥,誰也不服誰。
宴行之仔細考慮後,忽然笑著。
“以蕭元序現在的品級,是不是還不能參加宮宴?”
見言默點頭,他微微勾唇。
“你去安排一下,讓他升官吧。”
“發請柬的時候務必說明,帶上雲鳳芷。否則,就等著砍頭。”
說著,他忽然又覺得一陣燥熱。
仿佛“雲鳳芷”這三個字,隻要說出口,就會勾連出無數歧想。
他又算了算,心情更愉悅了。
“如果我算的沒錯,宮宴那日,應該就是她藥效發作的時候。”
言默有些不能理解。
“主子,您自己都說她醫術高明,上次又給了她解藥......隻要她複製出一樣的東西,以後就不需要再求於您了吧?”
怎麼看,雲鳳芷好像都能很快擺脫掉這種控製。
宴行之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笑的愈加陰沉。
“也不知道蕭家從哪裏弄來那檔子陰邪的藥,但......你說的這些完全不必擔心。”
“解藥隻要吃過一次,就再也不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