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是五年。
陳小寶已經能滿地亂竄,而我也成了這座小村莊的驕傲,準備小升初。
隻是,我的姐姐們也逐漸長大了。
大姐已經成年,雖然常年勞作,但也鍛煉的她身段優美,鵝蛋臉上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格外討人喜歡。
來提親的人都快踩破了我家的門檻。
我知道城裏姑娘這個年紀基本都在憧憬大學生活,可我的姐姐,要準備嫁人了。
而且上輩子她嫁了個性情暴戾的男人,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血淋淋的現場,猶在昨日。
所以看見那個男人跨進我家大門時,我立即就站起來反對,「大姐不能嫁給他!」
剛進門的男人和媒婆都愣住了,「小神仙,你說什麼呢?」
「他倆八字不合。」
我信口胡謅,嚴厲道:「嫁過去後男克妻女克母,家破人亡的下場,你還給他倆說親?」
媒婆臉都白了,而那男人連招呼都沒打,扭頭就走了。
我爸心痛的拍大腿,「唉,他家有錢呢!」
「你賠人家的老母?」
我也十二歲了,在家裏又素來有威信,「再說了,現在有錢,未必以後有錢。」
他聽的眼睛一亮。
「念娣,我知道你有本事,那你給自己挑個有錢姐夫唄?」
我點點頭,「知道了,我會留意的。」
大姐坐在門口嗚嗚的哭。
晚上她跟我擠一個被窩,眼淚都浸濕了我肩上的衣服,「小妹,我不想就這樣嫁了。」
「喜歡村頭的阿健哥?」
我知道她兩世都稀罕村頭的那位青梅竹馬,對人家情根深種。
隻可惜,他家現在窮的老鼠都不願意去。
大姐點了下頭。
又道:「我想去外麵打工,行嗎?」
當然行,政策很快就會迎來天翻地覆的變化,隻要她抓住機會,絕對能翻身。
但是我爸不會同意的。
我悄悄跟大姐耳語了番,叫她照著做。
第二天,大姐的心上人就上門來提親了,我爸果然一臉惱色。
「人家雖然窮的叮當響,但好歹能聽個響,你家窮的連個響都沒有,你還想娶妻?」
「不成不成,趕緊走!」
我爸就差拿掃帚趕人,但我從房裏出來,神秘的說了句,「現在窮,未必以後也窮。」
上輩子我姐慘死,阿健哥卻是家財萬貫,但他終身未娶。
他對我大姐有情,理應成全。
「什麼意思?」
我爸不趕人了,我衝阿健哥努努嘴,「爸,這就是我給自己挑的有錢姐夫。」
「你啊,就莫欺少年窮,懂不懂?」
我連說帶損,懟的我爸不說話了,然後把大姐的手交到阿健哥手裏,「但人不是白給的,這兩年你得把聘禮錢交給我爸,然後孝敬錢也不能少。」
兩口子都是勤快人,去了大都市,掙這點錢還是容易的。
我爸這才高興起來。
叫阿健哥寫了欠條,就放人了。
大姐收拾行李的時候都哭了,「小妹,幸虧有你,以後有事你就隻管跟姐說。」
「對,有事你隻管喊我們,我們砸鍋賣鐵也幫你。」
阿健哥也是實誠人。
我笑著點點頭,「知道了,你們出去以後哪怕是自學也要多讀書,多長見識,不要怕苦,有機會了就大膽的去做生意。」
「然後存錢了知會我,我告訴你們在哪裏買房子,錯不了的。」
政策開放後,可以緊跟浪潮經商,享政策紅利。
再之後,房地產就是大頭。
我叮囑完,看他倆記在心上了,也就送他們離開了這座小村莊。
可惜我年齡太小。
隻能再等等,才能去謀劃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