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小妞兒長得真俊!”
“這小身板看著比老子在窯子裏泡的那些個姑娘都好!”
帶著惡臭味道又猥瑣至極的臉貼近,迎麵而來一股鹹腥氣息。
地上躺著的粗衣少女猛然睜眼,隨後嚇的驚叫一聲,下意識的“砰砰——”兩腳,直接將兩個惡霸給踹飛了出去!
餘年喘了口粗氣,微微凝起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
她不是應該在突破修煉瓶頸嗎?
好像是異獸暴動,靈氣不穩,突破中的她爆體而亡?
餘年心臟一陣發緊,一股虛弱驟然湧遍全身!
她身子搖晃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緊接著,一股劇痛從太陽穴傳來!
諸多不屬於她的記憶一股腦湧了進來,餘年趴在地上,忍著頭痛開始梳理。
原主也叫餘年,是個小村姑,爹爹在前麵被征兵的征走,隨後戰死,家裏還有兩個不爭氣的哥哥。
因著算命先生說原主能遇貴人飛黃騰達,導致她即便小小年紀未婚先孕也依然在家中受盡寵愛,以至於現在是性格跋扈作惡多端!
餘年蹙眉,撐著身子坐起來,渾身泛著無力,原主應當是幾個時辰前被人下了迷、藥,那這幾個惡霸的出現也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餘年手指緊了又緊,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肉,若不趕快逃離......
想法還沒落下,那倆惡霸已經從地上掙紮起來,再次朝著餘年撲來!
“放開我年年!王八犢子!老娘家的人你也敢碰!”
還沒等那倆惡霸撲上來,他們背後驟然冒出一個張牙舞爪的老婦人。
老婦人滿臉凶悍,手中硬木拐杖朝著惡霸砸去!
“砰——”
棍子碰觸皮肉的聲音瞬間響起,那倆惡霸齜牙咧嘴,口中罵罵咧咧:“哪個賤人打勞資!”
“賤皮子!打死你!哪個家不長眼的碰我家年兒!我可憐的年兒!”又是一婦人,嗓門如洪鐘,手中拿著嬰兒手臂粗的木棍朝著惡霸身上砸去!
餘年從記憶中搜出這兩人是原主的奶奶和娘親,身後那個跟著的未曾說話的憨厚男人是原主的大哥餘誠。
這三人麵露凶光,一刻不停的朝著惡霸身上招呼過去!
那倆惡霸竟然是被打的抱頭鼠竄!
一棍接著一棍,他們絲毫不留情,眼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惡霸被打得奄奄一息,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餘年才想起來製止。
“別打了!再打人就死了!”餘年聲音嘶啞,身上衣衫淩亂,模樣看起來頗為淒慘。
她的肩膀上更是有被惡霸不小心抓到的指痕,頭發散亂,坐在地上好不可憐。
“沒事兒吧?”餘誠喘著粗氣上前,一把脫下來身上的外衫給餘年套上,眼底藏著凶悍,麵相卻帶著極為違和的老實和憨厚,絲毫不像是剛才要打死人的模樣!
餘年搖搖頭,沒再開口。
“走,咱們回家,真是個老不長眼的,今個兒先放過你們,別被再老婆子我抓到,不然非得讓你們斷子絕孫!”餘年的奶奶把她扶起來,口中更是帶著句句醃臢不能入耳的話。
一群人罵罵咧咧,攙扶著餘年回家。
餘家院子不大,餘年剛進去,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屋簷下坐著一個身著破布長衫的小兒,看到他們過來,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和厭惡,隨後又低下頭去。
大寶看到他們進來,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一把抓住妹妹二寶的手,把手裏的白麵饅頭往後一藏:“毒婦回來了,我們走!”
“白眼兒狼!還偷東西吃!小賤胚子!”
餘奶奶進了院子看到他們三個,開口大罵,上前劈手奪過來小娃兒手中的饅頭,一把揪住大寶的耳朵:“偷吃!我讓你偷吃!打死你!”
大寶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掙脫出來,抓著二寶扭頭就跑!
餘奶奶麵色更難看,手中拐杖一丟,開始罵罵咧咧,“滾!都滾!滾出去死了才好!”
那倆小孩兒經過餘年,男娃兒大寶還狠狠的推了她一把!
餘年差點兒站不穩,身子晃了下,隻招惹來了餘奶奶更醃臢的辱罵。
她眸子微凝,這兩個就是原主未婚先孕生的龍鳳胎,但卻是從小被原主和家人打罵長大,導致他們和原主一點都不親。
冷不丁外麵衝過來一人:“不好了!蠻人又攻進來了!大事不好了!”
眾人麵上大驚,餘奶奶一把拉住餘年:“進地窖!”
餘年一頓,突然想起剛跑出去的兩個孩子:“你們先去!”
話音落下,人已經竄了出去。
兩個小娃兒在外麵跑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餘年三步並作兩步,眼看著那兩個小身影要撞上來勢洶洶的蠻人,瞳孔一縮。
大寶似乎察覺到不對,靈活的身子一轉,鑽入了旁邊的山林裏!
餘年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腳下步子不停,憑借著凸、起的岩石躲避,快速跟上兩個小娃兒的身影。
小孩兒腿腳哪兒有她快?
沒跑幾步,就被餘年追上。
她一隻手提起來一個小孩兒的衣領,繼續往前跑。
二寶跑著跑著察覺到自己騰空,下意識開始掙紮:“放開我!你個毒婦快點放開我!”
“閉嘴!”
餘年麵色難看,暗罵一聲。
大寶意聞言掙紮的更加厲害:“毒婦放開我!我不用你管!”
叫罵著竟還要張嘴要去咬她!
小孩兒聲音尖銳,聽起來著實叫人心煩!
背後突然多出幾道腳步聲,赫然是那蠻人聽到聲音追了上來!
餘年不敢懈怠,但這農夫的身子實在嬌脆,夾著兩個孩子的手臂此時也酸痛的離開。
“你們兩個要是再喊叫我就把你們兩個扔出去,聽說蠻人最喜歡吃的就是你們這種細皮嫩、肉的小孩,他們把你們稱為兩腳羊!”
“要是不想被吃就給我乖乖的閉嘴!”
大寶和二寶聞言被嚇的噤了聲,在她臂彎之下無聲掉眼淚。
餘年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方才將蠻人甩開,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條不寬的河流,此時又是大太陽,打眼望去,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男人趴在河邊。
他渾身濕透,長發黏在臉上,氣息微弱,看起來極為狼狽。
餘年腳下一頓,怎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