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年腳下步伐徹底停頓下來,微凝的眸子落在那男人身上,腦海中閃過幾個零碎畫麵。
這男人是原主半個月前在深山裏撿的,因著男人生了副好皮囊,便被見色起意的原主給囚禁在了家中日日打罵虐待。
男人似是摔傷失憶,除了自己的名字什麼也不記得,又因身負重傷反抗無力,隻能屈辱留下。
餘年額角青筋直跳,看著男人俊朗的麵容,身上更是透著一種貴氣,分明狼狽不已,卻依然不少風節,心裏更是覺得原主不是人!
因著愧疚,她咬了咬牙,俯下身子,一把扣住謝容珩的胳膊。
一個還算精壯的漢子竟然被她這股大力拉了起來!
謝容珩震驚,“你......”
兩個小孩兒被扔到地上,餘年警告了一聲:“勸你們兩個最好老實的跟著我,不然等下就得被蠻人抓了下鍋!”
背後已經傳來蠻人的叫喊,聽到腳步聲逐漸逼近,餘年回眸看了眼,一把把謝容珩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能走就快些。”餘年聲音冷清,側眸警告。
卻沒想到,謝容珩滿臉嘲諷:“嗬......時至此刻你還裝什麼好人?”
眼底藏著陰翳,謝容珩後槽牙幾乎要咬碎,他死死盯著餘年的後腦勺,滔天怒意淬滿深邃的眸子。
他下的迷、藥竟然沒什麼用,這女人命真大,還能從那兩個惡霸手下逃出來!
該死!
謝容珩心裏藏著殺意,他好不容易從那個火坑當中逃出來,沒想到還是被她找到!
餘年隻感覺到一陣殺意,她以為是背後蠻人,心中一緊,催著兩個小屁孩兒趕緊走。
似乎察覺到情況危急,大寶二寶倒也是聽話,邁著小碎步朝著前麵跑。
餘年不動聲色觀察著周圍,看到一個山洞,立馬抓著謝容珩的胳膊,“走這邊!”
聽到聲音,大寶二寶回頭,小臉上帶著憤憤然,跟著餘年躲了進去。
劣質迷、藥在此時發作,剛到山洞當中,餘年腿一軟,直接把謝容珩摔了出去!
“這會兒不裝了?”
聽到男人的冷嘲熱諷,餘年眼底愧疚一瞬消散,她盤膝而坐,冷冷的盯著謝容珩。
她在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與她身上一樣的迷、藥味道。
很有可能,就是謝容珩給她下的藥!
“嗬,現在把我推出去,還能抵擋一下蠻人,餘姑娘這麼不待見我,不如把我丟出去?”
“一個病秧子而已,蠻人未必會將你放在眼中,將死之人有什麼用?”餘年紮心一向很強勢。
她扯了扯粗布衣袖,微微閉眼,獨屬於她的一片充斥著滿滿靈氣的天地瞬間出現在眼前。
餘年滿目驚喜,她的空間戒指跟著一起穿越來了!
裏麵藏著數不盡的丹藥功法和藥草,皆是她平日裏的收藏!
如此甚好!
謝容珩看著她閉上眼,並未有把自己推出去的打算,心裏不由得狐疑,餘年不是向來貪生怕死?
現在竟然還在這裏打坐?閉目養神?
她到底又在打什麼惡毒的主意!
而此時餘年已經翻出來丹藥,趁著他們沒注意,塞入口中,隨後調養生息。
大寶滿臉嫌棄:“都是你這個毒婦,拖累我跟妹妹!不然我們倆早就躲起來了!”
“哥哥。”二寶有些害怕,朝著大寶身邊躲了躲。
話音落下,一陣大笑聲突然從洞口傳來。
兩個孩子和一個男人麵色瞬間警惕,目光灼灼盯著洞口。
三個蠻人扛著大刀,臉上帶著YIN邪之意,衝到他們麵前:“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這兩隻兩腳羊帶回去煮了吃了!那娘們長得不錯,讓她陪陪咱們哥幾個!”
大寶二寶哪兒見過這個場麵,剛才還對著餘年憤憤然的小臉瞬間慘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至於這男的,殺了吧!”
話音落下,其中一個蠻人掂了掂手中大刀,麵上帶著興奮,直奔謝容珩砍了過去!
眼看著他的刀要砍下謝容珩的頭,一根長鞭自餘年手中飛出!
“噌——”
長鞭甩開大刀發出嗡鳴,餘年左手撐地,從地上彈起,手中長鞭一甩,狠狠抽在那蠻人身上!
“找死!臭娘們!”
另外個蠻人喊了一聲,餘年毫不留情,抽出來剛被自己甩出去的那把大刀,狠狠地朝著撲上來的蠻人砍去!
謝容珩瞳孔一顫,方才餘年那動作幹淨利索,哪兒像是個農家姑娘!?
血液迸濺到臉上,餘年像是沒察覺到,身上迷、藥此時還未完全消除,即便吃了丹藥,也要一會兒才能緩解,她擦了擦臉上血跡,腿上一軟,再次跪在地上!
“該死的!”
最後一個蠻人見自己的兩個同伴都死了,大吼一聲,一下子把餘年撲倒在地上!
他一把掐住餘年的脖子,滿臉橫肉亂顫:“掐死你這個臭娘們!”
餘年喉嚨一緊,瞬間喘不上氣,臉色驟然發青。
眼看著就要撐不住,又是一道溫熱!
謝容珩手中拿著那把大刀,狠狠地砍下了那蠻人的頭,動作幹脆利索,一如方才發威的餘年!
“啊——”
一陣尖叫,兩個半大的孩子竟生生的嚇暈了過去!
餘年沾滿鮮血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瞥了一眼兩個孩子後掙紮著將身上屍體推開,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多謝。”
“互不相欠!”謝容珩丟下手中大刀,扶著山洞牆壁狠狠喘著氣。
似是入了冷氣,他喉間壓抑不住咳嗽。
整個山洞之中皆是幾乎要把肺咳出來的動靜。
謝容珩腿上一軟,站不住身體,捂著胸口似是要咳出血。
餘年往前一步,眼疾手快扶著他,卻瞧見了謝容珩胳膊上的鞭笞痕跡。
她下意識往前看了一些,瞳孔一縮。
男人沒有合實的衣領中露出來斑駁痕跡,原本白、皙的胸膛上遍布鞭痕,慘不忍睹,青青紫紫,幾乎都是被打出來的!
餘年心裏暗罵一聲原主真不是個人,心裏卻開始思索是否要救治這個男人。
她陰沉著臉還沾著血液的臉落入謝容珩眼中,男人抽出來胳膊,聲音清冷:“這還不能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