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無咎看了看放出的榜單,又轉頭看了看裝模作樣恭喜自己的同窗,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好像剛剛發生的不過就是洗臉,吃飯這樣的瑣碎小事一樣。
前來祝賀他的同窗看著他這張臉,都忍不住麵部抽搐,難道是自己心裏的想法被他看穿了。
直到戚無咎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他才感覺好了一些。
“嗬!拋妻棄子。”
半響,戚無咎則冷笑一聲,半點目光都沒給那些周圍對他指指點點的人,調轉馬頭往學堂的方向走去。
“哎,你說戚無咎該不會真的拋妻棄子了吧!”他身後的同窗實在忍不住好奇。
畢竟這種事也不能是空穴來風啊!
“你傻啊,前幾天他還親自送妻子回去呢,更何況他才成親幾天,哪來的孩子。”
“嗯,那就是汙蔑了。”
走在返回學堂路上的戚無咎走到一家酒樓前的時候打馬停了下來,抬頭望去,果然有人趴在窗戶上看著他。
且看到戚無咎看上來,還伸出一隻手揮動,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不正是趙翊!
想到剛剛貶損自己拋妻棄子的聲音,戚無咎的臉色更加冰冷了。
趙翊見到這一幕,微微咧了咧嘴,心裏想著這哥們八成是想凍死人,所以悻悻的把自己腦袋收了回去,還順手關上了窗戶。
白桑桑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酒樓的雅間,看著死了一地的蚊子,無不自得的笑道:“怎麼樣趙大少,我發明的這東西沒讓你失望吧!”
“失望?當然失望了!”
趙翊十分臭屁的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站起身來走向白桑桑。
白桑桑正不明所以,卻見趙翊合上扇子,用扇子尖指著地上的死蚊子說道:“不是說好驅蚊的嗎?這怎麼都死了。”
在白桑桑的概念裏,這驅蚊和滅蚊的概念其實是不一樣的,但她還是習慣性的將蚊香的效果說成驅蚊了。
不過,趙翊這明顯是雞蛋裏挑骨頭。
“別跟我扯犢子,你就說這東西有沒有市場吧!”白桑桑好無奈心的說道,趙翊見她生意,瞬間就垮了,直接來了一句。
“你怎麼這麼不禁逗啊,真是沒趣。”
“我沒有時間跟你大少爺閑扯,現在隻想賺錢。”白桑桑說道。
“好吧,好吧,這東西就交給我售賣,保證你賺的盆滿缽滿。”趙翊說道。
“怎麼分賬。”白桑桑說道。
趙翊想了想之後,定了三七。
他三,白桑桑七。
雖然這商會能這麼快成立,完全是他的影響力和功勞,但蚊香這東西新穎,他堂堂趙翊是不屑於占一個小女子的便宜的。
“別三七了,就五五吧!”
“也不光是蚊香,以後售賣的東西也都是五五分賬。”
聽到白桑桑的話,趙翊頓時睜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嫌自己分賬分的多的。
“且,別一副要給本少爺占便宜的模樣......”
趙翊話還沒說完,雅間的門“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了。
“幹什麼你!”
趙翊看著白桑桑身後冷著臉質問道。
白桑桑回頭,來人正是戚無咎,看到戚無咎那張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怎麼樣的臉,再想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雖然有點心虛,但更多的卻是暢快。
畢竟,這不僅僅是壞他名聲,還是自己揭穿他真麵目的開始。
“白桑桑,你為什麼還和他在一塊。”
戚無咎的聲音無比冰冷,聽的人在這七月流火的季節裏都能感覺到惡寒。
“與你何幹!”白桑桑直接對著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副非常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見白桑桑這個女流之輩這麼快就回過神來了,被嚇得呆住了的趙翊自覺沒麵子。
“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反正你今天踹了我的門,得給我一個說法,不然讓別人以為我這個紈絝世子爺是良善之輩不成。”
白桑桑看了他一眼,倒是有心讓趙翊狠狠的修理戚無咎一頓。
但戚無咎這個人城府太深,而且心狠手辣。難保他今天在趙翊手中吃了虧之後,不會報複。
他們的商會才剛剛建立,還沒有步入正軌,杠上他隻會打草驚蛇。
“我倒是想問問世子爺,占了我妻子什麼便宜了。”
戚無咎沉著臉,聲音陰沉的說道。
趙翊剛想要反駁,什麼你妻子,不認識。可他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就反應了過來。
用扇子指著白桑桑,說道:“我占她什麼便宜,你以為本世子會這麼沒眼光嗎?”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少女明媚自信的樣子竟在他眼前一閃而過,他......有點後悔了。
“趙世子,與別人的妻子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管有沒有占便宜,都不合規律吧!”
“嗨!你要這麼說,那今天這個便宜,我還真就非占不可了。”
這一下,無論戚無咎的表情有多陰冷,他倒是沒有絲毫的懼色了。
“丫頭,今天就說好了,咱們五五分賬。”
“好!”
“你什麼時候開始供貨。”
“隨時可以,你明天派人去村子裏取。”
“爽快,回去等著,明天本公子親自帶人去你家裏找你。”
說完,趙翊挑釁的看了戚無咎一眼,越過他的時候還故意擦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才舒服的離開雅間,走了。
白桑桑對戚無咎簡直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所以在趙翊走了之後,她也直接轉身就走了。
戚無咎覺得莫名的挨了那兩人的白眼沒什麼,但是她白桑桑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憑什麼跟別人一唱一和的擠兌他這個正牌的夫君。
他看到了雅間內的蚊帳,也看到了一地的死蚊子,心中本是有數。
再結合他們二人若說的五五分賬,大致是能想到他們在一起討論的應該是做什麼生意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製住白桑桑,讓他給自己解釋清楚。
這件事,連著剛剛他騎馬遊街去看榜時發生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