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說!”
“這銀子是誰的!?”
戚無咎冷峻的臉上陰沉得嚇人,偏偏白桑桑硬氣得很。
白桑桑嘴裏塞著手帕,臀部都被某人‘教訓’著打腫。
嗬。
現在果然,才是他的真麵目!
前世,是她眼瞎愚蠢,被他霽月清風的無害樣子蒙蔽。
憤恨掙紮間,她懷裏的契書掉出來,戚無咎撿起一看。
是蕨根粉配方以及保密的契書......
他眸底有一抹意外,就這黑乎乎的‘麵條’配方就賣了五十兩?
也知道是誤會白桑桑了,他臉上閃過一道尷尬,將捆著她手的腰帶解開。
白桑桑爬起來就朝他撲去。
“你這丫頭......”戚無咎黑臉,提著她的衣領將人重新壓到床上。
“畜生,戚無咎我跟你不共戴天......”白桑桑恨得牙癢癢,難堪的被反壓在床上。
戚無咎太陽穴跳了跳,用力捏著白桑桑的胳膊按了按。
白桑桑疼得倒吸涼氣,強忍著眼淚不要讓自己哭出來。
“畜生......這是你為人妻對自己夫君的稱呼?”戚無咎陰冷道。
“呸!”
“......”
倆人僵持了好一會,拿白桑桑沒辦法,戚無咎把兩錠銀子扔給她,撿起旁邊的腰帶係上離開房間。
“畜生、王八蛋......”白桑桑爬起來,罵罵咧咧的把銀子換了個地方藏。
在屋裏待了好一會,情緒平複下來後她才從房間裏出來。
—
“無咎哥,你回來了啊。”
籬笆院完,換了身補丁衣服準備上山砍柴的戚無咎被一人擋去去路。
“嗯。”他疏離客氣的頷首,即便一身補丁麻衣,卻給一種矜貴的冷傲。
“知道無咎哥讀書很辛苦費腦,這是我偷偷省下來的雞蛋......”王菊寶貝的伸出手,一臉羞澀的把雞蛋遞給戚無咎。
“無功不受祿。”
戚無咎眼皮微抬,側步準備繞過去了。
“無咎哥,什麼意思啊?”王菊沒聽懂,準備去抓戚無咎的手把雞蛋塞給他。
戚無咎皺眉,往後退開一步,冷冷道:“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男女授受不親王菊聽懂了,頓時急了:“無咎哥,你納我進門吧,我、我願意當個小的......”
戚無咎眉頭一挑,直接冷漠的加快腳步走開。
“無咎哥…我娘要把我嫁給鰥夫,我會死的......”王菊一屁股坐地上崩潰的哭了起來。
趴在籬笆院的牆邊偷聽的白桑桑,臉上閃過一抹沉思。
前世,王菊有一段時間隻有戚無咎回來就會上門獻殷勤。
後有一天的下午,她脫掉衣服試圖逼迫戚無咎納她進門。
戚無咎三言兩語村裏沒有一個人信她的話,甚至因為敗壞村裏名聲。
第二天無聲無息的被送到了快四十歲的鰥夫家。
白桑桑後麵再聽到她的消息時,王菊因為被鰥夫虐待而忍受不了上吊自殺了。
那鰥夫的事在十裏八鄉鬧的沸沸揚揚的,在王菊前,就被他打瘋了一個,賭博賣了一個婆娘。
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說不定還能救下一條人命。
白桑桑明眸閃爍著算計的冷眼。
她現在要開始布局詆毀戚無咎的名聲了!
“王菊,你這是......”
看到白桑桑,王菊心虛的爬起來要跑,被白桑桑眼疾手快拉住。
“桑、桑桑姐......”
“瞧著跟花一樣的小臉蛋,哭了就不好看了。”
白桑桑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桑桑姐,我娘要我嫁鰥夫,那老男人喜歡打人......”王菊顯然是打聽過的,哪怕不是喜歡打女人。
對於她十七八歲的年紀,快四十歲的老男人年紀都能當她爹了。
白桑桑把人帶回屋好一陣安慰,已經想好怎麼跟戚無咎和離。
這個時代,和離跟被休出兩者區別對待很大。
她要離開戚家唯一能走的路,也隻有和離一條。
而王菊此時的模樣要比她‘黑婦’模樣要順眼多了。
相信戚無咎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上輩子,他入京趕考身邊可圍著的鶯鶯燕燕,更不知暗地裏有多少......
這麼來者不拒,多王菊一個,也不多!
想著,白桑桑則不自覺渾身散放著冷意。
正喝著一年都喝不上一口糖水的王菊,神經莫名一緊,有些害怕的看著她。
安撫好王菊,白桑桑把她送到院門口,準備等戚無咎回書院就實行自己的計劃。
天黑前,戚無忌挑著兩捆的幹柴回來,白桑桑在切肉。
半肥半瘦的一塊幾斤的肉,菜板上已經切好了一堆。
“晚上要吃這麼多?”戚無咎見了微皺眉道,雖然錢是白桑桑賺的,但誰家這樣吃肉,還過不過日子?
奈何,白桑桑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過他。
鍋燒熱,把肉放下去煎,沒一會,濃鬱的肉香味從廚房蔓延開。
兩小聞著味跑到廚房裏守著,白桑桑用鍋鏟鏟翻幾下,肉被炒得半卷黃香香的,把萵筍片倒進去。
大火快速翻炒幾下,迸發出的香味更誘人了。
很快,萵筍炒肉出鍋。
到底是晚飯,配上一鍋稀飯,五人坐上餐桌前。
“啊這…太奢侈了......”見碗裏肉比菜還多,戚母咽咽口水,一句敗家娘們差點脫口而出。
地主家也不敢這麼吃吧!
“娘,吃肉。”
“無忌,小妹你們正長身體多吃點。”
“相公,你讀書辛苦了,多吃點。”
白桑桑賢妻良嫂,把肉往他們碗裏夾,端得是孝順大方。
戚無咎深眸探視的瞥了她一眼。
現在知道叫他相公了?
兩小早就饞得不行,鼓起腮幫子猛吃,嗚咽道:“好好次…”
戚母直搖頭,把碗裏的肉夾給戚無咎,她舍不得吃。
“娘吃。”
戚無咎麵無表情的夾回去。
“哎你這孩子,娘不喜歡吃......”戚母又要夾回去。
“娘,你吃吧,碗裏肉很多,還有好些肉沒做,天氣熱了,放不久的。”白桑桑看不過去出聲道。
戚母又歎了下,倒還是吃了幾塊肉,便沒怎麼動筷子夾菜。
吃完飯,小妹幫忙收拾碗筷,白桑桑燒洗澡水。
等收拾完廚房,把澡一洗,整個村子徹底被黑暗籠罩。
村頭村尾的家家戶戶也都安靜下來。
東屋。
蠟燭上的火光微閃,戚無咎洗漱完進屋就見白桑桑搬兩條長凳到屋裏的牆角。
見他進來,白桑桑下意識的抬眼看了眼,隨即躺在凳子上,麵對著牆卷縮著。
戚無咎:......
他到底怎麼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