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等中秋過去之後,要盡快把鍛煉的事情提上日程。
就算不能把以前的殺人術給撿起來,起碼也得強壯幾分才好。
就在晏安這麼想著的時候,外麵走進來了三個人。
“敢問三位可是下了定金的人?”
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晏安隨後問道:“你們是向誰下的定金?”
“葉公子。”
“葉公子。”
“葉三公子。”
聽到這裏,晏安才放下心來,將身後堆成小山的三摞冊子搬過來。
一位年紀較長的山羊胡說道:“葉公子可是答應過我家公子,印出來的字可一定要好看。”
晏安指著身後的冊子:“放心,這些冊子上的字體都是工整的小楷。”
山羊胡將信將疑地從晏安身後拿過一本冊子,打開之後果然看到了滿頁的小楷。
雖不是名家字體,卻自有一番雋秀大氣。
再看上麵的內容,確認了自己的公子的詩作沒錯,山羊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有這樣的印刷質量,想必公子也會滿意的。”
說著對晏安抱拳:“我等還有事,就先走了,後續的尾款會在十七給葉公子。”
“不送。”
目睹著三人離開之後,晏安立馬關了門,昏昏沉沉地走進了屋子中補覺。
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等到中秋中午醒來的時候,晏安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
熬夜之後進行大量睡眠,身體並不會覺得舒服,甚至還有幾分沒有睡醒的感覺。
起身的時候,晏安才看到陳家的小七在自己的屋子中。
“小七,你怎麼過來了?你哥呢?”
坐在門檻上的小七轉過身來:“我哥醒了有一會兒了。”
“晏安哥,你稍微等一會兒,我去把肉給你端來。”
這幾日勞作幸苦,好在葉莊將定金給了晏安,因此肉食倒是沒有斷過。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七就端著一盒肉過來了:"這是我娘專門給你留的。”
晏安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羊肉:“小七,來,一起吃。”
小七苦著張臉:“晏安哥,你吃吧,我這幾天已經吃不下去肉了。”
晏安好笑地問道:“你以前不是天天嚷著要吃肉嗎?”
小七苦惱道:“最近你給了我們家好多肉,我娘天天做羊肉,我都覺得不好吃了。”
說著小大人一般歎了口氣:“真不知道那些天天去酒樓的人怎麼象得,明明吃一兩頓肉就不好吃了,怎麼還去啊。”
前幾天忙的吃飯都沒什麼功夫,如今閑下來一品,晏安也覺得麵前的肉食做得一般。
“等我們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和你哥帶你去酒樓嘗嘗味道。”
聞言小七立馬雙眼放光:“晏安哥,你可不許騙我。”
晏安笑了笑:“我騙你做什麼啊?”
想了想之後晏安又說道:“想去酒樓吃頓飯容易,但是也不能讓你白吃。”
小七抽了抽鼻子說道:“我懂,我爹都說了,靠著自己的本事吃飯才踏實。”
晏安被孩子給都逗笑了:“這樣吧,今晚我和你哥要出門,要到很晚才能回來。”
“這段時間裏你就呆在我的院子中,替我看院子如何?”
以往陳家對晏安多有照顧,機會合適的情況下,晏安也不介意替陳邁教育一下他弟弟。
另一方麵這幾天晏安的院子中整日忙碌,已經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如今模具和紙張就在院子之中,有個人看著點自然是最好的。
小七豪邁地點了點頭:“沒問題,就包在我身上吧。”
吃過飯,晏安看了會兒書,回憶了一番腦海之中的詩詞。
眼見著時間已經是申時過半,也就是下午四點左右。
晏安沐浴更衣,清清爽爽地向著莫愁湖畔走去。
等到了莫愁湖畔時,已經是酉時。
此時的莫愁湖畔行人密布,街道邊滿是商販。
“熱鬧啊。”
一旁的一個年輕商販搭話道:“嘿,這會兒還不算什麼,今晚可有不少人等著見花魁呢。”
晏安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今晚不止有詩會,還是江州城中的花魁大會。
而就在這個時候,街邊傳出了一陣轟動,隨後街道上的人趕忙避開。
晏安遠遠就看到了幾道騎著馬的身影向湖邊走來。
通過圍觀人群的理論,晏安很快就知道,騎著馬走在正中間的中年文士就是臨江太守齊豫。
而在他的後方,滿臉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就是此次鄉試的主考官。
才名滿京華的翰林院學士蘇齊!
等到這一群人進去之後,晏安笑了笑說道:“咱們也跟著過去吧。”
然而等到了湖邊之後,晏安卻發現莫愁湖已經被兵士圍起來了。
“你是來參加詩會的學子?可有被邀請的信件?”
晏安一愣,自己在家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怎麼去參加詩會還要信函了?
晏安搖了搖頭。
軍士指著不遠處說道:“既然不是被邀請來參加詩會的人,那你想進去,就得自己去雇船了。”
晏安隻得無奈地向著一旁停泊著的小船走去。
“船家,這船若是到湖上去,需要多少銀子啊?”
船家豎起兩根手指。
晏安從袖子中摸出二兩銀子來,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十兩銀子。
船家看到二兩銀子之後翻了個白眼:“公子,你是來逗我的吧?”
“今晚被邀請的才子隻有十餘人,其他學子想要進去,都得自己雇船。”
陳邁氣不過,質問道:“平時在莫愁湖遊玩一天,也就是二兩銀子,你們這不是訛人嗎?”
船家笑了笑:“你還真說對了,我們今兒就是訛人。”
“實話告訴你,為了爭取到今晚能出船的機會,我光是上下打點就花了十兩銀子。”
這一下陳邁也沒有話說了,憂心地看著晏安。
“晏安,現在咱們怎麼辦啊?”
晏安沒有說話,隻是在心中默默沉思著。
而此時在葉家的船中,葉莊得知今晚不被邀請的學子想要進來,起碼得二十兩銀子的船資,當即臉色一變。
壞事了!
晏安怎麼辦啊?
這一次雖然收了定金,但是成本扣除下來,晏安身上估計也就是十來兩銀子,連雇船的錢都不夠用。
葉禪問道:“老三,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對著向來不理俗事的葉禪,葉莊隻能搖搖頭,強自鎮定道:“我沒事兒。”
而在另外一艘大船之中。
山長淡然地坐在上首,而陪坐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些須發皆白的老先生。
而下首的位置上,左側是許子由。
右側則是李牧和一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