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嘻嘻，跑到我的地盤上，問我是誰，你很牛啊！”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一個赤足紅裙的少女緩緩浮現於葉長歌麵前。

女子黛眉如畫，肌膚如雪，眼眸明亮，如一泓春水般澄澈，玉足輕點，虛空浮現出一道道漣漪。

隨著她的走動，腳踝上那一對紅鈴叮當脆響，悅耳動聽。

葉長歌隻覺自己麵前一片妖豔的紅色掠過，香風撲麵，等到他反應過來，女子已是來到他的身後，刹那間的回眸，令天地失色。

他隻覺得自己如在夢中。

“我好看嗎？”

見到葉長歌這般模樣，紅衣少女淡淡一笑，輕柔開口。

瞬間打斷了葉長歌的幻想，他麵色一正，沉聲道：“不過紅粉骷髏罷了。”

隨即便是緊閉雙眼，似乎自己不去看這少女，就不會被她影響。

見到葉長歌這般表現，少女淡淡一笑，眸中掠過一抹狡黠的神色：“口是心非。”

葉長歌強迫自己將注意力從這妖精般的少女身上轉移開來，細細觀察著這一片世界，查看著自己的身體。

可這片世界似乎就是一片荒蕪，任憑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特殊的地方。

他的丹田之中，也已經不見絲毫的真氣存留，空空蕩蕩，似乎此時此刻的他真的成了一個廢人。

“林楓、淩秋雨！”

葉長歌眼眸突然間冷了下來，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殺氣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斷從體內洶湧而出，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想報仇嗎？”

女子靜靜笑著，開口道。

聽到女子的話，葉長歌轉過身來看著她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少女輕笑一聲：“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想！”

葉長歌麵色微沉，殺意不由自主地再次爆發開來，猩紅無比，朝著少女瘋狂奔湧而去。

可這股殺意卻沒有給少女帶來絲毫的困擾，輕而易舉的就被她化解。

“給這片天地磕三個響頭，行三跪九叩大禮。”

紅衣少女嘻嘻笑著，看著葉長歌。

沒等少女說完，葉長歌便是一撩衣袍，便要跪下。

“哎！你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紅衣少女的身影驟然間化作一團如同紅綾一般的霧氣，而後出現在葉長歌麵前，他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人鉗製，即使自己再怎麼用力，也無法跪下去。

“什麼意思？”

葉長歌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少女，眉頭皺起。

紅衣少女也不氣惱，淡淡一笑：“第二個條件，那就是娶我。”

聽到這話的葉長歌卻是麵色一冷：“這仇，不報也罷！”

旋即袖袍一揮，轉身走到一旁席地而坐，麵色陰鬱。

見到葉長歌如此果斷，紅衣少女不由得一愣，隨即氣鼓鼓道：“怎麼，難道本姑娘長得不好看嗎，娶我好像你吃了多大的虧一樣。”

葉長歌依舊沉默不語，少女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淩秋雨那種女人都能當你的未婚妻，本姑娘主動送上門來，還委屈你了不成。”

少女話音剛落，一股殺意再度席卷而來，葉長歌突然間睜開了雙眸，冰冷的寒意仿若龍卷，瞬間朝著少女肆虐而去。

少女沒有絲毫動作，可那殺意與寒意卻是在臨近她十丈之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到這一幕，葉長歌不由得瞳孔一縮，似乎是知道自己奈何不得這紅衣少女，冷哼一聲，看著少女道：“既然不肯助我恢複修為，幫我報仇，那就放我出去。”

紅衣少女聽了嘻嘻一笑：“那不行，都過去這麼久了，好不容易來個符合條件的，本姑娘才不會放你走嘞！”

“你到底想做什麼？”

葉長歌有些被氣笑了，這紅衣少女就跟狗皮膏藥一般，而現在自己身處這片不知名的世界，隻能受製於她。

聽到這話，紅衣少女神色微正，玉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揮，陣陣雷鳴般的轟響連綿不絕，整片世界在迅速變化著，虛空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演化。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葉長歌看著自己麵前的一切，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他的麵前，是一柄巨大無比的青色石劍，矗立在他麵前。

石劍沒有絲毫鋒芒，卻讓他生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感覺，而在石劍之後，是一片看不到盡頭的劍氣群山。

這片劍氣形成的山脈，其中似乎蘊含著極為恐怖的事物，換做是之前的他，在這劍氣群山麵前，也隻是滄海一粟。

“這是......真正的劍淵嗎？”

葉長歌強忍內心的震撼，喃喃開口。

“這是我爹給我留下的，怎麼樣，隻要你肯娶我，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虛空中浮現一張長椅，少女坐在上麵，纖細修長的玉腿來回晃蕩著，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看著他。

“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葉長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番自己的思緒，方才將目光落在麵前的少女身上。

雖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許久，他也看得出來少女性情天真活潑，不似壞人，可青梅竹馬的淩秋雨都能背叛，他不得不多上個心眼。

誰知道這少女是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聽到葉長歌的話，少女紅唇微嘟，似是有些不喜，不過卻沒再說什麼。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她也不願意強迫葉長歌。

“十萬劍山，每一座劍山都蘊含著一位劍道大能的傳承。”

紅衣少女看著麵前的十萬劍山，明眸中不由得升起一抹孺慕之色，隨即看著葉長歌道：“你要是娶我，這十萬劍山的傳承都是你的，讓你瞬間突破禁忌都不是什麼難事。”

葉長歌聽了神色震駭：“禁忌之境乃是武道之巔，竟然能在瞬息之間達成？”

紅衣少女聽到葉長歌這話，撇了撇嘴：“所謂的禁忌也隻是初步踏上武道，也敢妄稱武道之巔，需知武道無極！”

蒼玄大陸，武者為尊，由低到高可分為煉血、氣海、洞天、靈台、神道、輪回、彼岸七大境界。

而打破彼岸壁障，便能夠踏入那傳說中的禁忌之境。

可現在，這紅衣少女竟然說禁忌之境隻是武道之始，而武道無極？

“嘻嘻，怎麼樣，我這麼漂亮嫁給你還陪嫁十萬劍山，無盡傳承，這筆生意對你來說穩賺不賠！”

紅衣少女來到葉長歌麵前，嬉笑道。

“有沒有不娶你的辦法？”

葉長歌卻絲毫不為所動，看著紅衣少女淡淡道。

聽到葉長歌的話，紅衣少女輕輕跺腳，紅鈴一陣清脆：“自己去接受考驗，打敗劍靈，就能得到傳承。”

丟下這麼一句話，少女轉頭便走，一邊走一邊恨恨道：“榆木腦袋，不解風情，本姑娘什麼時候主動開過口說要嫁給誰，一會兒就算你死在裏麵，我也不會管你！”

似乎是聽到了少女的小聲嘀咕，葉長歌隻是苦笑一聲，沒再說話，而是朝著那十萬劍山走了過去。

可還沒等到他走到十萬劍山跟前，那青色石劍突然間爆發出恐怖的氣息，無窮無盡的劍道法則在這刹那似乎化作了一道道由神兵利劍形成的洪流，散發著恐怖的氣息。

這些劍道洪流根本沒給葉長歌反應的時間，便是湧入到他體內。

刹那間，葉長歌麵色扭曲無比，那些劍道法則，種種不同，金、木、水、火、土、雷、風、冰霜......

種種不同的劍意一股腦的朝著葉長歌的體內湧來，隻是眨眼的時間，葉長歌的身體便鼓脹地如同一顆皮球一般圓嘟嘟的。

劍鳴聲在天地間響徹，那些劍意從葉長歌的四肢百骸衝入，而後再衝出，葉長歌的神魂，在承受著極為恐怖的痛苦。

紅衣少女很明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老頭子，你跑出來湊什麼熱鬧，你把他弄死了我再從哪找這麼好的男人？”

可任憑紅衣少女喊破了嗓子，都沒有人回答她的話。

此時的葉長歌，隻覺得自己仿佛要再死一次，這種被萬千劍道法則穿刺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就算是之前被那吞天帝骨剝奪自身的大道與法則都沒有這麼痛苦。

葉長歌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漸漸模糊，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回首劍道三千年，從此凡塵不做仙！”

一道飄飄如仙般的白衣青年背對著他站在孤峰之上，隨著青光閃耀，三尺青鋒出鞘，三千裏劍光縱橫，八千丈劍意衝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劍之下化作虛無，就連大道，都被這一劍斬碎。

大道之音在薑無邪的神魂深處響徹：“年輕人，可願承本座衣缽，做本座的第二個親傳弟子。”

葉長歌神魂一陣顫抖，卻並非痛苦，而是因為舒爽，舒爽到極致的感覺，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葉長歌沒有絲毫的猶豫，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我願意！”

“嗬嗬，恭喜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葉長歌隻覺得自己的一切都在頃刻間恢複到了巔峰。

紅衣少女看著虛空中那道鋒芒畢露的白衣身影，小嘴微張，明亮的眼眸之中滿是驚愕：“他竟然扛過了這萬般法劍穿心，三千劍道鍛體的考驗？”

隨即少女的臉上升起一抹紅霞，似乎有些羞意，抬頭看向葉長歌的目光之中充斥著柔情，心中卻是破口大罵：“老頭子，你給我等著，等本姑娘回到上界，一定拔光你的胡子。”

“本來隻是覺得嫁人有趣，玩玩而已。”

少女有些欲哭無淚：“沒想到你這小老頭竟然給我下情劍蠱，還把子蠱放進了石劍。”

“這下完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