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我晟國皇族去做質子?”
“我看也未嘗不可啊,能夠換來和平,也是大功一件。”
“說什麼胡話,割地賠款還可以接受,但這真的不將我們晟國放在眼中。”
......
這些朝臣平日裏跟左年沆瀣一氣,如今左年鋃鐺入獄,立馬有人骨子裏的骨氣也冒出來了,覺得這就是羞辱。
但也有的朝臣跪久了,真給他們機會站起來,他們還是喜歡跪著做人,一點臉皮也不要。
楚浩很清楚,對方這麼提議,在乎的並不是一個質子。
當真開戰,晟國必然是被動一方,想要估計質子安慰都做不到。
對方真正的目的就是羞辱,羞辱他,羞辱晟國。
可當真以為他還是原主那個蠢貨,幾句話就被唬住了?
他不禁笑了起來,道:“朕覺得,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什麼?”
梁國使不禁問道。
“你誤會了我晟國人的決心,更誤會了朕的決心!”
楚浩聲音陡升,鏗鏘有力道:“朕不僅不會割地賠款,更不可能讓我晟國皇族子弟去你梁國受辱!”
“你認真的?難道要與我梁國開戰?”
使臣喝斥一聲,“晟國的陛下,我希望你考慮清楚在回答。”
“朕考慮得很清楚。”
楚浩轉身坐在龍椅上,目光炯炯,聲音洪亮道:“這個世界上,貪婪是最沒有底線的。”
“所謂弱國無外交,今天你們向我晟國索取,他日就會反複無休止地索取。”
“所以朕不可能給你們這個機會,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我晟國就算與你們拚至最後的一兵一卒,也絕對不會向你們做出半分妥協。”
“靠一味的服軟,祈求換來的和平,從來都是列強索取更多的方便之門罷了。”
“想要國家真正的安穩,從來都不是靠別人的施舍,而是建立在刀劍之上的!”
誰能想到,晟國昏庸的皇帝能說出如此振奮人心的一番話。
晟國群臣沒想到,梁國的使臣更是想不到。
隻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楚浩,好似烈日一樣耀眼,讓人不敢直視他的威嚴。
“這......”
梁國使臣被整不會了,來之前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晟國昏庸皇帝會如此霸氣。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後,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纖細,麵容白淨之人走出來。
此人踏出一步,梁國囂張的使臣立馬畢恭畢敬讓開位置。
“晟國的陛下,你說的慷慨激昂,彰顯鐵骨錚錚,但你可曾真的想過,你們晟國與我們梁國的國力差距有多大?”
此人聲音很好聽,雖然極力地放寬聲線條,卻依舊如白靈啼叫,十分悅耳。
楚浩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很好看的女子。
身份也不簡單,能讓跋扈的梁國使臣如此恭敬,恐怕來曆非凡。
他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問題問得好。”
“國力的差距就是兩國戰力的差距,但死戰者,從來都可以創造奇跡。”
“我才不信奇跡。”
那人嗤之以鼻道:“差距就是差距,談奇跡隻不過是無能人的空想,你就算不懼戰爭,可在如此明顯的國力差距之下,明知必敗,還要死戰,隻為了自己的一口傲氣。”
“你覺得如此苦了百姓,值得嗎?”
楚浩冷哼一聲,“你們好意思說這種話。”
“作為侵略者,戰與不戰,是你們決定的,屈服還是反抗,才是我們考慮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若是你們真將百姓放在心上,就不會妄圖欺辱我晟國,對我晟國大興兵事!”
“你們非要欺我晟國,我晟國兒郎也不懼!”
“你們出使的目的朕知道,現在朕也給你們一個明確的回答!”
他抬手,“那就是,唯死戰爾!”
“死戰!”
“死戰!”
“死戰!”
朝中大臣尚有血性的,都被楚浩這番話激起了心中一腔熱血。
他國欺辱到家門口了,還要忍讓,還要裝孫子。
這口惡氣他們不再忍了。
“你們要幹什麼?!”
梁國使臣轉頭喝斥一聲,“難道你們都想要挑釁我梁國不成?左丞相平日裏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
砰!
楚浩一拍桌子,冷聲道:“這是我晟國,他們是我晟國的臣子,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該閉嘴的是你!”
“我......”
梁國使臣氣得臉都白了,卻被高挑白淨人兒一把拉住,“不要放肆!”
“是,公主殿下。”
梁國使臣頓時沒了脾氣,低頭小聲道:“如今不見晟國丞相,這晟國皇帝還不知好歹,該如何是好?”
梁國公主抬頭深深看了楚浩一眼,輕聲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句話道出了千百年來的現狀。”
“與百姓而言,隻有真正懂得這個道理的人,才可能給他們帶來好日子。”
“啊?”
梁國使臣一臉蒙蔽,不明白公主啥意思。
梁國公主也不再多言。
但心裏對楚浩刮目相看。
果然傳聞不可信,天下皆知,晟國皇帝昏庸無能,朝權被左丞相一手掌控。
儼然傳聞中的楚浩就是一個傀儡皇帝。
可今日一見。
梁國公主深知,楚浩非但不是傀儡皇帝,還是有一腔熱血,底線分明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