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左年皺眉,抬頭盯著楚浩的眼睛,“你敢攔我?”
“有何不敢?!”
楚浩手臂用力,直接將左年的手給推出去,緩緩站起身,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截然不同。
要說先前是一頭病懨懨的狸貓,如今才有蛟龍出海的霸氣,目光咄咄逼人,聲音鏗鏘有力,“丞相!”
“朕要問的你,你到底是我晟國的丞相?還是梁國派來的奸細?!”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一群大臣不可思議望著楚浩。
在他們印象中,楚浩這位皇帝跟威嚴絲毫不沾邊。
完全就是受左年擺布的傀儡。
左年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無有不從。
今天這是怎麼了?
居然跟丞相唱反調。
左年揉揉手腕,依舊沒將楚浩放在眼中,大義凜然道:“這還用說,老臣自然是晟國的丞相!”
“那好。”
楚浩點點頭,目光卻掃過台下所有人,鏗鏘有力道;“既然你是我晟國的丞相,是朕的臣子,那朕說,我晟國絕不割地賠款,絕不向梁國妥協!”
“若梁國要戰,我晟國奉陪到底!”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梁國舍得下血本,那麼我晟國就舍得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這......”
“陛下今天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昏了頭?”
......
朝中大臣大驚失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番話會是他們的糊塗皇帝說出口的?
瞬間朝堂之上就一片嘩然。
“都閉嘴!”
左年轉頭喝斥一聲,瞬間諸位大臣紛紛閉上嘴巴,大氣不敢出。
他眯起眼睛,譏諷道:“陛下,匹夫才逞一時之勇,為君者,應該為天下計,而非一腔孤勇,一口熱血就可以拚上所有的。”
“梁國本就強大,我晟國若是不同意割地賠款,真等戰爭來的那天,恐怕一切都晚了。”
“血戰?”
他諷刺道;“陛下,你拿什麼跟梁國血戰?難道陛下想要被人砍掉腦袋嗎?!”
“放肆!”
楚浩不是原主那個窩囊廢,允許左年騎在腦袋上拉屎。
“我看你有不臣之心!”
他喝斥一聲,“就憑你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現,朕就有理由殺你!”
“來人啊,將丞相押入天牢!”
群臣再次亂作一團,今日早朝,怪事那是接二連三的發生啊。
陛下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是徹底跟丞相撕破臉了。
左年沒想到楚浩來真的,看著金吾衛上殿,他大喊道:“豎子!你敢!”
“沒有我,哪裏會有你的今天,難道你要看著晟國滅國嗎?”
楚浩吐了一口,心想老子也不是什麼儒雅皇帝,跟你玩什麼帝王心術的。
你老小子不是很喜歡跳,行啊,看我玩不玩死你就得了。
“憑你?”
楚浩不屑道:“你的權柄都是朕給的,朕不給你,你算個屁!”
“梁國使者還沒走,沒我斡旋,你就等著梁國大軍壓境,做亡國之君吧!”
左年大喊道。
“我做亡國之君,也會第一個砍了你!”
楚浩擺擺手,不耐煩道;“帶走,帶走,別在這裏礙朕的眼!”
群臣無一人趕出來替左年說話,大家此時也看出來,陛下這是動真格的。
“你們看什麼?”
楚浩看到下麵這些沒骨氣的大臣,就氣不打一處來,“都特麼給我跪著,用心懺悔你們的無能懦弱!”
一群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瞬間全跪了。
“張公公。”
楚浩是越想越生氣,“梁國的使臣還在我晟國吧?”
張公公何時見過如此威武霸氣的陛下,直接就跪了,“騎兵陛下,是!”
“你別跪著了!”
楚浩沒好氣道:“派人給使臣叫來,朕倒要看看,他是個什麼東西。”
“是!”
張公公不敢代碼,爬起來一路小跑出去吩咐人召見梁國使臣。
朝堂上的氛圍是壓抑的。
一群大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天子一怒,不會還要跟他們秋後算賬吧?
就在楚浩憋著一股子火氣,群臣膽戰心驚的時候,看著幾道人影進入大殿。
“陛下,何故讓人抓了臣妾的父親?”
來人正是晟國皇後,左青玄。
此女生的倒是美貌,加上宮裙襯托,頗有那麼幾分妙不可言的貴氣。
此時左青玄哭哭啼啼,故作嬌柔委屈磨樣,“陛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父親為晟國,為陛下勞心勞累,還請陛下明察,放了我父親。”
但楚浩對此女卻沒有一丁點好臉色,因為在原主的記憶中。
這位皇後恃寵而驕,過往種種,完全就是將原主當傻子糊弄,幫她父親篡權。
“你父親以下犯上,朕將他下了天牢,難道皇後也要管?”
楚浩聲音冰冷,已經動了殺心。
自古後宮幹政,都是頭等大事。
過往種種,這位皇後娘娘可是沒少做不該做的事情。
楚浩的態度讓左青玄一驚,以往她如此哭哭啼啼的求楚浩,沒有什麼是求不來的。
今天楚浩給她的感覺很陌生,陌生中帶著積分可怕。
“陛下......”
左青玄咬著嘴唇,“你莫要忘記,是我父親幫你登上皇位的。”
“你說什麼?”
楚浩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直接將左青玄打在地上。
“混賬,你再說一遍,朕的皇位如何來的?”
左青玄不敢相信,楚浩居然會打她。
但楚浩此時給她的感覺,不再是以前那個任她擺布的傻子,而是真的帝王。
“臣妾......”
左青玄張張嘴,哪怕心裏不甘,但在楚浩強大的壓迫感下,硬是一個字也不敢在多說,和捂住臉哭著離開。
“是誰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讓如此美女的姑娘哭泣。”
左青玄剛跑出去,門外就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
楚浩眯起眼睛,看到門口進來幾個人,領頭是一個身材矮小,留了絡腮胡的男人。
男人進門,先是在朝堂上環視一圈,聲音粗厚道:“左丞相呢?我怎麼沒見他的人?”
“放肆,陛下在此呢。”
兵部侍郎看不下去,梁國使臣明顯就是在折辱陛下,折辱晟國,出言喝斥。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於我這般說話!”
使臣冷哼一聲,這才看向楚浩,並不行禮,“你就是晟國的皇帝,急著要見我,看來是同意我們的條件了。”
“不過還要在此基礎上附加一條。”
楚浩可沒看過什麼議和文書,自然不知道先前左年都答應了這些家夥一些什麼條件。
他冷笑道;“什麼條件?”
使臣一臉傲慢道:“條件很簡單,就是要你們晟國皇族一名皇親去我梁做質,你若是膝下沒有兒女,可以從你兄弟姐妹中選拔一個。”
“到時候你親自送質子去我梁國,以表誠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