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調令,季實從花裳酒店的後廚,調去花間春居。
顏鈺看著那張調任通知,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了。
“怎、怎麼會?”
花間春居是多少人向往的地方,多少優秀員工在盯著那僅有的十二棟民宿!
在那邊的,都是頂級富豪名流,事兒少,錢多,說不定還有機會跟高富帥談一段隱秘刺激,又甜甜的戀愛!
這種好事,高級管理級別的打破頭都不一定能搶到,怎麼輪得到姚錦濘這麼一個名不經見傳的小實習生?
“肯定是姚慕茵在顧嘯耳邊吹風了。”顏鈺看出了名堂,不屑的哼了一聲,“她是覺得你丟她的臉了吧。”
集團未來的女主人,妹妹怎麼可以在酒店端盤子?
“不過,這麼看來,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情。”
工資高,地位也高,有了內部培訓經曆,將來即便離職,也能在任何一家酒店擔任高層。
“姚家總算對你做了件好事。”顏鈺還是為姚錦濘高興的。
隻是這件天大的好事,對姚錦濘來說,不算。
姚錦濘看著調令,捏住了拳頭。
她是要去考研,學習珠寶設計的呀!
那是她的夢想!
當年,姚錦濘高考,第一誌願填報的就是珠寶設計。
她的父親姚奇駿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姚錦濘想跟她的父親一樣。
可是姚奇峰怕她出頭,有名有利後回來搶回姚家的一切,就改了她的誌願。
不但修改她的誌願表,還改成了三流院校。
知道自己的誌願被改,姚錦濘鬧到了教育局,要求改檔。
教育局的工作人員看她一個小姑娘,不同意複查,當時顧嘯剛好在場,說了一句話,對方才同意給她查改了檔案。
隻是晚了一步,珠寶專業的錄取通知都已經發放完畢,姚錦濘隻能接受調劑,去了北城大學的酒店管理係。
盡管如此,她依然對顧嘯充滿感恩。
都說高考是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他的一句話,已經改變了她的命運。
對於顧嘯來說,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姚錦濘銘記於心。
“......真不明白,你說,姚慕茵走的是哪條道,怎麼搭上顧嘯的?”顏鈺還在嘀嘀咕咕,“顧嘯怎麼迷上她了,他是被下了降頭吧?”
姚錦濘怒過之後,平靜的將調令折疊起來,放入包裏。
顏鈺看著她:“你打算接受這個調令?”
雖然她看好姚錦濘去花間春居,但她也知道姚錦濘的理想。
顏鈺跟姚錦濘大學時就在一個宿舍,看著她除了上課跟打工之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珠寶類的知識,直到現在還在心心念念考研。
姚錦濘生生咽下不甘,平靜道:“學珠寶設計要很多錢,培訓也有工資可以拿,比實習生拿得多,先把錢掙了。”
她不在乎為了夢想要付出多少代價。
接下來,收拾行李,去往培訓中心。
大巴車在酒店門口等候,顏鈺像是送閨女上學的老母親,眼淚汪汪的將她送上車。
“錦濘,到了那兒,你一切都要小心了。要照顧好自己,缺什麼就跟我說,我給你快遞進來。”
此刻,站在高樓的姚慕茵看著姚錦濘上車,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姚錦濘竟然平靜的接受了,還以為她會像是當初考大學那樣大鬧一場呢。
說到底,她還是舍不得那豐厚的工資。
做個小實習生能有多少錢,要受多少顧客的氣?
時間算是磨平了她的棱角,安心接受命運吧,別想著出人頭地,更別想再靠近顧嘯!
“有個有本事的姐姐就是好,花間春居那麼難進入的地方,就讓一個小實習生進去了。”
“羨慕什麼呀,有本事,讓你媽也給你生個這樣的姐姐啊。”
兩個經過的職員酸言酸語。
姚慕茵非但沒生氣,反而溫柔的對他們笑:“我們家錦濘年紀小,還希望你們能多多照顧。”
對姚慕茵,她們不敢表現出不滿,一口一個答應,誰讓她是副總裁麵前的紅人呢?
但背地裏嘛......
姚慕茵也知道女人間的嫉妒心有多強。尤其因為姚錦濘的加入,擠掉了一個優秀工作人員的名額會引來多少的敵視。
姚錦濘在培訓中心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
培訓中心在山間的一所莊園內,有國內的名師,也有聘請的外教。
課程內容繁多,且要求嚴格,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進行考核,不合格者淘汰。
要求掌握三門語言,禮儀,個人儀態,茶藝禪道,藝術鑒賞,舞蹈,酒類品賞等等。
一共有三十六個參與者,有男有女,到最後隻留十二位。
下了大巴車,老師點完名字之後,安排兩個人一間宿舍,給了她們半天時間整理她們的東西,熟悉莊園場地。
競爭激烈,姚錦濘上來就被人排擠了。
其餘三十五個參與著,都是各酒店精挑細選出來的,隨便一個都是老資曆,有著出色的業績,隻有她一個是還未轉正的實習生。
“一個走後門的,有什麼可怕的,我們的對手隻有三十五個。”
“欸,你別說。人家走後門的本事才大呢,聽說她姐姐跟顧先生關係不一般。人家姐姐隻要吹吹枕邊風,我們就靠邊站了。”
“是啊,我們競爭的,隻有十一個位置,還是打起精神好好應對吧。我們可不像有些人,有靠山的。”
一行人推著行李去往各自的宿舍,不忘議論。
姚錦濘隻認識其中兩個,是跟她一樣在花裳酒店工作的,隻不過她們是在前廳工作的。
消息,應該就是從她們的嘴裏出來的。
姚錦濘有氣也沒辦法撒出來,隻能忍著。
她的房間在三號,跟白梅山莊的員工同一宿舍。
姚錦濘聽到“白梅山莊”四個字,心頭就發怵。
就怕被人認出來。
怕什麼來什麼。
“咦,我怎麼看你有點眼熟?我們之前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