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
鎮上的醫館裏人很多,古代沒有醫院,得了病就得上醫館。
金巧巧她娘的病已經是出了方子下了診斷,處在治療階段。他們到了醫館側麵,有小學徒領他們去了內院,“師傅一會就來,你們先讓病人在床上躺著。”
前院號脈診治的老大夫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孫女便是醫館裏施針的醫女。古代男女有別,若是女病人則是醫女施針,男病人則是老大夫施針。
沒一會,醫女便進來了。
她笑著同鄧鈺打了招呼,淨手之後,翻開了針灸包。
金巧巧他爹在院外頭等著。
鄧鈺問醫女:“我娘這病,還需要施幾次針?”
“頭三個月每三日一次,後三個月每月一次,再往後半年一次,加上好生調理,別太過勞累,慢慢就能好了。”
“有沒有什麼好的藥材,吃上能恢複得好一些?”
“有是有,那可不便宜,上好的人參都要十幾兩一株,普通點的進補藥材也要三兩一株。”
楊如芳忍著疼,“我可不吃那些個東西,我這把老骨頭能活一天是一天,那費錢玩意兒我吃來做什麼,不稀罕。”
鄧鈺知道她即便身上有那個錢,她娘也絕不會用來買藥材吃。
古代人的平均壽命才六十歲,她娘今年都四十九了。
鄧鈺想了想,農村人壽命短,還不是因為吃的不好沒什麼營養,操勞過度生病了也沒有好的醫療條件造成的。
她既然成了金巧巧,就不可能對金巧巧的娘不管不顧,補品肯定是少不了的,等賺了錢,人參要吃多少有多少,當糖吃。
醫女施完針,鄧鈺偷偷把她拉到一旁,“妹子,你們這施針一次八十文,若是提前付個一年的,能不能打個折,便宜點?”
醫女從未聽過有人提出這種要求,一次性付清一年的費用,那可要一兩銀子多。
鄧鈺繼續說:“我粗略算了算,我娘這一年還需施針二十三次,總共是一千八百四十文,你就算我一千八百文,我再買一株三兩的補藥,你再送些普通的藥材唄。”
醫女說她拿不了主意,便跑去問她爺爺。
過了一會,醫女回來,“我爺爺說可以,還有一年之中需要抓的藥也免了。”
那些藥估計也要個兩百文,鄧鈺心想,這行醫治病的果然都是心善的。她把錢都交了,和她爹一起把娘抬上牛車。
把爹娘送回四團村,剛好她三嬸在家,鄧鈺便把製衣的事情和她說了。
“我昨日回來看到那麼多布匹還納悶呢,你要做那麼多成衣做什麼?”
“這不是入冬了嘛,想著做些厚一點的棉衣,三嬸,你可知附近哪個村子有賣白棉?”
白棉就是棉花,通常大戶人家才用得起,村裏人用的棉花很多都是摻了雜質,不如純純的白棉暖和,而這白棉的價格自然是要貴一些。
“同福村有賣,不過要二十文一斤。”
不管多少錢,今年冬天棉衣棉被可是萬萬不能少的啊,她從腰帶裏摸出一兩銀子,“三嬸,趕明兒你讓三叔去買個五十斤回來。”她又摸出一兩遞給她三嬸,“三嬸,我這幾床棉被和成衣可就靠您了,我不著急,年前就做出來就行。”
“這......”
鄧鈺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把錢塞進她手裏,“三嬸,就拜托你了。您慢慢做,別太勞累,我先回去了。”
解決了一樁心事,回村的路上,鄧鈺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剛回到萬祥村,從河邊走過,卻發現岸邊聚集了許多人。
“哎呀,好端端的怎麼會掉水裏。”
“是啊,這大冷天的,一下水渾身都得凍僵,自己爬上來都費勁,別說是救人了。”
幾個大娘圍在河邊七嘴八舌。
鄧鈺湊過去,遠遠瞧見河中央有個人在撲騰。
人都快沉下去了,一群人圍在這裏看熱鬧,沒一個人有救人的意思。
她順嘴問了句:“是誰掉河裏了?”
大娘回頭,見是金巧巧,沒好氣的說:“你家隔壁那丫頭,蘇妙。怎的?你該不會還想去救她?”
金巧巧會多管閑事去救人?太陽指定要從西邊升起來了。
鄧鈺一聽這個名字,瞪大了雙眼。
蘇妙?
蘇妙!!
蘇妙是誰?這可是這本書的大女主啊!將來飛黃騰達的存在。
想起蘇妙掉下河後的遭遇,鄧鈺立刻脫下外衣,衝進河裏。
遊泳是她的強項,大學裏還拿過獎。
岸上的人見金巧巧跳下去,發出一陣陣驚呼。
祁家大嬸居然會跳河救人?簡直不可思議。
冬天的河水實在是太涼了,入水之後呼吸都困難,還要救個人,太危險了。
但鄧鈺沒想那麼多,蘇妙一定要救。
她拚命朝蘇妙遊去,那頭的蘇妙已經沒有掙紮了,慢慢開始往下沉,看來可能是已經昏過去了。
就在這時候,後麵傳來‘撲通’一聲,又有個人跳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