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當時的場景,每每想到,都讓他膽戰心驚。
紅衣小童一出現,馬驚車翻。爺因此錯過秋闈不說,還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
可是,等到爺剛能下地行走,納蘭姨娘卻突然暴斃。
雙重打擊下,爺一下改了性子。經常一個人坐在深夜,仰望夜空。
那孤單的背影,讓他們看了心疼。
從此以後,大邑朝最神采飛揚的神童,變成了盛京城第一紈絝不說,也留下了這怕熱的怪病。
夏末跪坐在寒冰玉床前,悄悄的擦了擦紅紅的雙眼,閻辰這時恰好睜眼看見了這一幕。
他虛弱笑罵,“你個猴崽子,怎麼還掉上金豆子了?”
“小的才沒掉金豆子呢!”夏末帶著鼻音,擦好臉後,眼裏又帶上了往日諂媚的笑容。
“查的怎麼樣?”閻辰終於緩過勁來,撐著身子盤坐在玉床上。
一提起這個,夏末連忙正了正眼神,“說也奇怪,那紙條裏什麼都沒有,全是空白。”
“全是空白?!”閻辰聲音拔高,眼中全是驚愕。
“是的爺,小的親眼看過了,那信箋上真的全都是空白的,一個字都沒有。”
“那信箋呢?”閻辰再問。
“信箋?信箋已經還給那丫頭了,小的是偷偷看的,沒讓那丫頭發覺。”
夏末不解的看著閻辰,心想,難道他看錯了?還是忽略了什麼?
“那你覺得有人會這麼無聊,給她送一張空白的信箋?”
夏末心裏一咯噔,“爺的意思是,那信箋另有乾坤?”
“是不是另有乾坤爺不知道,但是爺知道的是,這個新進府的九奶奶,應該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夏末不解,隻是閻辰並沒有解釋的打算,他招了招手,夏末連忙上前。
“你去打聽一下楚家,尤其是九奶奶的事情。”
夏末瞪大了雙眼,隨即退出聽濤閣。
主院裏,各房請安的人才走,管事梁媽媽挑了簾子,進來了。
“老奴請大夫人安。”
才得了片刻清淨的大夫人,略皺了下眉,“可是有事?”
梁媽媽心頭一陣懊悔,她應該晚一點過來的。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老奴聽說今日兒一早,清涼園裏很是熱鬧。
想著那位是大夫人您指的人,便想給您說道說道。”
大夫人的臉一僵,“你是說那個楚家女?”她竟然忘了這麼一個人了。
梁媽媽眼帶諂媚,“對,就是她。”
她剛剛聽了消息,就趕到上房,她想,大夫人絕對喜歡聽上一聽。
“她怎麼了?我記得她剛進門時,不是特意派人過去提醒過她,讓她安分守己,無事不得外出嗎?”
“說的就是這個事兒,今兒早上,她不止外出了,奴婢還聽說她去了九爺的後院,把白菊那丫頭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這還不夠,聽說她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九爺發生了齟齬,可把那位給氣得不輕呢。”
“哦?”大夫人一下來了精神,她眼神銳利,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楚家的女兒竟這般厲害的嗎?”
“可不是!奴婢聽湘妃閣的吳媽媽說,這楚家女竟當眾說九爺......”
梁媽媽說到這,俯首上前對著大夫人耳語了一陣。
“啊?真這麼說的?”大夫人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