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恰好被閻辰看個正著。
閻辰覺得心底裏,一股戾氣陡然襲來,隨即抬腳跟上。
夏末和冬青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全是擔憂。
清涼閣內,莫言再次靠坐窗前,小幾上放著那本她才翻看的大邑誌。
彩月幫她續上一杯熱茶,便乖乖的退到下首處,幫莫言繡一麵淡紫色的荷包。
整個西次間裏,一片靜怡。
隻有莫言手下,不時傳來的翻書聲。
就在這時,一個粗使婆子鬼鬼祟祟的來到清涼閣的二門處,頻頻朝著裏麵張望。
守在門口的丫鬟綠珠,一看那婆子的模樣,便沉著臉快步跑了過去。
“你這婆子,不好好看你的門,怎地就跑到這兒來扒門子偷懶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兒?”
綠珠是個嘴巴利的,年紀不大,起話來,卻從不給人留麵子。
“綠珠姑娘你這可真是冤枉我老婆子了,這不是剛剛有人遞了這個,說是給咱們新奶奶,我才過來的嗎。”
說著攤開手掌,一紙信箋遞到綠珠的眼前。
綠珠一看那信箋,臉色頓時變了。
就見她掐著腰,朝著這婆子就淬了一口。
“呸!你個爛嘴的婆子,好不懂規矩!
奶奶是什麼人,怎能隨意接這些不知來路的東西?!
我可告訴你了,這件事不許往外頭說去,否則看我不告訴宋媽媽,好好的讓你吃頓掛落!”
說完,滿臉嫌惡的一把扯過婆子手裏的信箋,眼帶警告的瞪了那婆子一眼。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老婆子我就是一個看門的,啥也不懂,下次不敢了!”
說完,那粗使婆子連忙墊著腳跑了。
待綠珠回到二門裏,再也不見人影後,那粗使婆子才停下腳步,然後朝著地上就狠狠的淬了一口。
“呸!你個小賤蹄子,還奶奶是什麼人,這府裏誰不知道清涼閣的奶奶,就是一個笑話!
哼,一個繼室而已,而且還是府中最不受待見那位的繼室,有什麼好顯擺的,我呸!”
婆子碎碎念完,還使勁兒的晃了晃肩膀,搖著雄壯的身子就要回走。
然,其剛一轉身,砰!
一隻穿著木屐子的大腳丫子,狠狠的踹在了婆子的心口處。
婆子嗷的一嗓子,慘叫出聲。
身子不受控製的朝後一個仰八叉,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用力的搖了搖頭,不待看清來人是誰,婆子便要破口大罵。
然,她嘴巴才張開一半,“啪!”一條布滿倒刺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臉上。
“啊!!!”
伴隨著淒厲的哀嚎聲,婆子的整張臉,被抽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閻辰手拎著一把長鞭,緩緩的走到她的近前。
婆子這時,才抬頭看向來人,可是這一看,頓時嚇得她魂飛魄散。
“九......九爺?!啊,九爺饒命啊!!!奴婢罪該萬死,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隨即,婆子整個人匍匐在地,心中的懼怕,讓她早已無瑕顧及臉上鮮血直流的麵皮。
“冬青,去外院找白總管,把這醃臢玩意兒給老子賣到那黃油胡同去。”
“是,九爺。”冬青連忙躬身,薅住婆子的後衣襟子,就朝著外院而去。
“爺,日頭大了,咱們回吧?”
夏末一臉擔憂,剛剛婆子和綠珠的話,他們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