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來就長得清雅惑人，這突如其來的一笑，使他的姿容憑空多出了一絲迤邐。

妖孽！瞬間的失神，已經極限，莫言飛快的鬆開自己的手。

“既然九奶奶說不怪，那就不怪吧。”說完，閻辰轉頭看向廖大和廖二。

廖大和廖二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

自從清涼園的前奶奶，和九爺的生母過世後，國公爺對這位爺的態度，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放縱。

今日，他們遇上這位爺也算是他們倒黴。府裏下人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可是動輒就抽鞭子的主。

“奴才們多謝九爺手下留情！也多謝九奶奶大人不記小人過！”廖大廖二趕緊躬身謝過。

看來傳言不可信，這位九奶奶似乎在這位爺的心中，很是不同呢。

回去的路上，閻辰在前，莫言落後半步，走在三棱石子路上。

莫言見閻辰那一身慵懶的調調，讓她盤旋嘴邊的感謝，怎麼都不想說出口。

隻是她不說，閻辰卻開口了。

“九奶奶不回清涼閣，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莫言眉梢輕輕一挑，“九爺不會不知道，妾身剛剛嫁過來那日，主院就傳來了無事不得出門的命令吧？

說起來，今日能出門逛上一逛，還得多謝宋媽媽呢。

如果不是宋媽媽求到跟前，妾身還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走出清涼閣呢！

九爺，您看妾身說的，是也不是？”

閻辰前行的步子突然停下，他轉身看向莫言，眼中充滿了打量之意。

那目光有探究，有審視，也有一抹讓人看不透的玩味。

“這麼聽來，九奶奶似乎對主院很不滿？”

“難道妾身不應該不滿？”

倆人之間，問的輕巧，答的隨意。隻不過這一問一答之後，梗在倆人之間的某種東西，變了。

閻辰看著莫言緩緩的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九奶奶可曾看過夜晚的天空？”

閻辰突然換了話題，跳躍的思維讓莫言不禁一愣，雖不明白閻辰為何突然轉換話題，莫言還是依言回答。

“繁星點點，不比日間的晴空萬裏遜色。”

“繁星雖美，但圍繞在繁星四周的，卻是無盡的黑暗。日後再逛園子，盡量在清涼園吧。”

說完，閻辰抬腳往西側門走去。

莫言看著閻辰遠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黑與白，如鏡像對立。

閻辰，這國公府之於你，是繁星還是黑暗？

亦或......萬丈深淵？

“小姐？”彩月見莫言一直看著閻辰的背影發呆，忍不住上前喚了一聲。

“沒事，我們回去吧。”

莫言收起心底裏的思緒，抬腳邁入清涼閣。

閻辰，在說完那番話後，便來到了西側門。

看門的管事一見閻辰，連忙上前見禮，“九爺是要出去嗎？要不要奴才給九爺備車？”

閻辰與莫言分開後，雙手一直抱胸狀，他有些愕然的看著前麵的大門，突然覺得意興闌珊。

“不用，爺就是隨便逛逛。”說完，掉頭原路返回。

夏末和冬青，敏銳的察覺到閻辰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他們都乖覺的跟在身後，不敢吱聲。

當主仆三人走到西角門時，就見一個粗使婆子手中拿著一紙信箋，賊眉鼠眼的朝著清涼閣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