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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太子妃，也是北厲奸細。

大婚當日，我殺死了他父皇，逃回北厲。

而後他率軍蕩平北厲。

我釵環散亂，狼狽地跪倒在他鮮紅的劍下。

他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沈清堯，你可後悔？"

而我大仇得報，一心求死。

我用手握住他的劍，輕笑一聲："我把命還你。"

他洞悉了一切，眼神帶著嘲諷："死，你配嗎？"

......

嘩地一聲，我被一瓢冰冷的水潑醒，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血腥又腐敗的味道清楚地讓我知道自己身處南越國地牢。

手腳都被鐵鏈牢牢鎖住，竟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身上傳來陣陣劇痛，提醒我還沒死。

"沈清堯，你可後悔？"

一道閃電劈過，我終於看清了雲煜滿是憎恨的臉，好似索命的厲鬼一般。

但我沒有半分害怕。

我扯了扯喉嚨，聲音嘶啞但諂媚："陛下，北厲的國君可是被我親手殺死，您就是這般對待有功之臣？"

雲煜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扼緊了我的喉嚨卻遏製不住他自己的暴怒："沈清堯，要不是朕的大軍已經攻破了北厲王宮，你會舍得殺死他？為求活命，你倒是什麼都做得出！"

我再發不出一絲聲音，如果能就這樣死掉該多好。

大概我臉上沒有表現出能讓他滿意的痛苦，雲煜鬆手了。

他問："你在求死？"

糟糕，被看穿了。

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雲煜又用力將我下巴抬起。

我看著他笑得瘮人。

他說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死得這麼痛快。

五年前我作為北厲奸細來到南越勾引雲煜，那時他還隻是太子。

雲煜不顧眾人反對要迎娶我這位來曆不明的女子。

先皇多疑，害怕太子黨羽眾多，脫離控製，而我無依無靠，無權無勢反倒成了優點，令他十分滿意。

大婚那天，先皇對我訓話，我拔下發髻中的簪子猛得紮進了他的喉嚨,轉身就跑。

我帶領著潛伏的北厲死士們殺出一條血路。

我不敢回頭看雲煜的怎麼樣的眼神，隻聽見他悲愴的在呼喊他死去的父皇。

後來，雲煜順利繼承了皇位，成了南越的新皇。

而我因為殺了他爹，被破格晉升為女將軍，跟隨北厲的王征戰四方。

周邊小國被我們一一拿下。

北厲王做著一統天下的美夢，他放話拿下南越之時，將封我為後，與我共享天下。

我隻順從地笑笑。

可天不遂人願，北厲王的夢碎了，不知為何，雲煜一路勢如破竹，攻破了一座接一座的城池。

探子來報時，雲煜已經打到了北厲王宮門口。

我替北厲王穿好盔甲，他轉身準備與雲煜背水一戰，可還沒走出大殿，心臟便被我從背後一劍刺穿。

他甚至來不及回頭問我一句為什麼。

而這一幕剛好被推門而入的雲煜看見。

我怔了怔，繼而單膝跪地，做臣服狀："恭喜南越王一統天下，妾身已手刃了您的敵人。"

雲煜冷冷地看著我，命人將我拿下。

這些年征戰四方，我渾身是傷，而他手下的人毫不客氣將我五花大綁，疼得我呲牙咧嘴，有的地方甚至開始滲血。

我看著雲煜臉上並無半分動容，我開始後悔，剛剛殺死北厲王後，沒及時給自己一個痛快。

完了完了，我閉上雙眼，這下當真要不得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