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天我變成了禦書房前的灑掃宮女兒,晚上再回陰暗潮濕的地牢帶著重重的枷鎖睡覺。
我看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歎氣,雲煜可真是心狠,也不賞我點兒藥擦擦。
真疼啊。
秋風瑟瑟,我身著單薄的囚衣拿著掃帚在禦書房前百無聊賴地揮舞著。
過往的宮女太監們無不對我指指點點。
他們無非就是笑話我偷雞不成蝕把米,要不是我背叛了南越,現在已經是南越皇後之類雲雲。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站住。"我的聲音比我想象的要冷冽一百倍,這大概就是這些年戰場上練出來的殺氣吧。
前麵的一臉得意的宮女似乎也被我嚇住,結巴地道:"怎...怎麼?"
給我氣笑了:"把地上的糞水收拾了再走。"
宮女一咬牙:"你算個什麼東西?三番兩次賣主求榮的賤婢,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隻聽出了她不願意收拾她故意打翻的恭桶。
臭氣熏天,再不收拾雲煜聞見又免不了一通責罰了。
一不做二不休。
我一腳把宮女踢到她糞水上,再踹得她滾了一圈。
她這身衣服料子不錯啊,挺吸水。
我忽略了她無能狂怒地叫聲,大方地說:"你走吧,還剩點兒我來收拾就好。"
她紅著眼圈惡狠狠地盯著我:"蘇妃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便哭著跑開了。
我一邊幹嘔一邊收拾幹淨了地上殘餘的汙穢。
剛鬆一口氣,便聽到李公公在背後清理嗓子的聲音。
我翻了個白眼轉過身,低眉順眼地道:"公公,可是陛下又有什麼吩咐?"
李公公的鼻孔快要翻到天上,他扯著尖細地嗓子:"灑掃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好,整個禦書房臭氣熏天,皇上罰你在門口跪上兩個時辰,好好看看別的宮女是如何做的。"
我乖乖跪在門口,看著已經被自己收拾得一塵不染的地板。
感歎自己天賦異稟,什麼事都能做得如此完美。
所以現在,不是我看宮女們收拾,是宮女們看我罰跪。
又是同樣的指指點點,奚落鄙夷。
我閉上眼睛,卻不得安寧。
感覺麵前有人快速走來。
我睜眼,在她一巴掌快要甩到我臉上的時候,抓住了她的手。
"放肆,見到本宮還不快快行禮。"麵前的女子錦衣華服,滿頭珠釵,但我好像與她並無什麼瓜葛。
當我看到她身後那個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的宮女,狗仗人勢般地瞪著我,臉鼓得像包子。
原是找人來尋仇了。
想必這就是她口中的蘇妃娘娘了。
可我本身就跪著,還要我怎麼行禮呢。
蘇妃娘娘不解氣,作勢一巴掌又要往我臉上甩來。
大門開了。
雲煜從禦書房裏走了出來。
蘇妃娘娘立馬收了手,弱柳扶風狀屈膝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可要為臣妾做主啊,這賤婢竟敢欺負臣妾的貼身侍女。"
雲煜擺了擺手:"此等賤婢,任由愛妃處置,留口氣在便是,她的餘生,還需贖罪。"
雲煜離開。
蘇妃立馬變得麵目可憎:"我當陛下有多寵愛你,當日大婚被你如此羞辱背叛也不舍得殺你,甚至還要留你在身邊,看來隻是恨極了你啊!"說罷她捏起我的下巴:"你可知當初要不是你,與陛下成親的就該是我,我現在又怎會堪堪居於妃位。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得了陛下首肯,蘇妃娘娘找來幾個侍衛按住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