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這幾天,我和媽媽都變得隨和,吃飯都狼吞虎咽起來,在楊誌強麵前十分乖順。
與剛開始的抵死掙紮大為不同。
為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惕。
要讓他以為女人養久了,總會養熟的。
我對楊誌強說,阿斌有錢,就是有點摳門,隻要你有法子逼迫他,說不定你還能多坑幾筆。
自戀的楊誌強最終上套了,頗為自負地哼道:
“一個小屁孩而已,我還要不來個賬了?有錢不拿是傻子,你把欠條給我找出來。”
我從我的房間裏找出了欠條,繼續循循善誘。
“叔叔,你在外麵要賬多不方便啊,你可以借我失蹤的名義把他請到家裏來,說要詢問一些事情,順便給他點錢,這樣他才不會懷疑。”
楊誌強彈了我一個腦瓜崩,誇我真是冰雪聰明。
我任由他撫摸著我的頭發。
目光卻一點點陰沉下去,殊不知他現在正在走進的,是豺狼的陷阱。
第二天,楊誌強就以我叔叔的名義,給阿斌打去了電話。
他表示,誠摯地邀請阿斌過來坐坐,想了解一下我失蹤前的情況。
還要為上次他的莽撞道歉,要給阿斌賠錢。
阿斌的確如我料想的答應了。
沒有人我更了解他的秉性,那就是特別記仇,睚眥必報,還摳門。
跟他要錢,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所以,我幾乎可以斷定他這次來十有八九是要找楊誌強報仇的。
阿斌來之前,我把楊誌強放在屋裏的催情酒,倒進了角落裏的一個空酒瓶裏。
並在他進屋的時候,諂媚地說是他上次喝剩下的,誘惑他喝下。
我麵露少女的嬌羞,低低湊近他。
“大叔,你今天要幫我要錢,我真的很感動,敬你一杯,你陪我喝一杯嘛。”
我一邊謾罵著阿斌的冷血無情,一邊讚揚楊誌強有情有義。
楊誌強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撩撥,被我吹的彩虹屁樂開了花。
“你呀你呀,早這麼聽話,叔叔也不會打你了是不是?以後知情識趣一點,我們好好過日子。”
可笑,這樣的渣滓還敢乞求過好日子?
我會把你一步一步拖回十八層地獄,那才是你該待著的地方!
我心中冷笑,表麵上卻忙不迭答允。
楊誌強很快在我的溫柔鄉下沉醉,心甘情願喝下了那杯酒。
想來他也不會設什麼防備,畢竟我就在這屋裏,還能給他下毒不成?
隻可惜,他似乎太得意,忘了那酒喝了會渾身酸軟無力,當初他就是用這種酒,把我和我媽灌醉。
下午,阿斌到了約定時間,如約而至。
我在門縫裏緊張地觀察著一切,洞若觀火。
剛開始他還坐下來,和楊誌強聊天,直到聽到楊誌強跟他要錢,臉色忽然大變。
他笑著說:“大叔,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從上次你打我之後,我就沒有想過相信你。”
楊誌強很顯然被激怒了。
他一把拽起了阿斌的頭發,一拳打向阿斌的肚子,嘲諷道:
“你什麼意思?你個小犢子想不還錢是吧,我告訴你,今天不還錢,你就別想走出這扇門!”
正當我為阿斌捏一把汗時,沒想到,他是有備而來。
竟然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隻聽得“噗呲”一聲,刀刃直直紮進了楊誌強的腹部。
但是顯然沒有刺中要害,楊誌強緊緊捂住了傷口,鮮血止不住地流。
“我擦!你媽的個臭小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楊誌強頓時咬牙切齒,瞪大了眼睛想伸手去奪刀子。
卻不料被阿斌靈敏地躲開了。他譏笑不已:
“你才你媽的,上次把老子差點打死,我打娘胎裏生下來還沒受過這種委屈,一個老光棍漢,你拽什麼拽啊?!”
我從門縫裏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楊誌強深吸一口氣,就要上前反殺他,卻發現自己渾身用不上力氣。
而阿斌明顯紅了眼,當胸一腳踹上了楊誌強的胸口,直接把他的臉踩在了地上。
楊誌強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他一拳一拳砸向楊誌強的老臉。
“莫欺少年人的道理知不知道?不知道,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
最後,盛怒之下的阿斌,居然生生把他給捅死了!
而我忙大聲呼喊起來,阿斌也順理成章發現了屋子裏的我們。
他驚愕地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終於反應過來。
“我,我殺人了......怎麼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地上一命嗚呼的楊誌強,我淚流滿麵,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善惡到頭,果然是終有報應!
逃離出租屋後,我和媽媽重獲自由,得以大仇得報。
警局內,阿斌把一切都描述成為了救我們母女的見義勇為。
最終被判為正當防衛,洗脫了罪責。
而我也重新回歸了校園,媽媽應聘了學校的食堂阿姨。
我向學校單獨申請了一間宿舍,和媽媽一起居住。業餘時間則出去勤工儉學,為這個小家撐起一片天。
我的內心一直樂觀且堅強,不會被所經曆的陰翳打倒,努力走了出來。
因為我始終堅信,女孩子的貞潔,從來不在身體上。
它不會在被渣滓玷汙後失去,而是存在於一片澄明的心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