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說？”

方圓冷漠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匍匐在地的人。

看著魏忠賢瑟瑟發抖的模樣，語氣裏滿是嘲諷和不屑。

跪倒在方圓跟前原本發抖的魏忠賢，緩緩開口。

“陛下，您以為這朝廷之上，皇宮之內又有幾人是幹幹淨淨？”

“您以為是朝野上下，又有多少是忠義之士？”

“您太天真了。”

或許崇禎不知道，但方圓卻比誰都清楚。

明末就是一艘破船行駛在大海中，到處都是窟窿。

隻是無可奈何，此時他已經上了這艘船，要做的隻能是將窟窿一一補上。

畢竟，這不僅僅是大明的江山！

也是他方圓的江山！

更是最後一個漢人的江山！

方圓低垂著眼眸，一聲嗬斥。

“死到臨頭，還敢狡辯！駱養性給朕將他拿下！”

聽到命令的駱養性當即上前，準備捉拿魏忠賢。

沒想到魏忠賢突然起身，猛的撲向方圓腳邊，緊緊抱住方圓的大腿。

“陛下，老奴自認上對得起浩蕩皇恩，下對得起黎明百姓。”

“陛下切不可聽信小人之言。”

“陛下老奴實在是冤枉。”

......

一時間，整個殿中皆是魏忠賢的喊冤之聲。

駱養性想上前將魏忠賢拉開。

方圓擺了擺手。

他低頭說道，“朕早已聽說你自稱九千歲，但一直不解其意，如何解釋？”

“這、這......”

方圓明知故問。

所謂的九千歲隻比萬歲少一千年。

說的正是魏忠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這便是第一罪，與皇帝並列。

“朕問你，張皇後因何而亡？”

張皇後因為受到與客氏勾結的魏忠賢打壓，胎死腹中，鬱鬱而亡。

這便是第二罪，藐視皇後，欲害龍子。

“朕問你，宮規何時規定，可內穿甲衣出入宮禁？”

魏忠賢狂妄自大，不僅隨意調動軍隊，更是內穿甲衣，肆意出入宮中。

這便是第三罪，搬弄兵權，不守宮規。

“朕問你，這太監之職，為何職能？”

身為太監不侍奉主子，反而班弄是非。

這便是第四罪，不二祖列宗。

......

方圓麵無表情，緩緩開口，細數魏忠賢十大罪狀。

整個大殿之中都環繞著他的低沉之聲。

“你若坦白，供出同夥，朕留你全屍。”

“你若還想狡辯，你與黨羽皆錯骨揚灰。”

“朕現在，給你兩種選擇，你選哪個？”

此刻已是黃昏，方圓端坐在大殿之上，身是大明皇宮。

盤旋在身後牆上雕刻著的金龍，在黃昏餘輝的造成下，熠熠生輝。

魏忠賢抬頭隻看了一眼，便嚇得魂飛魄散。

莫非，這世上真有真龍，此刻化作了皇帝模樣！

恍惚之下，他已明白是無力回天。

本身他的權利是皇帝賦予的，此刻皇帝將權利收回，他也便打回原形。

他是誰？

不過是大明王朝中一個小小的太監。

得了皇帝賞識，便躍居於朝廷眾人之上。

失了皇帝賞識，便是萬千塵埃中的一顆。

原本他咬牙不說的話，竟也鬆動了。

他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此刻老態龍鐘，雙目微顫。

“老奴選擇，認罪。”

......

方圓原本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淡淡一笑：“很好！”

說完，他給了駱養性一個眼神。

駱養性上前，將魏忠賢帶了下去。

整個大殿安靜的下來，方圓的視線掃過大殿的每個角落。

最後他緩緩起身，慢慢的離去。

......

傍晚。

內侍對方圓說到，駱養性求見。

“宣。”

駱養性快步走到屋內，低頭行禮，開口說道。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理魏賊？”

“不知駱愛卿有何高見？”

駱養性聽到此話，心中一動。

他抬頭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方圓的神色。

“魏賊多年來結黨營私，黨羽不計其數，避免夜長夢多，不如就地斬殺？”

方圓露出一抹滿意的微笑。

“駱愛卿，言之有理。”

方圓也不再賣關子，直接吩咐。

“明日，朕打算將其黨羽一齊誅滅，你攜重兵將其餘黨羽盡數抄家。”

“臣遵旨。隻是......”

“有話直言，但說無妨。”

“隻怕明日早朝有血雨腥風，無人護陛下安全。”

方圓露出一個意料之中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你且看看，那是何人？”

話音剛落，隻見屋內屏風後麵緩緩走出了一個人。

隻見那人麵像忠厚，神情和藹，眉目間有股不怒自威的莊嚴。

此人正是東廠督主、秉筆太監——曹化淳。

......

翌日。

早朝。

“陛下駕到！”

文武百官跪倒在地，高呼萬歲。

崇禎緩緩走上龍椅，威嚴端坐。

他揮手示意文武百官平身。

“諸卿家，各司其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曹化淳從人群中緩緩走出。

“啟奏陛下，臣有本奏。”

“哦？何事啊？”

方圓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秉陛下，昨日東廠傳來密信，舉報魏忠賢及其黨羽，企圖謀逆作亂。”

“臣派遣東廠密探，暗查此案，如今已有線索，懇請陛下聖裁！”

此話一出，滿朝嘩然。

眾人神色詫異，議論紛紛。

更有甚者，出列跪地哭到。

“魏公公為了大明鞠躬盡瘁，不想今日竟遭到小人陷害。”

“陛下，此等奸佞，嫉妒魏公公，絕不可容。”

“臣附議！”

“附議！”

......

一瞬間，朝堂之上猶如市井，喧鬧吵雜。

方圓看著這半個朝廷幾乎都在維護魏忠賢，冷哼一聲。

“閉嘴！將奏折呈上。”

此時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人群之中宛如驚雷，響徹大殿。

頓時，諸位大臣跪倒在地，噤若寒蟬。

方圓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麵色森冷。

他假模假樣的翻閱了幾下奏折，緩緩開口說道。

“在奏折之上，十條罪證，條條罪證，皆是滅九族的大罪。”

“今日，朕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此刻朝中諸位大臣也回過神來，察覺到崇禎的態度不對。

已經有人察覺危險兩股顫抖，汗流浹背。

然而魏忠賢手下的五虎卻眼神交流了一番，咬緊牙關，絕不鬆口。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還望陛下明察。”

此刻他們不知道魏忠賢已死，心中存有一絲僥幸。

隻要魏公公還活著，振臂一呼，朝中自有響應之人。

到時便是皇上，也得思量再三。

然而很快，他們便知道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