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策打了個哈哈,心中有些慌亂,他素來怕這攝政王,而且剛剛做了虧心事,自然不敢停留。隻得告辭,不敢繼續探查。
“本宮府中還有些雜事,先行告退。”
薄雲初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態度冷淡。
夏天的暖風,熏得人醉。
站在月季花叢邊上的男人麵如冠玉,臉色淡漠的就像萬年不化華山之雪,可他的模樣卻又生的極其好看,站在花叢邊一時也不知道是究竟是花美還是人俊。
之前遠離了現場的皇甫澤期期艾艾的走了出來,淩亂的衣裳已經被他理好了,散亂的發髻也匆匆地重新插上簪子,看起來比之前那副模樣簡直不知道好了多少。
剛剛靠近薄雲初,他便覺得渾身一冷,好像身邊平白的低了幾度。
果然,傳言這攝政王殿下是冰雪雕鑄的還是有幾分依據的。
“謝過攝政王殿下。”皇甫澤向薄雲初行禮到,如若不是薄雲初恰巧路過,真的是後果不堪設想,他貴為皇子恐怕估計要名聲掃地。
薄雲初將目光投向那座造型別致的假山,淺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顯出好看的琥珀色。
“出來。”
早在之前皇甫策在與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假山後麵藏了一個人,也不知是誰,皇宮中剛剛發生性質惡劣的刺殺事件,若是什麼歹人......
這麼想著,他又開口道:“莫要讓本王說第二遍。”
縮在假山後麵的皇甫璿心中哀歎,茗兒說的果然沒錯,這個男人確實恐怖,連莫名其妙的直覺驚人的恐怖。
她撥開假山周邊的灌木與花葉,弓著身子鑽出來,臉上堆起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招呼道:“王爺,好久不見。”
薄雲初淺色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驚異,他沉聲問道:“抄完了?”
潛台詞就是要是沒有抄完還敢出來瞎逛,就別怪下手沒有輕重。
這人......皇甫璿心中嘀咕,隨即道:“自然不敢不抄完就出來走動,那兩百遍禦下之策早已寫好,就在本宮書房的檀木桌上。”
昨夜被劈裂的檀木桌卻是又派人連夜趕了一張,原模原樣的擺了回去。
薄雲初挑眉,他布置的兩百遍禦下之策光憑手寫至少要抄寫一個多月,而如今還未滿一個月,麵前這草包太子居然說出早已抄完這種話。
“嗬。”
他嗤笑一聲,聲音極輕,嘲諷意味十足。
皇甫璿看他那明顯不相信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也和這人較勁,“不若王爺隨本宮會旭陽殿看看?”
這旭陽殿,就是皇甫璿的太子殿。
站在一旁的皇甫澤看兩人交談的甚歡,便擺手行禮告辭。
薄雲初頷首,表示聽見皇甫澤的話,他微微蹙眉,像是在思量。
讓皇甫璿也莫名其妙的有些緊張,都怪麵前這個男人看起來真的是太過嚴肅了,終於,她聽見了眼前這尊大佛開了尊口。
“那便去看看吧。”
於是兩人沿著這彎彎曲曲的小道往旭陽宮走,小半炷香的時間,就看見了旭陽宮那宏偉的殿門,茗兒正等在門口。
見皇甫璿帶著攝政王回來,小姑娘明顯有些緊張,皇甫璿見狀,三步並兩步的上前截住她,低聲地吩咐了兩句。
“去備點上好的茶水,待會送到書房裏來。”
茗兒抬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皇甫璿,又小心的瞥了一樣薄雲初,低頭應諾。
皇甫璿又回頭,將站在外頭的這尊大佛迎進旭陽宮。
兩人這邊剛進書房,皇甫璿就將那檀木桌上疊的半人高的紙張抱了過來,示意薄雲初查看。
薄雲初隻是看了一眼,就發現那些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居然真的都有墨跡,他伸出一隻手翻看,還沒看了兩張就沉下來臉色。
“你這是逐字逐句抄寫的?”
皇甫璿見他神色難看也沒敢開玩笑,自然也不敢說謊,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拿那玩意印刷的。”
她指了指扔在書房角落的活字印刷術的小木塊,就差舉手發誓了:“但是那上麵的每個字都是本宮親手刻的。”
自己親手刻的四百多字印出來的兩百遍,應該也算是自己抄的吧?
“嗯?”
薄雲初冷淡的哼出一個尾音,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甩袖離開,剛剛泡好上好的明前龍井的茗兒抱著茶水盤過來一臉懵逼。
皇甫璿生無可戀的看了她一眼,語氣絕望:“本宮也那麼讓人看不上眼吧......?”
怎麼這男人連個評價都沒有就走了,話說她堂堂當朝太子為什麼要怕一個王爺啊,即使他長的好看還有權。
皇甫璿低頭思考,顏狗本質一覽無遺。
可能是這具身體留下來的本能吧,看到薄雲初就慫什麼的,絕對不能承認。
話說這邊皇甫澤剛剛踏入母妃的寢宮,上座便砸來一個茶水杯,滾燙的茶水差點濺了他一聲。
皇甫澤抿著唇跪下,抬頭看著上座的女人,語氣軟弱:“母妃。”
上座的寧妃長的一張和皇甫澤有著兩三分相似的容貌,隻是表情看起來狠厲,沒有半點母親的模樣
“聽說你今個兒拒絕了策皇子殿下。”寧妃自身不成器,在後宮能一路升到妃位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她傍上了容貴妃這一大靠山,對此她對容貴妃一直獻殷勤,甚至不惜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出去。
“兒臣不敢。”
皇甫澤低頭,小聲的回答道。
“那麼小聲嘀咕作什麼?可是說母妃壞話?”座上的寧妃輕移蓮步,緩緩地走到皇甫澤身邊,她伸出一隻手抬起來皇甫澤的下巴,塗著牡丹紅色的長指甲戳著那張好看的臉。
漫不經心的劃過一條紅印。
皇甫澤吃痛,卻沒有吭聲。
“好好聽策皇子的話。”寧妃漫不經心的鬆開手,眼神狠厲,“不然你以為本宮生你下來幹嘛?”
“用你這天生的美貌博引他人嫉恨?”
“還是用你這長的不男不女的怪物沉井祭祖?”
“好好討好容貴妃母子,你總不能讓本宮從這妃位上跌下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