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閣?”
楚靈倒吸了一口涼氣。
天下人何人不曉,這天機閣藏著王朝百年來的秘辛,是皇家禁地,龍羽軍層層把關,期間更是機關重重,故而幾十年來都沒有人敢闖。
可如今——
竟是有人孤身潛入天機閣,不僅拿出了東西,甚至還全身而退!
這可真是出了大事!
不止是楚兮,就連一旁聞言的趙辭也是臉色一變。
但這也不過隻是瞬時,趙辭和楚靈不敢耽誤,匆匆應聲後轉身去往前廳配合龍羽軍的搜查。
倒是這會兒在雅室目睹了全程的楚兮露出了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
天機閣......
聽起來倒像是她胡謅出來的名字。
正想著呢,門口忽而傳來一聲異動,楚兮感覺到一陣血腥之氣撲鼻而來,她當即收起了遐思,猛地翻身而起,而後朝著門口勢如破竹的逼近——
來人一身黑色勁裝,在電火石光之間兩人已經無聲的過了兩招。
楚兮心中明白。
以原主的這幅身子完全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但他似乎負傷,出手之間略有遲鈍,這倒是給了她可趁之機。
果真。
在一招虛晃之後,楚兮倏爾拔下了發間的頭釵,然後刺向了來人的脖頸動脈,然就是在她預備刺下去的時候,她對上了眼前人晦澀的目光。
楚兮臉色一變。
“都把這裏圍起來!”
外間響起訓練有素的腳步聲,而在鐵甲碰撞之間,楚兮已來不及猶豫,一把扯開來人的衣襟,將他整個撲倒在剛剛自己所倒的床榻之上。
“你——”
“閉嘴!”
楚兮伸手拉下了男人遮麵的鐵具,露出顧修竹那張驚豔絕倫的俊臉,隻可惜,這張臉上如今已完全不見血色。
可楚兮管不上這些!
外頭的腳步聲漸進,楚兮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外袍脫下,露出令人浮想聯翩的纖纖玉腰。
發釵不在。
她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身後,身上衣衫可是曖昧的耷拉其上。
楚兮整個人跨坐在同樣光著上身的顧修竹身上,兩個人此間姿勢香豔且曖昧。
顧修竹不蠢,楚兮既做到了這裏,他哪裏還能不明白她的用意。
耳聽著那些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顧修竹那雙虎口帶著薄繭的手便這麼死死禁錮住了楚兮的腰身,並將她拉到自己麵前,以吻封緘這一室的曖昧。
楚兮當真沒有想到他竟敢這樣!
她眸色一厲!
柔荑直接按上了顧修竹的傷口。
顧修竹吃痛,但眼下已容不得他鬆開對楚兮的鉗製,撕拉一聲直接撕開了楚兮的那礙事的裙尾,並雙手近乎蠻橫的覆了上去。
肌膚之間的緊密接觸,讓兩個人均不由渾身一震,但這震動不過片刻,隻因下一刻,雅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頭不留情麵的一腳踢開。
“誰在裏麵!”
在龍羽軍破門而入的刹那,本被楚兮跨坐在身下的顧修竹猛地翻身而起,以精瘦的窄腰和後背擋著了他們窺探的視線。
“滾出去!”
顧修竹緊著聲音衝這群還沒反應過來的龍羽軍冷聲斥道。
大抵是畫麵過於香豔。
顧修竹和楚兮二人衣衫不整的交纏在一起,那風情便是讓鐵血如龍羽軍也一時恍了神。
但這一切發生不過在刹那。
在顧修竹怒喝聲落下的同時,這群龍羽軍便當即收起了剛剛的凶神惡煞,目光別到一邊後不約而同齊整的退出了雅室。
這是顧修竹。
大成少年成名的大將軍,即便今日是皇帝在這兒,便也要給他幾分薄麵,他們又哪裏來的膽子敢壞了顧修竹的好事。
雅室內頃刻便隻剩下來相對而臥的楚兮和顧修竹。
楚兮聽著龍羽軍的腳步漸漸遠行,那因顧修竹靠近而緊繃的神經倏爾鬆開,她用力掙了掙,“還不滾下去......”
隻是話音還沒落下,顧修竹卻是皺緊著眉捂住了她的唇。
“叫。”
什麼?!
楚兮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看著麵前的顧修竹。
他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些什麼?
顧修竹逼近楚兮,覆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他們還在。”
便是楚兮怔然的功夫,顧修竹便已下盤用力,晃悠著塌發出吱呀吱呀曖昧的脆響。
楚兮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此刻已被逼到這個份上,又哪裏容的她不配合到底。
思及此。
楚兮一臉不虞的雙手攀上了顧修竹的後背。
似是泄憤一般把指尖深深陷入他的皮肉,而後認命的閉上眼睛,唇齒間配合的溢出一串串不成調的低吟。
隻是。
分明兩人都是在逢場作戲。
但隨著他二人的距離愈發接近,顧修竹臉上倒是真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在他身下的楚兮便最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那逐漸升高的體溫。
以及——
楚兮表情不善的皺了皺眉,一隻手毫不客氣的用力在顧修竹小腹處的傷口死死按了一下。
唔。
顧修竹疼的不由發出一聲悶哼。
而便也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外間的人總算是相信這雅室二人真敢肆意到白日苟合。
咚——
危機解除,強撐至此的顧修竹終是失力一般仰躺在了一旁。
可惜那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卻是在楚兮的“摧殘”之下又開始滲出暗紅的黑血。
楚兮見此也不歉疚,反而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中毒了?”
顧修竹慘白著一張臉沒有應話。
楚兮見此也不多說,攏好自己已經被顧修竹折騰的破碎不堪的外袍便準備往外走,“我找白照過來。”
“等等。”
楚兮剛走出兩步呢,榻上的顧修竹便皺著眉將自己的外袍朝楚兮擲了過去。
“把衣裳穿好。”
楚兮看著顧修竹這尚算完整的鬥篷,倒也沒有推辭,徑直披在了身上,隻是在轉身出門的時候,楚兮忽而想到了什麼,頓住了步子。
“坊間傳聞說王爺不能人事,但我今日瞧著,倒像是傳聞有誤。”
楚兮說著,目光若有似無的朝著顧修竹下盤掃了一眼,直到看到他羞赧難看的臉色時,這才滿意的收回了目光。
你負傷我不與你計較。
但就衝你剛剛起的邪思,我總是要嗆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