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蓬萊島本是人間仙境,令無數遊人趨之若鶩,卻沒人知道這座島的地下,藏著一方暗黑的人間煉獄。
這裏關押著世上最為窮凶極惡的罪犯,每一個都曾攪亂過一方天地。
而此時他們,卻被關天下收拾得叫苦不迭,躺在地上鬼哭狼嚎。
關天下撣了撣身上的土,覺著無趣。
“一群弱雞,還好意思稱自己以前是頂級殺手?”
這種一邊倒的碾壓,對典獄長徐朗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三年前關天下神功大成卻走火入魔,他師父直接將他扔進了這裏讓他靜心打磨三年,順便看著這些罪大惡極的囚犯,沒想到剛進來的第二天關天下就調順了內息,真可謂是天賦異稟,但是老爺子說了三年,那就必須是三年,無奈之下,隻能天天虐這些罪犯了。
對於這位爺,一向不可一世的徐朗,根本不敢有絲毫怠慢,見對方剛坐下,連忙小跑上前遞過茶水。
“關爺,上麵送來一個女人,說是要見您。”
關天下有些詫異,和師父的三年之期已到,難不成是老家夥派來接自己的?
跟著典獄長來到接待室,房門推開,關天下不由得眼前一亮。
桌子前,坐著一個身穿軍服的女人。
她麵容精致大方,齊肩的短發,將她的下顎線凸顯得更為料峭。
向下看去,傲然的規模優勢挺挺而立,細腰高胸,修長的雙腿配合著軍服顯得更加賞心悅目。
隻不過她麵色清冷,根本不在意進來的幾人。
不等關天下坐下,女人就冷冰冰的開口道:“你就是關天下?”
說著話,女人的眼睛瞥了他一眼,立馬又將目光移向了別處,顯然是沒把關天下看在眼裏。
關天下立馬反應過來,來者不善,這女人絕不會是師父派來的。
見她對自己這種態度,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是!你又是誰?”
關天下扽來一張椅子坐下,將腿搭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發出嘭的一聲。
女人看了看他的做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眼裏滿是嫌棄。
“沒規矩的家夥,把腳拿下去!”
關天下根本不理會,“有事兒說事兒,少在我麵前擺譜!你長得不錯,胸也夠大,可惜氣短心眼小,容易早夭!”
“你!”
女人橫眉冷對,想想和這種人生氣又不值得。又泄了氣,“那好,我就開門見山了。”
“我叫許寧芝,我要和你退婚!”
“嗯?”
關天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有些奇怪的看了許寧芝一眼,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許寧芝臉色一黑,白了他一眼,又道:“接下來的一年,是我升將星的重要一年,你明白嗎?”
關天下撓撓頭,“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
許寧芝擺擺手,“算了,你這種人也明白不了其中的利害!”
“實話告訴你,接下來的一年裏,我會麵臨各種審核。如果讓人發現我的未婚夫是重刑犯,肯定會影響我的仕途。”
“所以,我希望你能識趣點,把婚約還給我。等我成功升成將星,我會打個招呼給你減刑。”
聽到這裏,關天下才明白過來,敢情對方是擔心自己影響了她的前途。對於這種眼中隻有個人利益,完全不顧他人感受的人,關天下實在沒興趣再和她聊下去。
他伸手攔住想要繼續的許寧芝。
“你升不升官,我根本不在乎,不過你說的婚書,我忽然想起來,倒是有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你的!”
說完,他朝獄警遞了一個眼神。
那人立馬會意,拿來了關天下房間裏的包。
關天下將包扔了過去,一臉的無所謂道:“你自己找吧!”
許寧芝瞧見包裏麵不止一封婚書,足有七八本那麼多,每一張上都用金線描龍繡鳳,看上去非常不一般。
她略帶驚訝的看向關天下,問:“你該不會是詐騙犯吧?”
見關天下根本不搭理自己,許寧芝也沒有再多話,伸手就去找自己的婚書,卻在無意間翻開了一本寫有李憐兒的婚書。
她記得海州首富的女兒就叫李憐兒,難道說她也和這人訂婚了?
可是轉念一想,正常人誰會和七八個人同時訂婚?
說不定關天下就是靠這種方式騙財騙色,這種人死不足惜!
找到自己的婚書之後,許寧芝反複確認了幾遍,這才長舒一口氣,再看關天下那張無所顧忌的臉,心裏恨到了極點。
好在自己懸崖勒馬,否則還不知道會被他騙成什麼樣。
兩人不歡而散後,關天下氣咻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不死的,盡給我添堵!”
他罵了一句師父,當年就是老家夥給他弄了八本婚書,還舔著臉說是為了他好,關天下不懂,師父卻說這涉及到他的身世。
關天下自有記憶以來便是一個被遺棄在孤兒院的孤兒,隨身攜帶了一個龍紋玉佩,某日和師父相遇後,二話不說直接帶走了他,三年磨礪根骨,三年打熬基本功,自收他為徒之後,武藝兵法醫術等等盡接傾囊相授,師傅曾言:如果他想,世界的一切都是他的!如此人物卻偏偏和關天下對脾氣,兩人相伴天下,他知道師父性格十分跳脫,現在搞出這八個未婚妻實在是麻煩。
剛才的許寧芝已經讓他夠煩了,要是每個人都來一遍,他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想了想,關天下決定主動出擊,今天就出去把這婚全都退了!身世如何,他其實並不在乎,想到在這裏憋了三年即將出去,關天下也有點激動,揮手用內力在牆壁上刻下一句詩:
三年樊籠出,人神鬼也怕!
紅塵滾滾來,我自關天下!
方罷,收拾好東西,關天下扭頭就出了房間,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離開了煉獄。
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曾經那些攪動世界風雲的重刑犯們,抱頭痛哭。
魔鬼關天下,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