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蓬萊機場。
剛進入貴賓廳的關天下,就瞧見了一張令他厭惡的臉。
“真晦氣!”
而此時,許寧芝也恰好抬起頭來,迎上了關天下的目光,頓時驚愕不已。
“你!”
許寧芝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快步到了跟前,皺著眉頭厲聲問道:“你怎麼出來了?”
猛然間,她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道:“你該不會為了追我,越獄了吧!”
好家夥!普信女???關天下一陣無語。
他實在沒想到,這女人明明如此普通卻又這麼自信。
見對方不說話,許寧芝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冷聲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對我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麵對對方的威脅,關天下毫不在乎,聳聳肩道:“那你可以試試!”
“你!”
見對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許寧芝恨得牙癢癢,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而此時廣播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尊敬的各位乘客,機場發生重大事件,已經被軍方封鎖,請大家不要隨意走動!”
話音剛落,整個機場都吵鬧聲一片,貴賓廳裏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吵得不亦樂乎。
許寧芝頓時反應過來,收起自己的手機,冷眼看向關天下,“看來不需要我動手了,束手就擒吧!”
話音剛落,隻見一隊裝備完整的士兵,快步跑了進來,到了關天下身前立定站好。“關先生你好,我們奉命前來迎接!”貴賓廳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了過來,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人是誰啊,竟然能驚動部隊?”
“那群士兵一個個全副武裝,看上去有點緊張,這人該不會是什麼大人物吧!”
聽周圍議論紛紛,許寧芝也有些懷疑剛才自己聽錯了,於是上前詢問道:“這位尉官,你剛才是不是說錯了,難道不是應該抓他嗎?”
領頭的尉官看了一眼許寧芝的軍銜,立馬敬禮道:“報告上官,卑職剛才沒有說錯。我們接到命令,的確是來迎接關先生,請問您和關先生是什麼關係?”
許寧芝覺得事有蹊蹺,卻又一時想不通問題在哪兒,但還是連忙撇清了關係。
“我不認識他!”
尉官點點頭,跟在關天下的身後,緩緩出了候機廳。
直到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許寧芝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嘴角上揚。
在她看來,剛才那個尉官一定是對自己說了假話,哪有荷槍實彈來接人的,這明明是抓越獄的關天下回去的嘛!他那樣說,肯定是擔心引起恐慌。
一念及此,再看周圍人那羨慕的眼神,許寧芝覺得可笑至極。
......
此時的關天下,在年輕軍官的護送下,登上了軍用直升機。
等到所有安排妥當,一個肩扛將星的軍官,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向機艙裏閉眼假寐的關天下,笑著問道:“關爺,您要是在海州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大可知會我一聲,何必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說話的人,乃是駐守海州的最高指揮官,齊鳴。
這等人物的一舉一動都要上報京都,可為了關天下的安危,他根本顧不得這些。
得知關天下出獄,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也順便讓關天下瞧瞧,這些年自己在軍中沒有白混。
關天下微微睜眼,“這事兒我得親自去,趕緊起飛,我時間緊,沒工夫和你閑聊。”
齊鳴縮了縮脖子,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敢多言。
很快,飛機停在了海州李家莊園外不遠處的空地上。
關天下剛要下飛機,卻聽身旁的齊鳴說道:“關爺,李家的閨女最近得了一場怪病,李誌忠廣發英雄帖,召集有能耐的醫生,給他閨女看病。您現在去,恐怕不是時候!”
關天下擺擺手。
他做事從不挑日子,何況自己都到了,哪有掉頭的道理。
“來都來了,我進去看一眼。一個小時後,再來接我。”
不等對方回話,關天下就已經朝著李家莊園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李家小樓裏,人影竄動,李憐兒的病房內更是站滿了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正背著手站在一群白大褂的身後,不住的搖頭。
不多時,他似乎失去了觀看的興趣,一邊歎氣,一邊來到了休息區,一張嘴滿是嫌棄。
“李先生,我有理由懷疑,這群醫生連最基本的藥理知識都不懂。他們竟然用這麼長的針,在病人身上亂紮。”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看得旁邊的李誌忠,一臉的尷尬。
李誌忠理了理自己花白的頭發,看了一眼那外國人,對身旁的年輕人小聲說道:“小秦呐,這個詹姆斯先生真的是米國的醫學博士?他怎麼連針灸都沒見過?”
被人看輕,秦昊的麵子也有些過不去,連忙解釋道:“叔叔有所不知,這位詹姆斯先生不僅是醫學博士,還是享譽全米國的權威醫生,被譽為米國曆史上最傑出的天才。”
“詹姆斯先生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去了解針灸這種落後的醫術?”
“這......”
即便秦昊把這個洋人誇得天花亂墜,李誌忠仍然有些猶豫。
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廖萍,見對方也沒有準主意,一時間犯了難。
見此,秦昊湊到詹姆斯身前,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詹姆斯先生,我的這位叔叔,似乎對您的醫術抱有疑慮。”
聽到這話,詹姆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快步走到李誌忠身前,大聲說道:“李先生,貴國有句名言,叫做人不可貌相。你不能因為我和你們長得不一樣,就輕視我的醫術。”
“相反,在我看來,貴國的中醫才是十分的可笑。他們仍然停留在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水平。”
“就像那邊那群中醫一樣,明明一點醫學常理都不懂,偏偏在那兒故作高深。這都一個小時過去了,病人依然沒有蘇醒。”
“倘若這裏是米國,他們都應該被拖出去喂狗。”
此話一處,頓時引起了公憤。
那五六個老中醫紛紛回過頭來,指責詹姆斯。
“你說什麼?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
“你這個洋鬼子哪裏懂中醫的奧妙。”
“滾回你的米國去,這裏不歡迎你!”
麵對眾人的詰問,詹姆斯絲毫不懼,反倒輕蔑一笑,提高了自己的嗓門,大喊道:“這就是所謂的中醫嗎,隻會無能的咆哮!”
“看來我想的一點兒沒錯,你們的醫術就是垃圾,米國才是這世上醫學底蘊最深的國家。”
眾人剛要反駁,卻聽門外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一個由雞零狗碎拚起來的國家,也敢妄談底蘊,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尋聲看去,隻見關天下挎著一個背包走了進來,徑直走到了休息區。
“讓個位置,慕洋犬!”
他輕輕踢了踢秦昊的鞋子,氣得對方拍案而起,“你罵誰是慕洋犬?”
“幫著外人欺負自家人,罵你怎麼了?”
關天下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將他拽離了位置,接著毫不客氣的捧著茶碗喝了起來。
秦昊有些氣急敗壞,指著關天下喝問道:“你誰啊,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就敢闖進來?”
關天下根本不搭理他,而是看向對麵的李誌忠,問:“你就是李誌忠?李憐兒是你女兒?”
李誌忠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還以為是前來治病的醫生,於是連忙起身,態度恭敬道:“正是在下,不知先生......”
關天下擺擺手,製止了對方接下來的話,旋即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堂堂炎夏國,國醫何日明?
鼠輩小人入,惶惶天下英!
我叫關天下,我來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