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聲音十分輕柔,如三月拂柳的風,輕輕掃過,仿佛渾身都要酥掉了。
然而這個聲音,楚晨並不陌生。
不是別人,正是差點成為夫妻的清月公主。
“恕在下愚昧,姑娘的病我沒有看出來,要不然去內室咱們好好看看?”
清月公主坦然接受楚晨的要求。
“可以,讓我見識見識楚公子的高招。”
楚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姑娘請!”又吩咐其他人:“問診需要安靜,你們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進來。
“是!公子。”
“誒,你也不例外!”見那黑衣女子要跟著進門,楚晨立馬阻攔。
碧葉被人指著鼻子自然不悅,更重要的是她不敢讓公主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
若是出了差錯,多少腦袋都不夠她掉。
“你別得寸進尺......”
不能碧葉說完話,清月公主輕聲道:“碧葉,退下,聽公子安排。”
碧葉很不情願的說了一個“是”字。
進了內屋。
公主環顧四周,到處都是木頭結構,簡單樸素,但在公主的眼中,這就是窮。
她怎麼也想不到,楚晨寧願在這裏過這種苦日子也要跟她解除婚約。
“姑娘,請脈吧!”
公主從楚晨的顏值泥潭脫離出來,側身坐下,把手遞了過去。
指尖纖細,如蔥白一般,手指自然垂落,柔弱無骨。
楚晨輕輕按住公主手腕。
時而蹙眉,時而歎息。
“楚公子,我到底有什麼病?”
這對於一個曾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身體有任何隱疾都是不小的打擊。
“哎——”
楚晨長歎一聲。
“你倒是說啊,我到底怎麼啦?”
“唉,你得虧是遇到我了,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你倒是說啊?”
楚晨故作拖延,把公主嚇個不輕。
“要不然,我們就打烊了。”
“你混蛋!”
公主嘴上罵著,心中卻很歡喜,楚晨不光才貌出眾,性格上也很有趣,不想宮裏的那些醫師,一個個的老頑固,每天死氣沉沉,沒病也被他們氣出病來。
“跟姑娘開個玩笑,現在是否覺得輕鬆了許多?”
“你還別說,真是。”
這是醫生常用的手段,以此來拉進和患者之間的距離。
這樣之後的問診便沒有什麼阻礙。
楚晨放開公主的手說道:“既然輕鬆了,那我們來討論一下病情。”
公主還是詫異:什麼病?
楚晨繼續說道:“姑娘是否長期感覺小腹隱隱作痛?”
“對!”
“每個月都有幾天感覺到煩躁?”
“對!”
“月例那幾天是否感覺痛不欲生?”
公主有些嬌羞,月例這種事,也算閨中私事了,如今被一男子提及,難免難以啟齒。
隻聽公主低聲說了句:“對!”
“嗯——”楚晨故作深沉:“那就對上了。”
“可有治療之法?”
清月公主被每次月例時候的痛苦長期折磨,若要真是能有法子解開這個病灶,那算是積了德了。
“有,但是有點貴,要花很多錢,不知姑娘可有那個財力?”
“這個你放心,隻要能治好我這個病,不管多少錢,我都花的起。”
霸氣!不虧是公主,財大氣粗。
“其實也不難,就是以後每個月來我這裏調養兩次,然後吃點藥,日常生活上少吃寒物就差不多了。”
公主又問:“那治好這個病到底需要多久呢?”
楚晨搖搖頭道:“沒辦法根治,要一直養著,若要好得快點,那便尋個良人成婚,早日行了夫妻之事,這個病便好了。”
其實這就是每個少女都經曆的痛經,清月公主又有點宮寒,所以症狀比常人更加劇烈。
但是在那個年代,隻會覺得這是一種病。
聽到行夫妻之事時,公主嬌羞的低下頭,心中暗罵楚晨流氓。
就在這時,玉兒一聲大喊,打破了氣氛。
“少爺,不好了,楚雲龍他們把醫館堵住了。”
醫館外。
楚雲龍帶著太醫,還有一些家丁打手,一行十幾人。
不知何時,醫館的大門兩邊,被人掛了一副對聯,木頭打造,看來送對聯的人還挺用心的。
上聯:醫聖扶疾如春風,醫道深厚,人命關天。
下聯:德高望重皆因心,仁義高尚,天下憑仰。
“呸,你也配,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冒充醫聖?來人啊,給我拆了。”
楚雲龍看到這副對聯,氣不打一處來。
旁邊的太醫也附和道:“公子幹的漂亮,現在這個社會啊,就是有人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瞎貓碰上一次死耗子,就真的以為自己能逮住老虎了。”
打手們聽完吩咐,快速地拆下對聯,扔在地上。
哐!
一聲巨響,就連內室的公主和楚晨都嚇了一跳。
“公子,你快走吧!他們這次是來真的。醫館大門都要被他們拆下來了。”
玉兒十分著急,眼中淚水直打轉兒。
“走,我看他們今天誰敢走!”
楚晨看著窗外,眼神中顯露殺氣,就連氣場強大如公主,見了這個眼神,心中也產生了一絲膽怯。
而在門外,騷動依舊。
有百姓跪在地上哭喊:“不能拆啊,不能拆!”
“這是神醫的......”
楚雲龍一腳將說話的百姓踹翻。
“去他的神醫!今日!這醫館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