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從另外一個丫鬟手上接過差點被燒毀的衣裳，嘲笑著說：“我竟不知私下蘭夫人竟是日此風流，青天白日的就穿著這衣裳到小花園去，傳出去讓我蘇府名聲，我爹爹名聲置於何地。”

她沒有證據說明那天墨餘弦來過，隻能先對付蘭夫人了。

寥寥幾句話，蘇綰便將這件事情上升到關乎家族榮光的大事，蘇平呈身為滿江玉成侯，再如何沉迷美色，也不能讓如此事件辱了門楣，瞬間重視起來。

神色凝重，蘇平呈聲音帶著隱忍：“馨兒，綰綰說的這一切可都是真的？”

蘭夫人麵貌失色，急忙跪下，哭泣著說：“老爺，不是的，妾身什麼都不知道，這些都不是妾身的啊。”

蘇綰沒了心情看她表演，厲聲說道：“人證物證均在，蘭夫人還要狡辯嗎。”

隨後又看向蘇平呈：“爹爹，這件事情如果不嚴肅處理，女兒在這蘇府以後每日入睡都要擔驚受怕誰突然出現取命。”

蘇綰的話就是要侵入蘇平呈的心裏，也是拿她作為嫡女的身為作為賭注。

可是沒想到，在蘇平呈沉默的半響裏，蘭夫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抓著蘇平呈的衣袖，眼淚如雨的落下，藏起眼中的狠毒，把自己的貼身丫鬟推了出來做替罪羊。

蘭夫人哭顫著：“老爺，是芍藥，沒錯，那套雪蠶絲的衣裳芍藥很是喜愛，而且妾身平日裏身子涼，不常穿，見她如此喜歡，又不想讓這樣好的料子沒有用武之地，一早就賞給芍藥了。”

不僅芍藥站在一旁震驚了，連蘇綰也驚訝，為了自己，竟推無辜之人出來定罪，太過惡毒。

蘇平呈到底是寵愛蘭夫人，大喝一聲讓芍藥跪下：“說，這些東西是不是你做的。”

麵對蘇平呈的突然變臉，蘭夫人也措手不及，芍藥跟了她許久，可沒有辦法，她必須推一個人出去保全自己。

也是沒想到，芍藥這丫鬟還挺忠心護主的，任蘇平呈怎麼逼問都沒有開口。

放下茶杯，蘇綰說：“爹爹，讓我來問吧。”

那邊點了下頭後，她開口了：“芍藥，如果不開口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芍藥還是死倔著不說。

蘇綰：“剛剛你主子可是說了這衣裳是你的？”

芍藥遲遲未回答，蘇綰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回答，那我就開始說了。”

“穿著如此風流，不是你主子就是你自己與人私會，恰好我從邊上經過，怕被我發現，一不做二不休上來就把我推入水中，因為你們知道我不諳水性，如果沒有人經過，我可能就此殞命了，死了這件事情就沒人會發現了，對嗎！”

聽完蘇綰的話，芍藥還未反駁，蘭夫人率先激動辯解道：“那日我未到過小花園，如果是這丫鬟做的，你大可懲罰，可莫要將臟水隨意亂潑。”

同時旁邊芍藥也激動的反駁：“大小姐休要毀了奴婢清白。”

蘇綰看著蘭夫人：“那你怎麼解釋為何要定製這樣一件衣裳。”

芍藥護著蘭夫人：“大小姐，這件事情與蘭夫人無關，你莫要如此針對她。”

一個下人也敢以下犯上，蘇平呈這回是真的怒了，大吼一聲：“放肆，還不承認自己犯錯嗎！”

蘇綰掃視了一眼，踱步到掌櫃跟前，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掌櫃的，看來還需要有其他證據，不然你包庇同伴的罪名，隻怕…”

沒說完的話才是令人最懼怕的。

掌櫃哆哆嗦嗦著，抖出自己的包袱，拿出銀子，顫聲說：“這是今日有一女子拿給小的，讓小的封口，小的怕惹禍上身，快入夜時想著躲回鄉下避禍的，那日這女子過來定製衣裳時店裏還有一個小二在，如果侯爺不信可以去叫他來問話，小的所言句句屬實。”

掌櫃是看著蘭夫人說的

千算萬算，百密一疏，蘭夫人的錢自然是出自蘇府。

半響後，管家回來了：“大小姐，錢確實是出自蘇府。”

冷笑一聲，這可足足有五百兩啊，試問蘇府除了爹爹和自己，還有幾房妾室，沒人可以拿出那麼多銀兩。

而且蘇綰自問除了蘭夫人，現在這蘇府裏還沒人與她有至於死地的仇恨。

“芍藥，你說到底是你想要我死，還是你主子要我死呢”，蘇綰眼神冷冽，像是能將人看穿似的，此時跪在地上的芍藥隻感覺到刺骨的寒。

她眼神尋求著蘭夫人，想要求救，隻見蘭夫人輕輕的搖搖頭，雙唇緊抿著，眼神中帶著一絲央求。

芍藥最後哭啞著承認：“是，是，是，大小姐，是奴婢不知廉恥，私會情郎，衣裳也是我定製的，求大姐繞過奴婢一命。”

眼淚滾滾而落，連其他人都有些於心不忍。

蘇綰耐心十足：“哦~，是嗎？那你又怎麼有這五百兩去封口的，不要想著欺瞞，府裏所出的銀子都是有記載的。”

芍藥哭得泣不成聲，整個人蜷縮一團，斷斷續續的回答：“是奴婢偷拿的，蘭夫人的所有首飾銀兩都是奴婢在管理，她很少過問，所以奴婢偷偷拿了五百兩去給掌櫃封口。”

蘇綰臉上蘊起怒意：“方才沒聽錯掌櫃說到鋪子裏定製衣裳的是你主子吧。”

芍藥抵死說是掌櫃認錯了人，定製衣裳的是自己。

嘴那麼硬，蘇綰不想再好言相勸，直接用刑：“芍藥以下犯上，傷風敗俗，監守自盜，該罰。”

到此，掌櫃已經沒什麼用了，蘇綰讓人把掌櫃的待下去，走得時候著急，連抖在地上的包袱都沒有帶走，匆匆跟著管家離開了。

殺人誅心，蘇綰是沒有想到蘭夫人心狠到這樣的程度，活生生推自己的丫鬟出來頂罪。

跪著的芍藥還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抬頭看著蘭夫人楚楚可憐的樣子，閉上了嘴巴認命了。

她冷眼看著一聲不吭的芍藥，聲音冰冷得沒有感情：“芍藥殺人未遂，傷風敗俗，監守自盜，罰一百大板，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