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出了茶樓後,蘇綰暗含深意的望了一眼成衣鋪子,轉身跟霍泫說道:“霍大哥,你幫我找幾個人盯著這掌櫃的。”
霍泫點頭應答,隻要她需要自己,他必然會全力以赴。
做好了一切,隻等魚兒自己上鉤,幾人隨後回了蘇府。
是夜,蘇綰坐在凝香園院子的秋千上,手執團扇輕輕扇動著,另一隻手一下一下輕敲著,輕聲問一旁站著的小雨:“什麼時辰了?”
小雨:“小姐,戌時了。”
點點頭,也該來了。
不多時,隻見管家匆匆走來,神色凝重。
蘇綰慢條斯理的從秋千下來,聲音輕柔問著:“蘇管家可是發生何事了,如此匆忙。”
“大小姐,外麵來了位裁縫,說是有重要事情告知。”
蘇綰知道,這個裁縫就是成衣鋪子掌櫃的,看來今夜定然是發生了什麼,許是想要連夜逃跑,奈何被霍泫派的人抓住了,隻能匆匆跑來找自己。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好戲要登場了。
蘇綰:“既然是來找我的,那就請到前廳吧,我等會兒就過來。”
管家聽了吩咐忙下去辦事了。
回屋添了件衣裳,蘇綰便帶著小雨去前廳會會這個掌櫃的。
這邊掌櫃的被管家請到前廳後坐立難安,白天蘇綰離開後,不久又有一女子拿幾百兩銀子來要求他封口!
蘇綰常年在深閨,自然認不得她是滿江郡主,收了銀子,又想到她離開前的威脅,便想著出城回鄉下避避,等這陣兒風氣過去了再回來。
未曾想到還未走到城門,便被霍泫找的人攔下了,一番爭執後,隻聽見那人告知:當天在他鋪子買衣裳的女子要謀害的是滿江郡主,一聽差點被嚇個半死,這可是權貴啊,他隻是一介草民,九條命也不夠賠,忙不迭跑到蘇府求饒。
一炷香後,蘇綰姍姍來遲。
到是小雨先發聲:“成衣鋪子掌櫃的怎的深夜來找我家小姐?”
掌櫃的麵露苦笑,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白日時是小的有眼無珠,未能認出小姐是郡主,隻盼郡主能夠饒小的一命。”
蘇綰麵露笑意:“掌櫃的可是未曾將我離去前的話放在心上啊。”
額頭沁出密汗,怯懦的回答著:“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郡主讓小的做什麼怎敢不從呢。”
“哼,罷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與你計較了,等會兒知道如何做就好。“
掌櫃連連點頭,事已至此,他隻能遵從。
吩咐管家去請蘇平呈和蘭夫人前來,就說已經找到那歹人的證據了。
不久後,蘇平呈和蘭夫人一行人來到了前廳。
蘇平呈:“綰綰,管家說已經找到那下手之人可是真的?”
“爹爹莫急,稍後便會水石出了。”
蘇綰沒有錯過蘭夫人神色,隻見她還是那副自信的樣子,看來她真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靠近後,蘇平呈才發現蘇綰對麵跪著一個人,眉頭微蹙,沉聲問:“綰綰,這是怎麼回事?”。
蘇綰淡定的回答著:“爹爹,那件衣裳就是在這個掌櫃的鋪子買的,既然人出現在我們蘇府,我便讓他回來認認看是不是府中的丫鬟去買的”。
她沒有點明是蘭夫人。
蘇平呈在朝堂已久,官威自然是有的,隻是一眼看過去,掌櫃的就已經被嚇得不輕,連忙開口求饒:“侯爺,侯爺,小的隻是一個做小本買賣的,絕對沒有害人之心啊。”
蘇平呈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招呼著蘭夫人坐下,而後對著蘇綰說道:“此事爹爹已經承諾於你,自然是你全權做主”。
就現在而言,蘇平呈還是很好的,蘇綰作為嫡女,在蘇府中除了蘇平呈外,她就是最尊貴的那位,這也是蘭馨兒為何如此惱恨她的原因,嫉妒使人醜陋,她既羨慕著蘇綰的出身,又同時憎恨著這一切的殊榮為何不是自己的。
蘇綰也不客氣,隨即轉回去對著掌櫃的說:“抬起頭來,說說當時到你店裏定製衣裳的經過。”
掌櫃的再次將白天對蘇綰說的話再次複述了一遍。
蘇綰:“可還記得長相。”
掌櫃連連點頭:“記得記得”。
“那你看看在場的這些人可有那天到你店裏定製衣裳女子嗎”,蘇綰指著眾人讓掌櫃看過去。
望到蘭夫人處,掌櫃的停頓了,瞬間低下了頭。
蘇綰冷笑一聲:“可是看到那天的女子了”。
“這,這,這......”,掌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包庇可是大罪,何況那人想殺的可是朝中重臣家眷,你是想幫她擔了這個罪名嗎。”
蘇綰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不帶絲毫感情。
掌櫃的哪裏見過這種陣仗,話剛落下便立即招了,伸手指向蘭夫人,顫著聲音說:“是,是,是她,那日便是她到小的店裏定製衣裳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蘭夫人瞬間臉色大變,怒斥著:“大膽,爾等小人豈能隨意汙蔑。”
嗬嗬…,蘇綰輕笑著,柔聲說著:“掌櫃的平日與你無冤無仇,怎的叫汙蔑你呢,況且蘭夫人若是沒有做過,怎的發如此怒火。”
說得蘭夫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回過身對著蘇平呈哭冤:“老爺,綰綰還是不相信妾身,這衣裳我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而且我從來未叫人定製過衣裳呀,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蘇平呈看見掌櫃指認瞬間,臉色已經鐵青,現在更是瘮人。
沉聲問掌櫃:“你可看清楚了,那日去製衣的人是她。”
掌櫃嚇得半死,渾身發抖。
蘇綰繼續添火:“掌櫃的,既然衣裳是在你那裏定製的,那可有留下其他相關信息嗎?”
掌櫃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掏出一張紙遞給蘇綰,並且還打開包袱翻出一身女子衣裳,說:“這是那女子連同送來的衣裳,是讓小的量尺寸的。”
蘇綰示意小雨去拿,隨後說:“蘭夫人,你看看這衣裳是不是你的呢?”
蘭夫人泫然欲泣的樣子實在是楚楚可憐,看得蘇平呈於心不忍了。
微微咳嗽兩聲,剛想開口說話,蘇綰隨即打斷。
“我瞧著是有幾分熟悉,好像蘭夫人是穿過吧,況且這料子本就不多,可是宮裏賞賜下來的,一部分在我這裏,還剩一部分記得當時爹爹賞給你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