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乎!”
溫駿直接打斷了她,一雙幽深的黑瞳,視線沉沉地落在她的臉上,仿佛噙著萬千說不出來的深意:“我既然把你救了出來,就不會再讓這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
溫駿的眼神過於炙熱沉凝,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這不是林星燃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可現在她能做的,還是跟從前一樣選擇回避。
“可是你的傷勢不處理一定會潰爛,發炎......”
“所以你幫我處理一下不就好了?”
溫駿微微一笑:“我住的房間裏有簡易的急救箱,裏麵東西還算齊全,我相信處理這樣的傷口星燃你應該沒問題。”
林星燃沉吟了一下,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最後她隻能點頭。
因為溫駿的強烈要求,最後就連回酒店兩人都沒有走大門,而是從後門進去的。溫駿給林星燃說的意思是包紮好了之後就讓她先回自己的房間,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林星燃不置可否,隻表示要先給溫駿包紮好傷口,不能讓傷勢進一步惡化。
她跟著溫駿回到他的房間,在他的行李箱旁邊找到了急救箱,把該用的酒精,藥物和醫用棉簽、紗布等取了出來。
溫駿脫下外套,為了方便上藥,甚至把裏麵的襯衫也脫了一半,露出結實的手臂和健碩的胸肌。他撐在床頭,半仰著身體,抬眸看向林星燃。
林星燃的腳步隻停滯了幾秒鐘,視線就全然落在了溫駿手臂的胸口上。
作為醫生,她一天見過太過的病人,各種各樣的都有,她目前隻把溫駿當個普通的病人,倒不覺得有什麼。
“你忍著點,待會兒上藥的時候可能有點疼。”在用酒精給傷口擦拭了一遍之後,林星燃低聲提醒。
溫駿笑了笑:“這點疼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這一個他不放在眼裏的小小傷口,給他和林星燃之間創造了很好的契機。
他挑起眉眼,看著女孩近在咫尺溫婉的臉,鼻間的呼吸都變得炙熱。
這是多難得的機會。
他伸出手,尾指挽住了女孩垂在臉頰一側的一縷頭發,輕輕地往後帶去,發間的幽香如一縷清風,從他的臉上拂過。
這個動作過於曖昧,林星燃神色一驚,手中的棉簽和藥瓶沒拿穩,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她連忙彎腰去撿,卻因為動作太急腳下打滑,整個人匍匐著就要往前摔倒!
“小心!”
溫駿連忙伸手,一把撈住了女孩纖細的腰,在把林星燃撈起來的同時,他的眼瞳之中也劃過一抹異色。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拐了個彎兒,本來隻需要把林星燃扶起來就好,最後卻把女孩一把帶到了床上!
他也跟著往床上倒去,長臂一伸,倒在了林星燃上頭。
兩人的距離還近的不得了,空氣裏如火一般的曖昧因子瞬間就點燃了。
“剛剛我隻是幫你把亂的頭發捋一下,你那麼慌張幹什麼?”溫駿的眸色晦暗,隻覺得喉頭晦澀,他咽了口唾沫,不著痕跡地說道。
林星燃全身繃的僵直,她沒去看溫駿的眼,也不想跟他辯駁什麼。
“可能是我一時注意力太集中,沒有注意到,”
頓了一下,她看著溫駿還在兀自流血的手臂,輕呼一口氣:“你的傷口還沒處理好,快起來。”
“星燃,我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是在真正的關心我?”溫駿揚了揚唇角,語調意味深長。
林星燃抿唇,不為所動:“你救了我,於情於理,我都該關心你,不是嗎?”溫駿是因為來救她才受了傷,她不擔心,未免過於冷血。
隻是這答案顯然不是溫駿想要的,他要的是林星燃對他的擔心,隻是因為他這個人而已。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房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異響,緊接著就是房卡被刷動的聲音。下一秒,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打了開來。
溫駿蹙了蹙眉,林星燃也是眼神一凝,兩人的視線同時朝著門口看去。
就看到門打開的一刹那,鐘毓麵如寒霜的站在門前。
他一身黑衣,全身都仿佛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冰坨裏,往外滲透的寒意卷起料峭的冷風,如同冷刀冷箭一樣直直的朝著屋內射了過來。
林星燃的唇瓣抿緊了,眼底有漣漪暗湧。
在這一刻見到鐘毓,她的心情很複雜。
鐘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兩人過於曖昧的姿勢印入他眼簾的第一時間,就讓他想要了溫駿的命!
凜冽的寒氣在轉瞬間已經殺到了麵前!溫駿猝不及防,被拎著領子提溜了起來,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整個人都被扔了出去!
他砰地一聲被摔倒在地上,連帶著旁邊的櫃子都被震的搖晃了好幾下,有頹然欲倒的趨勢。
溫駿悶哼一聲,唇角滲出一絲鮮血。
鐘毓下手可謂是力道十足,他不可謂不吃痛。但是看到男人這樣暴怒的臉色,他隱藏在心底的*瘋漲的欲望,竟詭異地得到了滿足。
“看不出來,一向溫文爾雅的鐘主任,竟然也會打人?”抬手,抹去唇角那一抹血跡,溫駿揚唇笑了笑,眼底跳躍著挑釁:“不知道我哪裏得罪了鐘主任?”
“溫文爾雅從來不是我的標簽。”鐘毓麵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手腕,直直的朝溫駿走了過去打算再補上一拳。
“你要找死,怪不得別人。”
可這一拳他還沒落下,就硬生生地在空氣中滯住了。林星燃擋在了溫駿的麵前,抬起眼眸,冷然的看向他,“你想幹什麼?”
“你打算護著他?”鐘毓眼眸一眯,眸色促狹。
“不然呢,難道任憑你發瘋,搞出人命嗎?”林星燃毫不畏懼,咬著的嘴唇因為用力而有幾分泛白,而她卻在鐘毓逼仄的目光中一點一點直起身子。
“況且,溫駿的確沒有做錯什麼。”
“沒有?”鐘毓的眼神銳利,如果不是林星燃擋在溫駿的麵前,他大概又補上了好幾拳。
“那你倒是告訴我,他剛剛在幹什麼?”
那一幕,足夠溫駿再死上個十幾次。
“那隻是一個誤會而已,我在給他包紮傷口。”
林星燃垂下眼眸,像是想到了什麼,語調也浮動起一抹冰冷又不屑的寒意:“知道為什麼他會受傷嗎?”
她原本不想用這樣質問的口氣跟鐘毓說話,顯得太過於咄咄逼人。
可是當鐘毓真站在她麵前時,她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說出的話,說話的語調,情不自禁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