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是因為，他的這張臉，讓你念念不忘！”

司煜陡然把高音量，語氣滿是狠戾。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景音逼迫自己心平氣和。

“如果不冷靜，我現在就會劃爛他的臉！”

司煜隨手抓起一塊玻璃碎片，眸色陰沉。

被他看著的宋旭，身子忍不住顫抖。

那樣的眼神…他真的不懷疑，司煜會把他殺了滅口，死之前再把他的臉劃爛！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了她危機公關時的專業素養。

“現在不適合說這些，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然而，這話卻徹底激怒了司煜，他眼神銳利，緊緊盯著她泛紅的眼尾。

“你在逃避什麼？為什麼不能現在說？”

他冷冷笑著，胸腔裏的心臟一陣一陣刺痛著。

他想得到她的一句答案，就這麼難嗎？

“司煜，我真的受不了你這樣，總是用爭吵和暴力解決問題。”

一行清淚，順著景音的臉頰滑落。

她突然感覺好累，兩人之間的矛盾，如同一段打亂的線。

每一次爭吵，又回到了同一個打結的地方。

為什麼要哭？她在為了誰哭？

司煜心煩意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幾乎能把她的胳膊擰碎。

他聲嘶力竭，發出野獸般的怒吼：“現在不想要解決問題的，是你！”

“你放開！”

景音掙紮間，後退幾步，後腰堪堪撞在桌子上。

司煜如同失控，掄起拳頭，砸向宋旭。

“啊——”圍觀群眾裏，已經有人發出尖叫。

他卻如同瘋魔，一下一下，不知輕重。

宋旭開始還在叫罵，可一重拳下去，他被打得眼冒金星，源源不斷的鼻血湧了出來。

他再也硬氣不起來，隻會求饒了。

救護車趕來的時候，他的整張臉，已經辨認不了了。

景音冷靜地跟工作人員說明情況，並聯係了司煜的助理小陳，配合處理。

哪怕這時候了，她想的，依舊是把司煜造成的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司煜被護送進車裏，獨自抽了根煙。

迷離的煙霧裏，他啞然一笑，笑容苦澀。

......

監護病房裏，宋旭的臉上包滿紗布，說話都不太利索。

他語氣諂媚，艱難地掐著嗓子。

“你預料地不錯，他們倆果然大吵了一架。老板，你就放心吧，照這個勢頭下去，早晚得分！”

對麵的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任何情緒：“你做得很好，繼續保持。”

“哎哎！”宋旭阻止了對麵切斷電話，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老板呐，你之前可沒跟我說過，幹這個要挨打。”

對麵輕輕笑了笑：“給了你60萬還不夠，你當你張臉是鑲金的？”

他苦哈哈地：“我這鼻梁，都做第三次修複了。我們這行，都是靠臉吃飯，吃的還是青春飯。這不加錢......”

話沒繼續說下去，意思卻足夠明白了。

“知道了，之後我會再打20萬到你卡上。”

電話掛斷不久，宋旭就收到銀行轉賬的提示短信之後，腫著的臉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就算是狠狠幹了一票，這點錢也不夠。

等過陣子，修複完了臉，得再去固定他的那幾個金主。

別說，整了這張臉，他的行情還變好了。

司家老宅。

司父憤怒地將一個手機甩在他麵前，猛地一拍桌子。

“這是怎麼回事？”

手機的屏幕上，正好是宋旭和景音拉拉扯扯的照片。

拍照的角度非常巧妙，宋旭在照片裏，基本隻露了個側臉。

而景音的，多是正臉，且都是有身體解除，引人遐想，惹人誤會的那種。

“這些照片，是哪兒來的？”

司煜皺了皺眉頭，隱約察覺到不對。

好像有人正站在暗處，窺探著他的生活。

“你別管照片是哪來的！”司父冷哼一聲，以為他要幫景音辯解。

他沉了臉：“她的私生活這麼不檢點，已經暴露在了外人的麵前，這些都是證據！”

“你誤會了，景音她不是這樣的人。”司煜漠然地放下手機，刪掉了那些照片。

司父一噎，指著他的手指氣到發顫：“你！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光你在外麵胡鬧還不夠嗎？”

“我不管你們夫妻之間怎麼玩，但現在，司家需要的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司煜冷笑一聲：“我不夠你的標準，你可以再去外麵生一個，反正私生子，你有經驗。”

啪的一聲，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他的臉上。

“混賬！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司父氣到哆嗦，臉色青白一片，更驗證了他被戳到痛腳的惱羞成怒。

“你知不知道，公司現在的處境？你的那幾個叔叔伯伯，有幾個好的？他們盯著公司，就像餓狼盯著肥肉！”

司父人至中年，逐漸有力不從心之感。

他緩緩坐下，多了一絲頹敗之氣。

“哪天我死了，司氏，會被他們啃得渣都不剩！”

“她不但不能為司家解憂，還在為司家添亂！”

司煜始終偏著臉，半邊白淨的臉上，鮮紅的掌印變得清晰。

“盡快生個孩子，不然，我重新為你挑選聯姻的對象。”司父下了最後通牒，轉身離開。

司煜的目光，像失去了光芒的星星。

他淒楚一笑，喃喃自語：“她忘不了他…我有什麼辦法......”

與其說他們被困在了婚姻裏，不如說，是困在了一段無法回溯的時光裏。

拚命想靠近，又變得更遠。

沉默良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小陳的電話。

“幫我去聯係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