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這話一點都不假。
自從景尚東娶了王淑媛,那個家就不再是屬於景音的家了,甚至根本容不下她。
“喲,讓我看看這是誰回來了?這不是我們司家少奶奶嗎?”
王淑媛陰陽怪氣的,景尚東在的時候,她還偶爾裝裝相。
麵對她一個人的時候,直接裝都不裝了。
一個小孩子,導彈似的從斜刺裏躥了出來,差點把景音撞倒,正是景尚東老來得子的寶貝,景晨。
“小晨啊,別對客人不禮貌。”王淑媛挑釁似的挑挑眉,特意加重了客人二字。
對她的這點心機,景音不屑一顧,淡淡地盯著景晨:“道歉。”
景晨縮在王淑媛的身後,看向景音的眼裏,沒有半點歉意。
他吐著舌頭,略略略地做著鬼臉。
景音加重了語氣,眸色更深,言簡意賅;“向我道歉。”
“孩子還小,不懂事!這你都要跟他計較嗎?”
王淑媛也立刻拔高了聲調,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孩子小不懂事,你也白活了這麼多年。隻長皺紋,不上腦子?”
景音唇畔掛著輕蔑的笑,一下子戳中了王淑媛的痛處。
“你!”王淑媛那張定期去美容院注射玻尿酸的臉,一下子氣歪了。
“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景尚東聽到爭執,語氣不悅。
“她不是我媽,我媽在土裏待了十幾年了,我倒是想跟她說話,她能應嗎?”
景音的眉眼之間,隻要輕蔑和淡淡的嘲諷。
“你!你這個逆女!”景尚東手都在微微發顫,捂著胸口,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景音!你怎麼說話呢?”王淑媛立刻扶住了景尚東,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你真的是太不孝順了!你知不知道,你爹為了股東大會的事情,忙得頭發都白了幾根了!你還要氣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啊?”
“哼!你不用跟她這些!她根本就聽不進去。”景尚東轉頭,一副不願意看見她的樣子。
“正好,我回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這次的股東大會我也要參加。”
景音閑閑地靠坐在沙發上,無視著景尚東盯著她仇恨的眼神。
“你一個女人,你參加幹什麼?”
“我也是公司的股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比你的股份還要多。”
她手裏有40%,景尚東手裏30%,其他那些老家夥和散戶手裏加起來30%。
如果她不出麵,景尚東自然可以坐穩大股東的地位。
景音的母親蘇婉茵為了保護她,特意在遺囑上注明,需要等景音二十四歲以後才可以繼承。
而現在,她即將要過二十四歲生日。
“你別忘了,你已經嫁人了!”景尚東咬著牙。
景尚東依舊喋喋不休:“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你嫁到司家都已經三年了,連個蛋都沒下!”
她真的很不想承認,景尚東這個封建老糟粕居然是她的生理性父親。
景音無動於衷,冷靜道:“我隻是通知你聲,股東大會我要參加。”
這一次的股東大會,本來就是為了討論,景尚東幾次投資失誤,還有沒有資格繼續擔任公司執事。
景音的行為在景尚東眼裏就是趁機奪權,那點淡薄的血緣親情早就被利益衝刷得一幹二淨。
他看景音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仇人。
“你別以為,你媽把那些股份給你,你就能夠幹涉公司的運營!”
“你已經嫁給了司家,你沒有資格對我們家的公司指手畫腳!”
景尚東指著她的鼻子罵:“你跟你媽一樣,心機那麼重!”
王淑媛巴不得他們吵得越大越好,隻要能把股份從景音手裏奪回來,以後自然就是她兒子的。
她連忙拱火幫腔:“你爸為公司忙了大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呢?”
“景尚東。”景音打斷了她,手指隨意撓了撓頭。
“你在公司待久了,就以為公司是你的了?”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入贅的蘇家,我媽給你一部分股份,你就當忘了這件事?”
她眼底微紅,直視著景尚東:“絕戶好吃嗎?”
“啪!”景尚東氣到了極致,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景音偏過頭去,半邊臉隱隱發麻,她卻好像沒察覺。
這一巴掌,她是一定會連本帶息討回來的。
她冷笑一聲,抓過了自己的包,離開了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