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上的現金在燈光的映射下,晃得傅宜年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認為她是為了錢才出賣身體的嗎?
路明初望著她,譏諷道,“怎麼,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他長了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可嘴裏吐出來的話卻傷人至極。
非要把她的尊嚴碾碎了,狠狠的踩在腳下。
傅宜年頭埋在枕頭裏,眼淚順著臉頰浸濕了枕頭。
是啊,從她決定回國的時候,不就已經做好了被羞辱的準備嗎?
她強顏歡笑,“對,以後還希望你多照顧我生意。”
路明初波瀾不驚的麵上多了份憤怒,他額頭青筋暴起,大手捏著傅宜年的下巴。
兩張臉貼的很近,她清楚的看到路明初眼底的恨。
“傅宜年,當年你是如何離開我的世界,現在就該如何滾出我的世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他怒然警告著,而後甩開傅宜年,瀟灑利落的離開。
傅宜年愣在原地許久。
原來他還是恨的......
她身上布滿了青紫的痕跡,動一下就痛的她直抽氣。
她忍著痛洗了澡,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又折返將現金放進包裏。
傅宜年摸過很多錢,卻頭一次感覺錢是燙手的。
夜裏的風很冷,她裹緊外套步行回家,回到家倒頭就睡,睡了很久。
夢裏她好像回到了當年,路明初對她笑,是那麼的溫柔。
畫麵一轉,路明初臉上的笑變成了冷凝,字字珠璣的問,“傅宜年,你配嗎?”
電話鈴聲響起,她從夢中驚醒。
“快開場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傅宜年看眼時間,她竟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半小時。”
掛斷電話,她換了件長袖的連衣裙,遮擋住身上的痕跡,又化了個淡妝出門。
她唯一的好友林沐是酒吧駐唱歌手,林沐有事去不了就讓她去唱一天。
她不是第一次替林沐,到了酒吧輕車熟路的上台唱歌。
她的聲音很空靈,和這裏的喧囂格格不入。
唱了兩首歌,老板上台湊到她耳邊說,“有人開價一萬讓你去包廂唱一首,你去嗎?”
一萬。
傅宜年咬著牙關,點頭,“去。”
有錢不賺是傻子。
包廂裏昏暗,她唱完了歌,包廂裏的人卻不肯放她走。
“歌唱完了,再陪哥喝杯酒。一杯酒哥給你一千,怎麼樣?”
男人伸出油膩的手,拉著傅宜年坐在他身邊。
傅宜年微皺著眉,她雖替過林沐幾次,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本能的想拒絕,卻又不想和客人鬧太僵,怕影響到林沐。
隻能是硬著頭皮喝下去。
一杯酒下肚,她察覺到被灼熱的視線盯著,順著視線看過去。
角落裏路明初靠著沙發,俊逸的麵容在五彩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看不清他麵上的表情,隻是幽深的眸底是說不盡的譏諷。
傅宜年心臟狂跳。
她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可麵對路明初莫名的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學生。
“傅宜年,這種把戲有意思嗎?”他薄唇輕啟,字裏行間均是冷凝。
路明初長了張溫潤如玉的臉,對誰都是溫柔和善的。
隻是對傅宜年,眼裏充斥著冰冷和譏誚。
傅宜年攥著手指,尖銳的指甲戳進肉裏去。
路明初一定認為她是費盡心思的出現在他麵前吧。
“路總,你認識?”
油膩的男人笑容多了份曖昧。
路明初看著一本正經,沒想到也是同道中人啊。
他摩拳擦掌,正想和路明初探討著經驗,就聽見。
“出去。”路明初厲聲道。
傅宜年渾身一震,起身就離開。
卻被大手拉住。
燈光忽明忽暗,讓她看不清腳下,踉蹌著跌進男人的懷裏。
聞著熟悉的氣息,她才知道拉著她的人是路明初。
油膩男人是個會看眼色的,他找了個借口就溜出包廂,還不忘將包廂的門關嚴。
包廂裏隻剩下傅宜年和路明初兩個人,她扯了扯嘴角,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麼。
可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能解釋什麼呢。
她的解釋路明初又不會信。
“你是缺錢還是缺男人?”
路明初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著那雙深不可見底的眼眸。
四目相對。
他眼底的譏誚幾乎要將她整個淹沒。
傅宜年心頭苦笑,臉上卻堆著廉價的笑,“都缺。”
既然路明初誤會她,不如就誤會到底吧。
路明初眸底洶湧著波濤的恨,還有說不盡的複雜情緒。
滾燙的大手攥緊她的下巴,痛的她直抽氣。
“傅宜年,你真臟。”他陰鷙開口。
殺人誅心!
傅宜年心臟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臟?
她笑容明媚,反問他,“我憑自己的本事賺錢,哪裏臟了?”
路明初盯著她,突然發了狠似的吻下來。
他吻得凶猛,吻得急驟。
帶著股毀天滅地的架勢,又帶著要將她揉進骨血中的狠厲。
一吻結束。
路明初從口袋裏摸出現金塞進她的懷裏,“伺候別人不如來伺候我,你缺錢,我缺人。伺候老客戶,總比你去拉新客戶好的多。”
現金的一角劃破她胸前的皮膚,疼的顫抖。
卻不及他話語半分傷人。
路明初真把她當成那種人了......
“路明初!”傅宜年紅了眼睛,連聲音都是嘶啞的。
他憑什麼這樣看她?
路明初單手撐在傅宜年頭顱一側,俊逸的麵容上表情淡淡的。
嘴角嗪著彎似笑非笑的弧度,說不盡的諷刺和涼薄。
“你費盡心思的接近我,出現在我的生活裏,不就是為了和我再續前緣嗎。現在我給你機會,你又裝什麼純情?”
路明初冷笑著,字字句句都是冷漠。
傅宜年眼角含著淚水,心臟仿佛被一雙大手反複的揉搓著。
這不是她想要的。
但她想要懷上路明初的孩子,就必須承受這一切!
“傅宜年,我警告過你,你既然不肯如當年那瀟灑的滾出我的世界,就別想再輕易離開我的世界。”
“這是你欠我的。”
路明初一臉陰鷙地撕破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