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
傅宜年穿著清涼的睡裙,她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
路明初就躺在床上,他喝醉了酒,醉的不省人事。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
傅宜年咬著紅唇,顫抖著手去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或許是緊張,她手指冰冷,顫抖的厲害。
嘗試了幾次才解開一顆扣子,每每觸碰到路明初滾燙的肌膚,都讓她渾身一僵。
單是解開襯衫扣子,就令她掌心沁滿了汗水。
脫下襯衫,露出健碩的胸膛。
肌肉線條緊繃,腹肌在昏暗的燈光下凸顯格外勾人。
傅宜年臉頰微紅,她緊張的厲害,緊張到連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畢業後傅宜年從未參加過同學聚會,為了能見到路明初,她主動聯係同學組了聚會。
她以為路明初不會參加,沒想到他卻破天荒的來了。
時隔多年見麵,再次相見,他沒有任何的波動,仿若她儼然成為了一個陌生人。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路明初心中的位置。
當年分開時,她不辭而別。
她以為路明初一定恨慘了她。
結果,路明初非但不恨她,甚至早已忘卻了她。
這麼多年,她如約做到消失在路明初的世界裏。
若不是……
傅宜年隻有借著酒意,才能壯著膽子在聚會結束後站在路明初的麵前,自告奮勇的將醉酒的路明初送回家。
隻是她沒將路明初送回家,而是送到了床上。
機會隻有一次,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傅宜年壯著膽子脫下睡裙,一時不能適應房間的溫度,身上的汗毛根根豎立起來。
她貼著路明初身邊躺下,突然的熱令傅宜年牙齒都在打顫。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解開路明初的腰帶,動作笨拙又生疏。
傅宜年臉紅到了脖子根,她緊咬著牙關。
身下的人突然翻轉,將她壓在身下。
路明初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滾燙的身體將她嚴嚴實實的蓋在身下,每一寸肌膚都緊緊相貼。
他的唇剛好印在她的唇上,帶著濃鬱的酒氣。
傅宜年身體緊繃,一動不敢動。
他的氣息,對她而言那麼熟悉,卻又是那麼陌生。
她緊閉著雙眼,即便是在昏暗中,也不敢睜開眼睛,生怕這一切都是場夢。
她壓下心中酸澀,笨拙的,又生疏的親吻著他。
路明初回應著她的吻,帶著攻城略池的霸道,帶著狂風的急驟。
傅宜年笨拙的回應著他,配合著他的動作。
路明初的指腹有些粗糙,捏著她的手掌心,又疼又癢。
她不再感到冷。
熱的額頭布著細密的汗珠。
在緊要關頭。
路明初撐著胳膊,眯著眼睛看她。
傅宜年摸索著路明初的臉頰,學他的樣子親吻著,主動邀請著他共赴沉論。
“傅宜年,你就這麼缺男人?”
冰冷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冰冷的語調將傅宜年拉回現實,她睜開眼睛。
路明初單手撐在她頭頂上方,深邃的眼底滿是譏誚和諷刺。
似是在無聲的訴說著她的手段有多麼低廉。
他眼睛清明,毫無半點醉意。
傅宜年臉色慘白,牙關不由自主的打顫。
他沒醉?
那他剛才那般投入,就是為了此刻給她難堪。
傅宜年咬著牙關,她畏懼路明初,一如當年那般畏懼。
她想要逃離,可她赤誠相待,連逃的路都沒有。
傅宜年暗暗的咬著牙關,主動勾住路明初的脖頸。
“明初,我想要你。”
路明初冷笑了聲,像推開垃圾般推開了她。
“五年前你雖然用盡手段爬上我的床,但是還算清白,誰知道這五年裏你又對多少人用過這樣的手段!”
“傅宜年,你覺得我路明初會要一個不清白的女人?”
冰冷的話如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臉頰上。
痛的幾乎不能呼吸。
是啊。
五年前,路明初是天之驕子,耀眼又奪目,她對路明初一見鐘情,暗戀多年。
在畢業會上,她借著酒勁兒鼓足勇氣向路明初表白,在酒精的驅使下她成功推倒了他。
若不是她百般糾纏,路明初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如今故技重施,也難怪路明初會如此反感。
還記得路明初曾說過,他這一生隻栽倒過一次,就是栽在她身上。
可見路明初有多麼的厭煩她。
她失神的間隙,路明初穿好衣服,涼薄的視線盯著她,“多年不見,你的手段不過如此,還是丁點長進沒有。”
路明初說的沒錯,可是如果有選擇的話,傅宜年也不想做這樣的事,可她不能。
傅宜年緊咬著牙關,起身撲進路明初的懷裏,環著他的脖頸。
緊閉著雙眼,笨拙的描繪著他唇的輪廓。
她未著寸縷,接收冷空氣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泛起來,可她卻渾然不在意。
她親吻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低聲呢喃著。
路明初身體微僵。
耳朵是他最敏的地方。
他滾燙的大手扣著她的腰,指腹帶著些許粗糙,磨的她腰間皮膚有點痛。
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眸底泛著火花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傅宜年忍著疼,笑靨如花的開口,“難道你不行?”
他喉結上下滑動著,而後發了狠似的親吻著。
他吻得凶狠,吻得霸道。
奪走她所有的空氣,幾欲要窒息。
時隔多年,傅宜年仍對路明初念念不忘。
隻要他招手,她就沒有拒絕的能力。
路明初並不溫柔,仿若視她為仇人。
結束後,路明初去洗澡。
傅宜年累的厲害,就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但想到距離成功更近了一步,就值得。
浴室裏的水聲停止,路明初從浴室裏走出來,他的短發還在滴著水。
他扣好襯衫上最後一顆扣子,幽深的眸光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傅宜年。
他修長的手指從口袋裏摸出一遝現金扔在床頭,雖沒說什麼,又好似什麼都說了。
傅宜年抓著身下的床單,因過於用力,手指關節都在泛白。
原來最傷人的不是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