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陳二爺拉著,在街邊的咖啡店叨叨了一宿。
說的便是那根骨刺項鏈的來曆。
原來有錢人買東西不僅要貴和獨特,還得有個響當當的名頭。
據說,這玩意兒是陳二爺花了大價錢從海外一個拍賣會上買來的。
當時拍賣會介紹的時候,就說這是某個古代皇室規格的墓穴裏,王妃的陪葬。
代表身份的高貴,和獨一無二。
乖乖,我聽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姓陳的一家真是不要命。
墓穴的東西是能隨便帶出來的嗎?
人家王妃的項鏈你倆何德何能敢拿手裏?
還日日夜夜愛不釋手......
“你倆咋不想想那骨刺,是用誰的骨頭做的?”
煞氣那麼凶,多半是用人骨製作而成。
我沒忍住罵出聲。
真絕了。
人家都是倒黴碰上鬼,這倆玩意兒偏偏自個兒往上撞。
不搞你搞誰?
“我有什麼辦法,賣點就是這份貴重,哪個女的不想當王妃皇後的。”
陳二爺也委屈。
“那......現在怎麼辦?項鏈都戴小半月了,”陳二爺深深歎氣,他就想哄老婆開心,咋這麼難?
“你媳婦兒呢?”
“在娘家,不敢回來住。”
“你媳婦兒就沒什麼異樣?”
“那沒有,能吃能睡,好的很。”
真猛。
我跟他說解決完他的事兒還得去看一眼他老婆。
畢竟是戴了小半月骨刺的女人,很可能身上有問題而不自知。
“現在你找個地方住一晚,快到卯時,煞氣弱勢,你暫時是安全的。”
我讓他中午十一點在家裏等我過去,把事兒給他徹底解決了。
陳二爺現在對我言聽計從,立馬點頭答應。
目送他被助理接走後,我也回去補了一覺。
再起來時,李九兒出門玩兒去了。
我給她打電話,確認符篆帶著,隨後才下樓等陳二爺的車來接我。
大白天的,縮地成寸不方便用。
來接我的是陳.延宇。
他說陳二爺還在睡著。
“嘖,能把我二叔忽悠過去算你厲害。”
陳.延宇眉眼間盡是嫌棄,不明白這鄉下啞巴是怎麼越過清虛道人得到他二叔青眼的。
他可不信這小子有真本事。
“走吧,別誤了時辰。”
看他這樣我就知道陳二爺沒跟他說昨晚的事。
也好,省的把人嚇傻了。
我惡劣的想。
這會兒天黑沉沉的,明明還未到中午,是該豔陽高照的時候,卻時不時雷鳴閃爍。
遮天蔽日,正是陰邪蠢蠢欲動之際。
然而,又正是有驚雷相伴,煞氣才若隱若現,隻探頭卻動彈不得。
倒是相看風水的好時機。
“切,裝神弄鬼的......”
陳.延宇翻個白眼,不怎麼樂意的驅車前往商業中心。
一路上陳.延宇的表情我都看在眼裏。
這家夥想的什麼我一清二楚。
我不想跟他扯皮,一會兒手底下見真章。
商業中心依舊繁華。
獨獨陳二爺家這一片冷冷清清,好似被隔絕一般。
隨著我一腳踏入別墅,刺骨的煞氣直衝我麵門,濃稠的我連掐算都不用。
此地陰煞之氣被金蟾吸水局彙聚一處,盤旋在雷雲之下,隻待午時過後便會配合八方伏龍風水局將陳二爺吞噬。
“退!”
我單手橫在陳.延宇身前,右手快速結六字大明咒印,厲聲爆喝。
幾近凝實的煞氣一頓,緊接著更為洶湧的朝我們撲過來。
“怎麼,怎麼回事?”
陳.延宇麵色僵硬,從剛才開始他就動彈不得,一股陰寒之氣從他腳底板往上竄,驚得他險些繃不住臉。
我快速解釋。
“陳二爺煞氣濃重,兩道風水局接連反噬,他命格扛不住。”
話音落下,我拽著陳.延宇,腳下踏出九宮八卦步,以坎位為始,走兌,坤,震,再自中宮入,經巽位,次乾,次艮,最後至離位而出。
此為順穿。
“破!”
我單手結八卦印,借九宮步之威勢將煞氣震與此地,趁此時機飛快跑向陳二爺的房間。
“喲嗬,我還真怕你小子進不來。”
扣上房門,我咬破食指用鮮血在門上畫下六字大明咒後,這才轉身看向對方。
“這點東西震不住我。”
我搖搖頭,上下打量陳二爺一番,見其天門,印堂,中庭三處,皆被煞氣覆蓋,周身五氣潰散魂魄不穩,有將死之兆。
“好大的口氣,你可看出什麼來?”
陳二爺半靠在沙發裏,姿態閑適,絲毫不見畏懼之色。
“你快死了。”
說罷,我自顧自走向他,拿出隨身攜帶的朱砂,在他眉心畫上符篆。
我精通符篆陣法之道,想破此煞氣需得請更為菁純之氣將陳二爺靈台護住。
“喂!你別瞎說!我二叔好端端的怎麼會死!”
陳.延宇剛緩過神就聽到他二叔活不成了,頓時氣的跳腳。
不過話雖這樣說,但他心底實際已信了幾分。
畢竟片刻之前他還被嚇得慌了神。
我白他一眼,這人真是嘴硬。
“廷宇,”陳二爺瞪了自家侄子一眼,繼而笑眯眯看向我:“我看李.大師胸有成竹,是能解我這一劫?”
這會兒開始喊大師了。
商人的趨炎附勢不要太明顯。
“自然。”
之前還說不靠我呢,這老東西能不能堅定點。
我無奈,手上飛快畫著引雷符。
煞氣最怕驚雷,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鮮紅的朱砂在我手上泛著血光,隨著我最後一筆落下,符篆成,驚雷落!
“轟隆隆!”
九天雷光霎時間照亮天地,自上而下破開黑雲密布的天空,落入會所頂樓直挺挺打在陳二爺身上!
“二叔!”
眼見陳二爺被雷電包圍,陳.延宇心驚肉跳,下意識伸手就要去拉。
“傻子吧你!小學老師沒教過你不要碰觸帶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