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滴之後,越來越多的蒸餾酒液,從萃取管滴入碗裏。
隨著酸臭味雜質的揮發完畢,整個房間裏,開始彌漫開了濃烈的酒香。
“我的媽耶,這香味!也太香了吧!寧公子是怎麼做到的,變戲法都沒這麼神奇啊。”
莽道士剛才還咋咋呼呼,不太相信寧塵能翻盤。
可轉眼間,他的想法就被扭轉過來。
“哼,我都說過,相信寧哥,你這莽子怎麼總是不信?”
“寧公子,這種跟水一樣的東西,是什麼啊?”
“酒。”
“哈哈......”
莽道士不屑的大笑。
“就這清湯寡水的玩意兒,你告訴我是酒?寧公子你是欺負我沒讀過書,所以沒見過世麵嗎。這玩意兒要是酒,我能喝一百斤。”
酒頭非常烈性,一般情況下都會選擇把酒頭給倒掉。
但是寧塵一聽這個莽子居然敢狂言,於是笑道:“那你把這第一碗喝下去,能夠不倒,我就算你厲害。”
“寧公子,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喝給你看!”
莽道士端起酒頭就往下灌。
咳咳咳......
“這什麼味道,好辣......好爽快!”
莽道士隻感覺肚中火在燒,緊接著,腦袋開頭發暈,趴在了桌子上。
“哈哈哈,這莽子真是個傻子,居然敢不相信寧哥。”
酒還在不斷的往外冒,幾千斤酒,能萃取出多少蒸餾酒,寧塵還不知道。
但是保守估計,起碼也是一千斤以上!
突然,莽道士麵紅耳赤的站起身來。
“誰來跟道爺一戰!”
他大吼出聲,鏗鏘一聲從床底下,摸出了一把寒光陣陣的樸刀。
“莽道士,你瘋啦!”
哈哈哈......
莽道士哈哈大笑,酒勁上湧。
“道爺我從沒有今天這般舒爽過!給你們耍一套大刀戰法!”
莽道士拿起樸刀,在院子裏舞得虎虎生風。
寧塵站在一旁,眼睛微眯。
這莽道士果然有過去,這種樸刀隻有軍隊中才會配備,而且還是精兵強將才有。
再看莽道士的刀法,招招致命,根本不像是花架子。
“寧公子,我這刀法怎麼樣?”
“刀法是好刀法,隻是這刀,有點不怎麼樣。”寧塵笑著道。
“這可是上好的樸刀,劈砍剁斬無往不利。怎麼就不怎麼樣了?”
寧塵摸著下巴,他可是材料學大佬,評價一把拙劣的古代兵刃還真有資格。
“這把刀鋒刃過長,雖然長於發力,但因此也導致承重點過高,比較脆,容易斷裂。斬常人倒是無妨,但是在戰場上遇到百煉戰甲,就容易碎裂。”
莽道士一驚:“寧公子不愧是讀書人,連這都知道。這一點確實沒辦法,多少能工巧匠試了很多材料,都無法兼顧鋒利與堅韌。”
“樸刀給我。然後給我找三根二十公分的竹條過來。”
莽道士照做,寧塵拿起樸刀,將竹條以兩高一矮,分三個方位固定在了刀柄和刀刃之間,非常巧妙的頂在了發力點上。
“好了,現在這把刀的堅韌程度,提高了兩倍有餘。”
莽道士哈哈大笑,一臉不信:“寧公子,你讀書做酒,我服你。想就憑幾根竹條搞定那麼多能工巧匠幾十年都沒搞定的問題,未免太誇大其詞。”
“不信算了。”
這件事,原本寧塵隻當是個閑來無事的插曲。
次日一早。
寧塵和莽道士推著第一批,一共一百斤酒,來到了範大成的酒館外。其餘的還在家裏,臭雞也在家裏守著丹爐,繼續蒸餾。
畢竟幾千斤酒,一時半會兒蒸餾不完。
“去叫範大成出來,有好東西找他買賣。”
“就你,還有好東西?”酒樓內傳出不和諧的聲音。
隻見趙威帶著範大成的兩個兒子,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
看到趙威出現,寧塵心裏咯噔一下,有不妙的預感。
“你那幾千斤酸壞的酒,也想賣出價錢嗎?哈哈哈......”
趙威洋洋得意,大聲謔笑。
“我這壇裏的,可是好酒,別胡說八道。”
“哼,好酒?各位快來看啊,這個姓寧的以次充好,把人家飯店當傻子呢。”
趙威一嗓子吆喝,周圍趕集的百姓紛紛圍了上來。
“我親眼看到你買了劉家酒坊幾千斤的酸壞酒。你不會狗急跳牆,想要在人家範老板這裏蒙混過關吧。”
趙威挑撥之下,範大成的兩個兒子怒發衝冠。
“幸好趙大少慧眼洞悉,否則我們就被這窮酸給騙了。”
“姓寧的,你快給我趕緊滾,不但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不可!”
兩人本就看寧塵不順眼。
“誰告訴你們,我今天是來賣壞酒的。我這壇子裏,可都是價值五百文一兩的,絕世佳釀!將軍酒!你們不要,有的是人要。”
趙威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的把戲還要玩到什麼時候。”
他分明就讓劉家賣了幾千斤酸酒給臭雞,這姓寧的不可能翻盤才對。
於是一把抓起寧塵酒壇的封蓋。
霎時間!
一股濃烈至極的酒香味,撲麵而來!
光是聞到這香味,從沒喝過高度白酒土狗們,都快醉了。
香!
太香了!
這......
趙威眼睛瞪得又圓又直,當場傻掉!